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07（2/2）
等她终于进来坐好，拧开杯盖递过去。
谢凌云启动引擎，平稳地将车开出去，等戚乔喝了两口温水，才问：“怎么了？”
他似乎永远轻易察觉她的伪装。
维持了整场晚宴的笑没了，戚乔在他面前坦然地表露自己的情绪。
捧着保温杯，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瓶身，轻声开口：“今天冯巍判决结果上热搜了。”
谢凌云见她不想喝了，伸出手又将保温杯拿走。
“听见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他问。
“没有，没听见什么。”戚乔说，“只是有些目光让我觉得不舒服。”
“都谁？”
戚乔因他的语气笑了起来，跟混不吝似的，要打听清楚了找人家算账去。
“不知道，好多人其实都不认识，有的是工作人员，有的是晚宴请来的嘉宾。谢凌云……”
“嗯？”
戚乔直接地表达诉求：“想要抱一下。”
几分钟后，谢凌云将车停在一处空旷无人的路边。
后调了座椅，伸出手去，卡在戚乔肋下，像是抱小孩子似的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
戚乔换下晚礼服没有多久，今夜的红毯是室外，被冷风吹了好一会儿，到此时脚踝还是冰凉的。
谢凌云卷低她的棉袜，伸手捂着，一边抚弄着问：“过两天是不是还有这种晚宴？”
“嗯，下周四。”
“拒了吧，别去了。”
戚乔贪恋他身上的温度，顺从地贴进谢凌云胸前，靠在他肩上，侧着脑袋玩他左臂上那条黑色袖箍。
“都签了，不去要赔好多钱。”
“那就赔。”谢凌云说。
“不行，我舍不得，还要赚钱拍下一部电影。”
谢凌云笑了一声：“我给你出，别去了。”
“败家。”戚乔点评，又试着将一根手指伸进袖箍中，系得紧，再加第二根时便有些勒，“不过下次师兄也会去，我可以跟师兄坐在一起。”
谢凌云觉得痒，以为戚乔只是单纯觉得那条细细的黑色皮革袖箍好玩，干脆拆下塞进她手心。
戚乔微顿：“你给我干嘛？”
“痒。这么玩吧。”
戚乔迟疑了几秒，才道：“可是你戴着才比较好看。”
谢凌云明白了，覆在她脚踝的手沿着小腿肚内侧向上。
戚乔怕痒，躲了一下，又被拽回去。
“戚乔乔，承认吧，你是不是有正装癖？”
“没有。”戚乔坚决否认。
谢凌云瞧着她眨动的眼睫，笑了笑，没说话。
戚乔勾着那条袖箍，重新给他戴好，端详好几眼，坦白道：“但是戴着这种东西，确实有点……色情。”
谢凌云今日上午公司开会，傍晚又回了趟老宅。姥爷八十大寿，请了不少宾客。
戚乔因为《归途》拍摄瘦了七八斤，他也一样，才刚回来，新衬衫来不及定制，于是才戴上袖箍固定，保持着装得体。
谢凌云听见最后那两个字，眼尾微扬：“戚导答应的奖励到现在也没兑现，明天没有工作，今晚倒是个好日子。”
在这种事情上，两个人都没什么节制。
只不过谢凌云体力占了上风，因此每回都是戚乔先撑不住求饶。
之前担心她在剧组拍戏，做得太狠耽误的是全组一天的进度，虽然有心，但总导演请假估计会引起诸方猜测，谢凌云没败坏戚乔的名声。
回来后戚乔又重感冒了一场，等到今天，终于有机会。
“你先告诉我……到底要什么奖励。”
谢凌云视线划过她的嘴角，吻住，在她唇瓣厮磨：“写了个新剧本，有几场尺度挺大的戏，戚导，我们进行一下学术探讨？”
戚乔：“……”
谢凌云表面斯文矜持，宛如一个为研究重要论题的学者，车直接开回了西山，当真还从硬盘中打开两部尺度较大的香港电影，是曹浪以前拍的东西。
虽然是限制级画面，但曹浪对这种戏份的镜头氛围感掌握得十分好，比AV含蓄许多，欲盖弥彰，旖旎而不色情。
以前被人诟病不会拍亲密戏份，回国前，谢凌云是真拿曹浪的片子当学习资料。
与戚乔观看的过程，两人还当拉片分析课时的，认真探讨了每一帧镜头。
不过这种和谐只维持了半部影片。
去年生日时，戚乔送他的那台科视35胶片放映机还在工作，缓慢旋转的片盘发出机械的声响，冷白色的放映灯打在白色墙面，余光笼着交叠的身影。
谢凌云衣衫整洁，连那条黑色皮质袖箍，也好端端地戴着。
戚乔身上毛衣却早已不知落在哪处。
她闭着眼睛，不肯去看眼前镜中自己。
谢凌云用空着的那只手，轻捏住她的下巴。
“戚导，不好好观察下次怎么知道如何拍摄？”
薄薄的眼皮已是绯红一片，眼睫湿湿黏黏，颤动着打开。
小腿蓦地软了一下。
谢凌云擡起右手，朝上举着的动作，一滴莹润的水珠沿着中指指节滑下，掉在镜前地板，留下一个圆形湿痕。
他吻了吻戚乔脖子，嗓音喑哑：“忍忍，这才哪到哪。”
呼吸炙热，沿着颈线移到耳侧。
谢凌云将人打横抱起，步入主卧，放在了那张Kgsize的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冰水，他含了一块冰，等在口中融化，低下头去，给戚乔品尝。
戚乔下意识地用手背挡住上半张脸。
谢凌云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她这一次却几乎承受不住。
枕头被眼泪打湿，外面寒风瑟瑟，屋内的暖气并不算太浓，戚乔仿佛感觉到雪在自己身上融化。
隆冬的最后一场雪化了，春江水暖人知。
谢凌云起身，扯下左臂的袖箍，垂眸看戚乔时，双眼皮的褶痕似乎深了些。
他将那条袖箍，慢慢地系在了戚乔腿根。
“还满意吗，戚导。”
戚乔将整张小脸都埋在枕头里，可她不知道，身上处处白中透粉，那条黑色皮质袖箍下，还留着一块才盖好的掌印。
谢凌云眉眼沉沉，俯身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勾住腿上袖箍，缓慢地将人拉近。
膝头碰到袖箍时，谢凌云揽起戚乔，坚持不懈追问评价：“戚乔乔，到底满不满意？”
戚乔的耳朵与脸颊都是红的，在他的追问下，咬唇坦诚地点了头。
谢凌云低笑了一声，拇指指腹蹭着她红润的唇瓣，嗓音带着几分蛊惑：“那该兑现奖励了，戚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