日常09（2/2）
她主动地跟戚乔打招呼：“学姐！”
戚乔看到她身上的工牌，几分诧异：“你在这儿工作吗？”
雒清语点头：“是啊，我毕业就考过来了。”
以为戚乔还是好奇，雒清语大大方方地说：“其实我当时还去拍了一部小网剧来着，每天起早贪黑太累了，还要熬大夜，扛不住扛不住。”
家境优渥，她的确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小年上完厕所回来，戚乔与雒清语打过了招呼，便准备离开。
雒清语却很热情，言笑晏晏地靠近她，小声问：“学姐，你和谢凌云什么时候结婚啊？”
戚乔：“……”
雒清语一顿，手指捂住嘴巴，纠正：“我是想说……你们什么时候能再一起出现一次啊？我们真的很想看同台。”
戚乔：“……我们？”
雒清语羞涩一笑：“我也是凌凌戚。”
戚乔怔了下，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谢凌云就是喜欢你，当初就被我猜中了！还非不承认。”雒清语求证，“学姐，你真的也是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吗？”
“嗯。”
雒清语想起什么似的，摸摸下巴道：“这么说来，当初那个冬天，谢凌云成天一副颓丧模样，不只是因为他姥姥重病，同时还失恋了啊。”
戚乔问：“他姥姥当时病得很重吗？”
“心脏病，我叔叔刚好是她姥姥主治医生，之前做过搭桥手术，但那年冬天重新搭桥也没有明显的效果。预后很不好，他姥姥走的时候……很痛苦。”
戚乔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雒清语低声说：“我以前其实在什刹海附近看到过你一次，当时你身边还有江淮。我记得那天正好是谢凌云姥姥做寿，他姥姥喜欢热热闹闹的，跟年轻人说话，又加上家里长辈是故交，我也跟着去了，中途出来一趟碰到了你们。回去时和别人说话，被谢凌云听到，他忽然冲过来问我在哪里看到了你，吓我一跳，他跑出去找人，我那时候才感觉到他喜欢的人是你。”
“不过他那天好像没有碰到你，有我一半运气结果可能也会不一样。”雒清语上前一步，抱住戚乔，“学姐，你们要好好在一起。”
戚乔低低地“嗯”了一声。
雒清语松手，冲她挤了下眼睛：“再帮我问问谢凌云到底还有没有跟他长得像的哥哥弟弟，哎，我真的一直只喜欢这种长相，前任还算符合，可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我的钱。帮我问问哦学姐，我以前问过好几次他总不搭理我，还骂我是不是有病。”
戚乔失笑，点了下头。
下楼时，小年嘱咐司机开回碧水云天。
戚乔看了一眼微信，道：“不，先去击剑馆。”
抵达时，谢凌云正好在与人比试。
戚乔在边上看了会儿，掏出手机拍下二十多张写真。
低头认真P图裁剪调整参数时，谢凌云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来的？”
戚乔擡头，看到他一手执着重剑走来。
他摘下头盔，夹在肘下，运动过后眉眼清润，黑发上沾着些许湿润汗液。
戚乔将手边一瓶冰水递过去，谢凌云拧开，灌下去大半瓶。
谢凌云感觉到她的视线，垂眸时笑了一声：“你老这么看着我干嘛？”
戚乔今日十分坦诚：“你穿击剑服时好帅啊。”
谢凌云打量她半天，总结：“戚乔乔，你是不是对所有制服都有点儿特殊癖好？”
戚乔摇头，纠正他的话：“我认为应该只是对你穿正装和击剑服有，”
语调停顿一瞬，看了眼四周：“看别人就没有那种感觉。”
再擡眸时，发觉谢凌云视线沉沉地看着她。
“戚乔乔，打个商量。”他道。
“什么？”
“以后说情话能不能先打声招呼。”谢凌云道，“还有，最好能挑没什么外人的场合。”
“为什么？”
谢凌云摘下右手击剑手套，捏了下戚乔脸颊软肉：“我会想要吻你。”
他说着，弯腰，在戚乔唇角留下一个短暂的亲吻。
蜻蜓点水。
谢凌云留恋不舍，指腹轻轻侧过，掀眸又看了一眼击剑馆中的人，补充道：“人多的话有碍发挥。”
他握住戚乔手腕，叫她起身。
喊来工作人员，叫准备一身尺寸合适的女款击剑服。
戚乔问：“干嘛？”
“我教你。”
谢凌云挑来一把重量较轻的花剑，等戚乔换好击剑服回来，递到她手上。
戚乔笑了下，没有说话接过来。
谢凌云为她戴好面罩。
戚乔表现得像一个初学者：“我要是学不会谢老师会不会骂我？”
谢凌云一本正经：“骂倒不会，会体罚、”
戚乔瞪了他一眼，但忘记自己戴着面罩，毫无作用。
转而提起剑，在谢凌云心口戳了一下：“你能不能正经点。”
谢凌云笑着，教她正确握剑姿势与出剑。
等瞧见戚乔第一次出剑时标准娴熟的动作后，才蹙了蹙眉，问：“你是不是会？”
戚乔趁他分神，上步出剑，剑尖刺中谢凌云心口：“我赢了！”
谢凌云握住剑尖：“什么时候学的？”
他一顿，似是想起什么，不快蹙眉：“该不会是顾念昱那小屁孩儿教你的？”
戚乔摘
谢凌云面无表情。
戚乔掌心用力，用剑尖戳他心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学？”
谢凌云松手，脱口而出：“不想。”
撂下这句便要转身。
才留给戚乔一个背影，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少年音。
“哥哥，我要和你比试。”
谢凌云脚步顿住。
回头，瞧见戚乔拿起手中面罩，遮住了脸。
依旧是那道清朗的少年音：“祝你前程似锦，功不唐捐。”
谢凌云站在原地，沉沉地望着眼前的戚乔，仿佛变成一具不会动的雕塑，只凝望着一个方向。
戚乔放学。”
谢凌云问：“……那个小孩，是你？”
“我学得像吗？”戚乔说。
谢凌云忽地笑了一声，又很快散去，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如果我当年没那么骄傲，去质问你，为什么明明拿走了我的小狗，又不要他，后来是不是会不一样？”
“我不知道。”戚乔收了剑，轻声说，“当年在学校听到你们一起回西山，我也以为你们在一起了。”
“什么一起回……”谢凌云顿住，在记忆中回想半刻，才想起来，“当时姥姥病重，后来不想要她继续那么痛苦，放弃了手术治疗，到西山下疗养……不是我们住的那间房子，是香山的疗养院，雒清语爷爷当时也住在那儿。”
“我知道应该是我误会。”戚乔看到谢凌云的神情，走过去晃了下他的手，“我也以为告诉你你会开心，不要这样，笑一下好不好？”
谢凌云眉头微蹙，眸光暗淡，颈间的血管脉络都比平常更加明晰，
“戚乔乔，我不是觉得不开心，只是……”他音调沉沉，低眉看她，手指碰到戚乔泛红的眼尾，低声说，“只是觉得，遗憾太多，而我无法让时间回溯。”
戚乔说：“我们还有很长的以后，是不是？”
谢凌云眉眼中终于溢出一丝笑，捧住她的侧脸，低头。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戚乔唇角。
“是，我们还有很长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