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海誓山盟(1/2)
第170章 海誓山盟
大胡子本能地后退半步:“你怎么在这里?”说的居然是中文, 并且声音丝毫不颤,凶悍的样子显得甚有底气。
小陆不由正眼看了他一眼。这样近地对视之下,小陆突然问:“我们见过?”
大胡子又后退了两步:“真是活见鬼!”
小陆习惯性地瞄了眼他的脖子, 不耐烦地说:“说吧,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大胡子够狠,一声喊, 从长袍下抽出一把半米长的短刀奔小陆头上砍去,同时后面有几条人影蹿近,手里都是清一色的长刀, 砍向小陆的脑后, 想是咖啡馆里同伙发现情况,出来接应。
六柄长刀瞬息即至, 刀光闪烁、风声鹤唳中, 小陆下颌微擡,似在思索:这一幕,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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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完出来时, 陈立等人走向电梯,秦正却顺道儿回对面自己的孔雀眼办公室, 不觉东摸西看、四下打量。
东方泽站在门边,嘲笑道:“看少没少什么东西。”
秦正朝胸口一比,对他就是一笑:“少了一颗心, 警察蜀黍帮忙找吗?”
东方泽抿着嘴儿笑道:“这种缺心少肺的人,说的话法庭不予采信。”
秦正笑了笑,东方泽觉得他有些奇怪,与平时洒脱的嬉笑怒骂不同, 此时的秦正, 看上去竟有些紧张……
秦正站在办公桌后面, 靠在桌边的腿绷得笔直笔直的,紧张得几乎要抖。
他的眼角余光扫向书架底层:那里有一本英汉字典,字典里面有个极薄、极小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SD卡——那里存着足以让蓝博杀掉他的秘密视频。秦正不敢伸手去拿,他不知道蓝博是不是在“投石问路”、会不会就等着他“自露马脚”,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卡已经不在了,或者即便在,其内容已经被蓝博获得……这真是一个让人神经爆裂的谜题!
今天与蓝博的对话之后,他无法想像:蓝博到底知道多少?如果蓝博已经知道这一切,他还会放过自己、放过秦家吗?或者他因为东方泽的原故而不得不放过自己,那么他会去惩罚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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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风迫体之时,小陆似乎听到风中的哨音,不过是在江风中,由刀锋快速辟下带起的哨音奔向秦正的后脑!
那是三月份华城江边,当时秦正和东方泽受袭,小陆和林鹏、陈立十万火急地分头冲上前去救援。虽然其时小陆只是从远处看到,这一幕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眼下,这刀、这阵列,何其相似!不,是如出一辙。
电闪雷鸣间,小陆突然向上蹿起,身形一下平地拔起近两米,双足在后面一圈儿几颗人头上飞快踹过,公平合理,每人头上都是两脚。那些人刀刚辟出,眼前一晃人就不见了,接着听到头上风声,擡头就见两只鞋底已经踹到眼前,来不及应对就稀里糊涂地趴下了,几人摔在一处,门前乱成一团。
但只缓得这一缓,那个大胡子早一猫腰顺着墙根儿飞一样地钻进后面窄仄阴暗的巷道,顷刻消失不见。小陆在夜风中理了下头,眼角余光望向大胡子消逝的方向,手不由攥紧了——掌心里早备好的几枚石子,却没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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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突然笑着问道:“当家的,请教你个问题呗,这个问题难倒了渴望家庭和睦的天下众生,实在需要一个正确答案,解救万千被逼问的善男信女。”
东方泽一听就知道他不定在转什么歪点子,没好气地说:“什么?”
秦正竖起两根指头:“为了方便情景重现、利于感受问题的艰难之处,我们打个比方好吧?比如啊——我是说比如,这根手指是我,这根手指是你哥,如果这两人同时掉到水里而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话似玩笑话,但一说完,他都有些紧张起来,盯着东方泽的两片淡色嘴唇,急切地等待答案。
东方泽上下嘴唇一抿,嘴角向下一拉,发出“切”的一声,转身就走:“无聊。”
秦正连忙拉住他:“别走啊,都说了这是流传多年的不解之题,让多少人夜不能寐被心上人狠心逼供,你就不能行行好、用你的智慧大脑帮忙给个标准答案吗?”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真想要标准答案?”
秦正诚恳地点头,东方泽一撇嘴,似笑非笑地应付道:“救你——行了吧?”
秦正心上一喜,喜出望外之余,还是不敢相信似的小心翼翼地追问了一句:“为什么呀?”
东方泽讥笑道:“我哥是特种兵出身,游泳绝对不在话下,哪儿象你——二两功夫就在嘴上,到水里还不灌个水饱?”
秦正真生气了:“你这是诡辩!”
东方泽一脸的“这人怎么这么矫情”,嘴上还得劝他道:“干嘛?说着玩儿的,你还当真啊?”
秦正撅着嘴,拉着他的胳膊晃悠着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真和你哥吵起来了,你帮谁?”
东方泽有些不耐烦起来,也不好直接甩掉他的手,满眼都是“你是不是该吃药了”,嘴里还得正儿八经地回道:“你放心,我作人最公正了,谁有理我帮谁,绝不会因为他是我哥、我就帮着他,你放心吧。”
他这么一说,秦正更不放心了,急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家里的事有什么道理可讲?你想帮谁、就是谁有理,你就说你到底想帮谁吧?”
东方泽皱着眉头,看着秦正一脸儿不屈不挠、无理取闹的表情,似真似假地说:“我当然相信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呆在我眼皮
秦正若有所悟,傻傻地象吃了定心丸一样放心地笑了。
2015年11月2日。星期一。华城。
咸阳阁的早晨,秦母惊奇地发现诺大的餐厅里,只有秦正一人坐在桌前等她共进早餐——边打电话边等她。看到她过来,秦正立即挂断电话。
秦母大惊小怪地问:“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东方泽有他哥哥撑腰感觉多有底气似的,怎么Vivian也这么有出息,连你都不巴结着了?”
秦正皱着眉笑着说:“妈,你这话说得怎么好象天下人都那么趋炎附势似的,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世界得多可怕!咱们还是要从阳光的一面来看待生活。蓝博是政府邀请的贵宾,要住在指定的酒店,东方泽和Vivian去陪他,免得他一个人在华城人不生、地不熟、孤孤单单的,所以昨晚只有我回来这里,就是为了陪我的老妈——我孝顺吧?”
秦母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孝顺!我儿子最孝顺!不过,蓝博怎么成了政府贵宾?”
秦正把电视打开,调到新闻频道。今天中国大飞机C919正式下线,电视上正在滚动播放中国航空专题节目,不时插播外国嘉宾出席情况和对中国航空业的积极评论。中间,赫然便有蓝博。
秦母吃惊地张大了眼睛:“他居然能上新闻,还是央视新闻?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中国政府为什么要邀请他?”
秦正一笑:“国际友人喽!不过,这次他来,很大原因是阿泽促成的。”
秦母立时道:“什么阿泽,一定是你帮忙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他在中国能被人高看一眼,还不是因为有你这孔雀董事长给他铺路,要不然凭他怎么可能?”
秦正皱眉道:“他过来是跟中国政府谈一项合作,与孔雀集团无关。”
秦母意外地瞪着他,转而自我安慰道:“那人家也是冲着你才给他面子的吧。”
秦正知道一时很难说服她,只有苦笑。
秦母皱眉又问:“阿泽现在干什么呢?”
秦正向电视上一呶嘴:“他被邀请出席观礼了。”
电视画面上并不能看到,秦正还是可以想像出东方泽在众人间鹤立鸡群、英姿挺拔的样子,不由自豪地笑了。
秦母瞪着他,难以置信、万难接受地质问:“怎么可能连他都能到场?那你呢,怎么不去现场?你们俩到底谁是董事长、谁级别高啊?”
大飞机下线这个活动,之前韩滨正式邀请秦正出席,但这次典礼政治规格极高,华城商界没有政治头衔的均不在邀请之列,秦正又不想以欧航团队的身份出席,所以就婉拒了。但此刻听到秦母的一番说辞,他觉得应该给她上一堂关于东方泽家族的课,以免以后闹出更大的笑话。
秦正拉着秦母坐下,说:“妈,你儿子是块什么材料,别人不知道,你当妈妈的最清楚,你儿子也有这份自信:放到哪儿,你儿子都不比任何人差。”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本想要不要谦虚一点加上“东方泽除外”?想想还是不刺激秦母了,继续说下去:“不过,赛德里茨家族在德国、在欧洲、在国际上还是很牛掰的,他的资产、影响力或者说势力,远在孔雀集团之上。”
秦母将信将疑:“真的吗?你可别为了帮阿泽说好话来蒙我,这不就是那个什么S家族吗?当年好象有点背景,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国际上常报道希尔顿、巴菲特还是盖茨家族,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家族有多厉害?”
秦正一笑:“他们很低调,在德国知道这个家族的人也不多。你知道吗?今天下午,蓝博要同中国两位部长见面,商谈一个国家级战略性合作项目,这种事在以前我是很难想像的。坦率讲,这个世界上能让我佩服的人不多,蓝博是其中的一个,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做的很多事情是我一直特别想做的,但我只能在梦想世界里劈荆斩棘,而他在现实世界里做到了。他只比我大四岁,叫他一声哥,我从心底是服气的。”
秦母愣了半晌,终于问出了最关心的一句话:“你和阿泽的事情,他知道吗?”
秦正得意地说:“当然,并且他是同意的。”
秦母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昨天见到Helen,我的心真是不好受。”
秦正意外地问:“Helen怎么了?”
秦母抽了一下鼻子,伤心地说:“Helen怀孕了。我不是一个多古板守旧的人,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好一个儿子,你小时候那么可爱,如果你能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你能给我生一个好孙子,他一定跟你小时候一样可爱。往大里说,这叫家族传承;往小里说,这叫感恩父母。我养了你,就不能有个念想吗?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孩子,想握着他的小手看着他长大,想重温一下当年带大你时的那段快乐时光。人老了,除了含饴弄孙,生命里还有什么盼头?你说,你妈我这个想法过分吗?”
秦正无言地搂过秦母的肩,轻声道:“妈,我才不要任何人分享你对我的爱呢!我会孝顺你,让你快快乐乐、风风光光地活着,让所有人都羡慕你活得这么精彩,这还不够吗?其它的,都没那么重要。晚上,我要在孔雀大厦宴请蓝博,你一定要准时出席噢!记住: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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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现场,韩滨特意走到东方泽面前:“东方,今天华飞可以享受这一历史时刻带来的所有荣耀和骄傲,你也是幕后功臣啊,我非常高兴,你可以在场分享这一时刻。不过,遗憾的是秦正没有来,不会又是你来对外、他在孔雀处理内务吧?”
这句本是玩笑话,东方泽一笑置之,蓝博却目光灼灼地看在眼里,令东方泽脸上一阵发热,倒要解释一下:“今天孔雀集团有个非常重要的活动,需要提前安排布置,他是一个要求极高的人,所有细节都要自己把控才会放心,所以才不能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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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秦正在孔雀大厦准备接待蓝博一行。
这时手机响起,来自妮哈,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她的气急败坏:“不是说好十点见面,你怎么还没到?”
秦正连忙走到厅外,小声说:“抱歉,临时有变,我今天无法见你。”
妮哈嘲讽道:“你不会是现在才发现你不能按时见我吧——是拿不出证据来了吗?”
秦正一笑:“在你身上,女性的美丽和智商果然不成正比。”
妮哈气道:“少费话!我必须今天拿到,不然后果你自己承担。”
秦正笑嘻嘻地问:“真这样,你还急什么?”
妮哈知道他拿准这次谈判对她的重要性,只好忍气问:“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
秦正道:“明天下午二点,老地方见。”
妮哈想了想,虽然这份证据非常重要,却也不能逼秦正太紧,只得同意。
将挂电话时,妮哈冷笑着加了一句:“你派的人不怎么样啊,昨天居然失手了。”
秦正挂断电话,嘴角笑意更浓,眼中寒气越重。但目光转向电视时,上面正回放C919下线的历史性画面,镜头从观礼台上扫过,虽然人头攒动,秦正还是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那个挺拔而帅气的身影,那个象剑一样夺目、象山一般坚定的人,怎么看都让人心旷神怡、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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