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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番外·心结: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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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果然好使。秦正控制着自己站起来,勉强向楼梯走去,脑中不由闪出早上东方泽穿着白衬衫、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跳跃着下楼梯的样子,阳光中他的身影象一棵青翠挺拔的小树……

陈立见秦正挺立不动,以为他的腿还不听使唤,正要上前扶他。

秦正一摇头:“我没事。”咬着牙一个人走上三楼。

以前三楼左手卧室是东方泽的,秦正住孔雀王曾住过的右手那间。15年从欧洲回来,两人关系正式确立,对朋友或者接近的人都已公开。只是东方泽要为东方亮守忌,回来后头一年两人还分开睡。一年后Vivian出嫁,两人就一起住左手这间,右手那间空着再不启用。

秦正木然打开左手那间卧室的门,房间里明亮得刺眼,床头柜上托盘里他精心准备的午餐只吃了一半,仿佛尚有温热的香气在空中缭绕……

秦正用力按住太阳xue不让眼泪流下来,逃一样地快步走进洗漱间。这里干净整洁,只要东方泽呆过的地方都会予人这种印象,一个男人居然有洁癖?这在以前秦正绝对无法想象、甚至会放肆取笑,可同东方泽在一起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喜欢有洁癖的人、甚至觉得有轻微强迫症也能这么可爱……

他不敢再想,走到镜前打开龙头用最大流量放水,用哗哗的水声打断自己的思绪。镜里映出身后的白色浴缸,只不过半天前,这个浴缸曾注满水,温暖而又洁净,他抱着被他折腾得昏睡不醒的东方泽,一边随心所欲地亲吻,一边小心温柔地清洗,这是他最欢喜的时刻,只有这时强势傲娇的泽总会任他随心所欲,每每想起都令他幸福感爆棚……

陈立看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担心地来到三楼,房门虚掩着,他悄声而入,洗漱间的房门关着,里面传出响亮的流水声,声音大得喧嚣无比,可那喧嚣之中隐约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哭声,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号,再大的水声都掩盖不了。

陈立悄声而退,默默地回到ICU门外守着。

手术直到凌晨才结束,东方泽却没有醒来。

杜寒小心地解释道:“他的生命没有危险,虽然有几处骨折,还有内脏大出血,都已经处理了,目前情况基本稳定下来。只是他的头部受到剧烈碰撞,虽然颅骨没有发现明确裂纹,但颅腔内有大量积血,证明颅内受损严重,需要进一步治疗。他的体质较弱,目前颅内出血已经止住,我计划先让他恢复一段时间,视淤血吸收情况,再制定下一步的手术方案。”

秦正凝视着东方泽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说:“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其它都不可怕。”

杜寒道:“他还要至少24个小时才会苏醒,您去休息一下吧。”

秦正死死地盯着东方泽,恍如未闻。

24小时过去了。48小时过去了。72小时过去了。

东方泽还是没有醒来。

杜寒明显慌了,但也无能为力,一切从医学的角度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只能等待,等待他靠自己的力量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秦正一直守在床边,倒比杜寒镇静许多,一直死死地盯着东方泽的脸,象一个罪犯,只能宿命地等待宣判的结果。

凌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落地玻璃窗照亮龙图阁,寂静的楼里仿佛没有一丝生机。二楼居中并无一扇明窗的ICU病房里,东方泽象是感应到了什么,睫毛轻轻一颤。

秦正立即注意到了,控制着激动的心情,小声唤道:“阿泽,阿泽,我在这里,你听到了吗?”

东方泽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两扇长而直的睫毛颤了两颤,他缓缓睁开双眼,正对上秦正又是狂喜、又是惶恐的眼睛。

秦正激动地唤他:“阿泽,你醒了?”

东方泽凝视着他,似乎在思索。

杜寒上前问:“泽总,你感觉怎么样?”

东方泽头上緾着绷带、颈部打着石膏,无法转动,只将目光转向杜寒的方向,凝视着他没有说话,似在思索。

杜寒心下暗惊,又问:“泽总,你感觉怎么样?”

东方泽仍然凝视着他,似乎在思索,没有说话。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东方泽一直微皱着眉头凝望着,从不说话也不主动活动。但他不是对外界全无反应:对他说话,他会凝视对方;将食物放到嘴边,他会张嘴吃;灯熄了,他会闭上眼睛,象睡着了一样。

“他的头部虽然还有淤血,但是看不出哪里压迫了神经,导致这种情况。”杜寒犹豫了一下,说:“您知道,他之前曾有过自闭,即对外界信息虽然接收,却强制性不去感受、不让大脑处理、不会有任何行动上的反应,这就是自我封闭。越是心理强大、意志强大的人,当受到的刺激超过极限,越容易出现这种极端的情形。”

秦正握紧东方泽冰冷的手指,轻声说:“所以,不排除这次同样是因为心理上的封闭,而不是生理机能上的伤害,导致他现在这样对外界信息的心理屏蔽?”

杜寒叹息道:“在没有确疹前,我不好现在就下这样的结论,只能说有这种可能。”

秦正吸了口气:“如果是这样,需要怎么做,才能……打开他的自我封闭?”

杜寒小心地说:“近年来,较多试用传统的或新型的抗精神病药物等进行生物医学干预,但副作用很大。”

秦正痛苦地说:“不,不能给他吃这种药,绝对不行!”

杜寒迟疑道:“除了药物性的辅助治疗,如果明确知道病源来自心理上哪种刺激,可以尝试用情景重现的方式……”

秦正瞪着他:“你是说让他再摔一次吗?”

杜寒犹豫了一下:“摔下去只是造成身体上的损伤,心理上的伤害不一定来自于此。”

秦正愣住。

杜寒补充道:“当然,也不一定非要用同样的刺激,只要刺激强度足够份量,能打开他封闭的内心就值得尝试,比如知道他怕什么、或者极其厌恶什么。只要这种刺激强烈到能引起他情绪的激烈反应,就可能打开他心理上的自我封闭。”

秦正涩声道:“只能这样吗?”

杜寒没有说话。

晚上,秦正独自守在东方泽床前,低语道:“你这么讨厌我吗?因为不愿意面对我,甚至可以放弃整个世界?可是,你还有Vivian、有塞缪尔、还有好多好多要做的事,为了我,你都可以放弃吗?原来,我在你心里份量这么重,我是不是可以自豪一小下?”

东方泽凝视着他,眉头微皱,眼中仍是思索的神情。

秦正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柔声道:“如果,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可以原谅我,该有多好?你就不用惩罚你自己了。”

东方泽黑黑的眼仁动也不动地凝视着他,认真的模样显得那样乖巧,那神情莫名地触动他的心。

秦正不由倾身向前吻上那双鹿一样萌的眼睛,低语道:“求求你,别这样看我,我会杀了自己。”

东方泽闭上双眼,英俊的面孔在灯下温顺如月光般恬静,秦正一时恍惚,仿佛这是原本的他们俩,跟从前一样,不由温柔地吻落,从眼睛到鼻子、到那两片带着记忆味道的唇……

秦正的心突地跳了一下,用手轻轻捏住东方泽的两颊,受力之下东方泽温顺地张开嘴巴……

那是秦正向往已久的禁地,东方泽清醒的时候绝不会让他进入……

秦正的心颤了一下,一滴泪落进东方泽张开的嘴巴里,秦正慌忙道:“对不起你别生气……”话一出口才想到此刻的东方泽再不会生他的气了,后半句话已接着说出来:“我不是有意的……”秦正再说不下去,搂着他轻声哭泣。

能刺激到东方泽的事情有很多种,每一种秦正都熟稔无比,常常用来逗东方泽,玩那套“气了再哄、哄了再气”的把戏,难得东方泽每试必中、而秦正又乐此不疲,别人眼中每天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其中的乐趣只有秦正懂得。

但若论对东方泽最强的刺激,秦正如何能忘记?那天杜寒一说,他立时就想到了,当然是2014年6月30日那晚,那是东方泽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夜,因为那伤害来自秦正,来自他最信任、最欣赏、最亲近的秦正。无论孔雀王多少次让他在炼狱般的折磨中死而复生,那一夜一定是他心中最深的伤、最痛的记忆。

* * *

早上杜寒进来的时候,秦正仍坐在床前看着睡梦中的东方泽,脸上是近来很难见到的沉静,象是抵住千万艰难,终于做出重大决定。

杜寒试探道:“你一夜没休息?有想到可行的方案吗?”他指的是情景重现的刺激疗法,不想秦正难过,所以故意避而不提这个字眼。

秦正当然明白,沉声道:“放弃这种方案。”

杜寒有些意外,解释道:“你是怕他受不了吗?首先,不必真的原景重现,只要尽可能逼真地在他身上模拟出来就好;并且,他现在对外界的感受降低,刺激在他身上的作用不会象平时那样强烈。他的心理虽然感受得到,但身体不会真的受到伤害……”

秦正打断他:“如果他清醒过来,我希望是他自己愿意回来,而不是被我用这种方式强迫。我不想让他的心理受到再次伤害,永远不要。”

杜寒明白他的心思,迟疑道:“除此,就只有保守疗法,通过药物治疗。这个时间可能会很久,甚至……”他没有说下去:甚至他的意识可能再也不会回到这个世界。

空气中弥漫出令人阴郁的沉闷。

秦正凝视着东方泽闭着的眼睑,喉结轻轻颤动了一下,轻声道:“无论多久,我陪他。我等着他,他躲不掉的。”

Vivian插入钥匙,打开房门,走进龙图阁。

清晨的阳光中,龙图阁明亮而又安静,干净得完全不像无人居住的样子。尽管知道物业管理人员每日清理,Vivian恍惚中感觉哥哥并没有离开。

四个月前那个周六,东方泽突然打来电话,当时她正在参加一个重要的新闻发布会,只说了句“短信聊”就匆匆挂断电话。东方泽随后发来短信,原来要她和林鹏一起吃晚饭。

Vivian有二个月没见哥哥,当然万分乐意。马上退出会场同林鹏联系,谁知林鹏为难地说:“正要通知你,我要去日本参加一个重要活动,可能要呆两个月,二小时之后就飞了。不过可以带家属,你要不要顺便安排几个日本采访报道?不过我不能跟你一起飞,今晚东京落地后汇合。”

Vivian知道他的工作性质,不能问也不好说他。只得转回会场继续工作,一边发短信给哥哥说明情况,还不忘追发一条短信撒娇:“这林鹏真烦人,一点条理都没有!晚上就飞这会儿才通知。现在我又走不开,行李没收拾不说,连机票都没订呢,头疼死了!”

东方泽只回了条:“放心。”

不出五分钟,她接到两条信息:一条是国航华城飞东京的出票信息,第二条是航班值机成功的信息。Vivian差点叫出声来,连发三条短信:哥,有你真好!真好!太幸福了!

到东京后忙于工作,她没再同哥哥联系。

那天接到秦正的电话,她才有些愧疚地想起,差不多有一个月没同哥哥打电话了,忙问:“我哥他好吗?”

秦正反问:“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吗?”

Vivian忙道:“那哪儿能呢?我应该不放心你,别被我哥收拾得太惨才是。”

秦正顿了顿,说:“一直想带你哥出去玩一圈儿,周游列国,总是找不到机会,这次终于说服他了,下周就走。”

林鹏在旁边听到,大声道:“这么急?你们不带上我吗?等我回国一起呗?我可以给你当翻译!”

Vivian在他头上一敲:“人家是蜜月之旅,你凑什么热闹!”

回国后,果然哥哥已然离开华城。Vivian一直同东方泽的秘书Iris保持联系,听她讲虽然孔雀双帅不在,但泽总偶尔会通过邮件处理公司的事务,尤其是一些关键业务和费用的审批;倒是正总,早已玩得再不见踪迹。

Vivian倒不意外,但时间长了,还是会想。几次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服务区外。

林鹏见她挂念,还安慰她:“他们没准回德国了,你还记那个城堡吗?在那里什么信号都接不到……”

Vivian当然知道,虽然科技发达,不同地区、不同时区,联系不上很正常。于是,她转而发短信,对方只要手机开通总会收得到,果然每次最后总能收到东方泽的短信回复。只是,她还是想念,有时在周末,她会让林鹏骑着摩托车带她回龙图阁看看。

最初,林鹏体贴地陪她。但来了几次后,林鹏开始同她探讨“每次不过在楼里各处看看到底有何意义”,一个人的情商可以低到这种程度让她无法忍受。比如今天,林鹏本想陪她一起进来,但他一脸的“何必多此一举”、“多愁善感是女人的标配”,让她毫不犹豫地一下车就打发了他,让他找地方呆着候旨回这儿来接她。

Vivian在楼里转了又转,看看哥哥的书房,看墙上挂着的风雪红梅图,摸摸钢琴和沙发,心里空落落的,掏出手机给哥哥发短信:哥,你还要玩多久?想你了。

发完短信,她怅然走出楼门,不想马上叫林鹏回来接她,一个人孤独地向后山走去。

龙图阁地处山腰,后面的山Vivian虽然常从窗中观望,却并不熟悉,走了没多远,伤感的情绪渐好,就发现自己好像走出太远,居然身在一处密林,竟看不清出去的路径,不觉有些慌张,才叫了一声,就听耳后有人道:“这么大声干嘛?”居然是林鹏,他就站在她身后,像是一路尾随而来。

Vivian气道:“你一直跟着我?为什么不出声?想吓我吗?”

林鹏苦着脸道:“你不是说你思考的时候不许打扰你吗?”

Vivian不想跟他理论,问:“车呢?回去吧。”

林鹏忙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骑过来。”

Vivian问:“远吗?”

林鹏忙道:“不远,你等我。”

Vivian道:“不远我跟你一起过去就好了,还等什么啊?”

林鹏无奈,只好引着她向左前方走去。拐了两拐,走出不远,果然见到那辆摩托停在一处山坳。

Vivian好奇地问:“为什么停这里?”

林鹏迟疑道:“挡风。”

Vivian看了眼耀眼的阳光和无风无云的天空,林鹏只好尴尬地笑了笑:“骗你的。”

在Vivian严苛的逼视下,他只好引她到旁边一棵巨松旁,在树根处动了动,只听一声轻响,他伸手一拉,树叶下一扇门向下打开,现出几级台阶,通向一段密道。原来,这是孔雀王为暗卫设计的藏身之地。

Vivian大喜,拉着林鹏下去。林鹏本待阻止,但最近Vivian一直情绪不高,难得见她像个孩子一样笑逐颜开,也就随她去了。楼梯下是二间地下室,一间是带洗漱间的卧室,一间是带电脑的工作室。这是当年林鹏与小陆生活过的地方,一进来,他的神情变得沉重。

Vivian四下新奇地看着,尤其是卧室里的上下铺,她还上去拍了拍:“跟大学宿舍一样嘛!”不想一拍之下发出啪的一声,整个床陷了下去!

林鹏来不及阻止她,只能一把将她拉住,才没随着床一起跌下去。

Vivian有惊无险,不由松了口气,问:“这是什么?”

林鹏犹豫了一下,说:“告诉你也无妨,但你可不能说出去。这是一条密道。”

Vivian一拉他:“带我看看。”

林鹏拗不过她,只好打亮暗道里的灯,随她前行。

那暗道并不长。走了不到50米,就见一道密码门挡住去路。

Vivian童心再盛,还是有些害怕,问:“这是通向哪里?”

至此,林鹏觉得不必再瞒她,上前输入一组密码,铁门无声而开,林鹏拉着她一起跳了出去。

只觉眼前一亮,Vivian张开嘴巴,发现自己正处身于一个粉红色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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