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冰雪世界(2/2)
小陆有些不放心地嘱咐东方泽:“你们别自己上中级道,一定等我们回来。”
东方泽点头,这时林鹏已“飞”出百米,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旋转急刹,叫道:“怎么样?敢不敢来战!”
小陆也不发话,双臂微一用力,人已轻盈如风似地飘过去,转眼两人箭一般地没了踪迹。
东方泽严格按小陆交待的要领苦练,秦正在旁边一个人玩得超嗨,眼见着东方泽把基本动作掌握得差不多了,就怂恿他去中级道,当即被东方泽拒绝了。
秦正就道:“你看,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你练了这么久,该把地方让给那些初学的人。”
东方泽一想:也是。不由四下顾盼,想看看能有什么地方适合他们开练。
秦正想着最好有一处地儿,就他们俩能独享是最好啊。想像在这冰雪天地中,就他陪着东方泽,那才是真正的爽呢!
同样是寻找,东方泽只盯着滑雪道,自然满目人影,哪有一处能清闲?
秦正则不然,他一眼看去哪儿能空着最好,然后才想是不是可以在上面滑雪。
他四下一瞟,开心地大叫起来:“领导领导快看快看,场地外面那里挺平整的,不如我们去那里练,即宽敞、又安全。”
那是一片废弃的停车场,上面都是积雪,没有人、也没有车。东方泽心里也想找个宽敞的地方放开来练,当即同意。两人跨出栏杆,在那片空旷的地方滑起来。东方泽速度渐渐加快,跟秦正一样可以快速地转动着滑,心里好不开心。
秦正经这半日,几乎把自己当成老手了,不时还来指点一二,东方泽虽然基本都立刻反驳回去,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在运动方面秦正果然比自己要上手更快一点,好在虽然他生性好胜,但看到秦正在雪地里如鱼得水的样子,他是开心的,甚至有些骄傲。
中午四人一起午餐,林鹏好奇地问:“秦大哥,练得怎么样?下午能去中级道上试试吗?”
秦正笑道:“没问题啊!”
小陆却问东方泽:“怎么样?手臂和腿酸吗?滑雪就这样,感觉不到,但运动量其实挺大的,一旦停下来你就会发现,肌肉基本都紧张过度,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东方泽微笑道:“我还好,上午运动量不是很大。”
下午再上场时,林、陆二人带着秦正和东方泽来到中级道上,先带着他们试着滑了一回,感觉两人果然进展神速,差不多可以控制着滑下来。秦正还好,东方泽心情好不振奋,毫不停歇地滑了几次。
小陆想要提醒东方泽注意休息,不能一个劲儿地练。
秦正却毫无迟疑地拦住他,笑道:“他喜欢玩儿,难得出来一回,就让他玩个尽兴吧。你俩还是去高级道吧,这儿有我呢。别担心。”
小陆不好勉强,只得忍下。何况旁边一起跃跃欲试的林鹏,一个劲儿地叫号:“怎么了?下半局再场,到底敢上不敢上啊?”
小陆哪能让他这么张狂:“走着!”
陆二人离去后,秦正看了眼天边的冬日,心情大好,快速朝前面的东方泽追去。
明亮的阳光在雪地上反映出波光点点如鳞片一般闪烁的光线,东方泽象着一身红色战袍的少年,在雪地里左旋右转地滑着,随着坡度上下起浮,象一只在雪地里跳跃着的梅花鹿,轻盈、矫健、敏捷、聪慧,秦正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东方泽回过头来,朝他露齿一笑,那笑容在阳光闪映的雪地里,当真如春光一般,映得人心就是一暖、连花都要开了。
秦正快速追到他身边,与他一起左冲右突地滑向远方,虽然滑的并不快,一红一蓝两道身影在雪道上并列滑行,潇洒如风。
林鹏和小陆在高级道上滑了几个来回,正要再比一回,却见小陆在看手表,不由问:“干嘛?这么一会儿就滑不动了?你也太衰了吧……”
小陆瞟了他一眼:“就你那两把刷子,我会怕你?不知道他俩玩得怎么样了,我们去看一下,以防万一。”
林鹏一想:也是。于是,两人从高峰上飘然滑落,来找秦正和东方泽。却见这两位在中级道上玩得正嗨。秦正眼尖,看到两人就滑过来;东方泽玩得兴起,根本没发现这两人。
秦正得意地向东方泽那边一擡下巴:“怎么样?我带的徒弟,效率可以吧?”
林鹏看到东方泽无论是快速滑行、紧急变道、控制速度、转弯加速都带模带样,不由一竖大拇哥:“还是秦大哥厉害!”
小陆仔细观察,看出东方泽不仅速度、技巧提高,关键很多基本功都蛮扎实的,不由叹道:“东方泽练什么都错不了,这份毅力和不走捷径的态度,最是难得。不过,这样刻苦,以他的身体怕吃不消吧?要不今天就滑到这里?”
秦正一摇头:“你不知道,他最爱玩儿了,难得今天可以让他尽兴,我们还是别拦着他。你们自己去滑吧,等到天黑了再来找我们。”
小陆暗觉不妥,林鹏却喜形于色,拉着小陆就“大战三百回合”去了。
秦正双臂用力一点,轻快地滑到东方泽身边,笑着看东方泽在雪道上象个孩子一样,撒欢儿一样可着劲儿地玩。
天黑后,四人才回去酒店,在二楼的意大利餐厅进餐,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聊着今天的雪场,说不出的畅快。餐后,东方泽让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早上继续滑雪,下午五点收场时返回酒店,吃过晚饭在八点乘私人飞机返回慕尼黑。
一回到房间,秦正就抢先去洗,东方泽虽有些意外,倒也不跟他争,在外面看电视新闻。大约半个小时后,秦正才出来:”你去洗吧,水温不错,建议你泡个红酒浴,特别解乏。”
在生活的享受上,东方泽其实不太讲究,对秦正的提议无声地“嗤之以鼻“,就带着换洗衣物进去了。进去才发现,秦正不仅将洗手间打扫干静,完全不象刚被一个男生用过那样散乱不堪,并且在浴缸里放好热水,还点上了壁上暗黄色的精油烛台,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奢侈的惬意,令人心生出一种精致的倦怠感。
东方泽不由微笑,反手关了门,脱去衣物,将自己浸入水中。水是皮肤可以忍受的微烫,香气是难以觉察的缠绵入骨,放松下来的身体在水温柔的浸泡下,唤醒出难以置信的酸软和疲惫。东方泽轻轻闭上眼睛,感觉力气一点一点从身体脱离、精神一分一分回归宁静,原来自己已是那么的虚弱无力,恨不能就此昏睡在浴缸中,再不要起来。
东方泽猛然惊醒,听到秦正在浴室门上轻扣:“阿泽,你没事吧?”
原来他居然睡过去了!东方泽无力按压太阳xue,没好气地说:“我能有什么事?”
秦正道:“你在里面好久了,不是睡着了吧?小心着凉。”
水还是温热的,想是睡也没有多久。但身上却是说不出的酸痛,四肢没有一丝力气,连浴缸都休想出来。
东方泽勉强道:“我没事,马上就好。”咬牙坚持着站起来,大概冲洗了一下,穿好浴袍走出来。
秦正靠坐在那边床上,用心地看着他:“感觉怎样?”
东方泽感觉连腿都要迈不动,嘴上无论如何是不肯认的,故作淡定地说:“不怎么样。”就强运气,用这两条完全不象是自己的腿勉强把自己驮到床边,将到床边就支撑不住,整个身体朝床上一倒,面孔朝下都无力翻过来。
秦正走过来,帮他把两条腿也拿到床上摆好,一边问:“是肌肉太酸了吧?这很正常。尽管你最近每天都坚持锻炼,今天的运动量还是有点大了,运动时积累了大量的乳酸,如果不好好放松,未来四、五天你都是这个状态。带你出来玩一回就弄成这样,你哥埋怨我事小,只怕不要心痛死。”
东方泽果然有些急了:“那怎么办?”
秦正道:“我上大学时教练说过,运动后几小时内出现疼痛并伴有疲倦乏力,甚至肌肉痉挛、僵硬等症状,叫做急性肌肉酸痛。解决方法就是对酸痛部位进行按摩,使肌肉放松,促进血液循环,有助于修复及缓解。”
东方泽没有说话,他实在是累,真不想再搭理这人,尽管心里不无气愤:这人怎么就不累呢?明明两人一样都滑了一整天啊!
秦正全没一点“低调”的自觉,笑嘻嘻地上前,一副讨好的样子,主动热情地轻声建议道:“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东方泽听他介绍时就猜到他会这么提议,昨天晚上他能“循规蹈矩”当君子,令东方泽多少对他有了一点信心,当下“唔”了一声,算是“恩准”。
秦正抚平他浴袍的褶皱,从他双肩开始按摩。他的手法是东方泽熟悉的,力度也恰到好处刚好是东方泽可以承受的,肌肉里的酸楚和骨子里的疲惫安心而自然地释放出来,东方泽的眼睛放松地渐渐合上,呼吸变得舒缓、平和。
秦正的手从他的肩向下,熟练地按压,带着一定的力度,逐渐加上真力慢慢地揉捏着,轻声道:“这里酸吗?”
东方泽似睡非睡,没有回答,感觉秦正的力道正是好舒适的那种,令他放心地松弛下来,甚至朦胧着似已睡去……
东方泽从恍忽的睡意中恢复意识的时候,是秦正为他拉上薄被。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以为按摩结束终于可以睡了。
这时,一个身体伏下来,自然又亲密地同他偎在一起。
东方泽一惊,顿时就醒了:“你干什么?”
秦正将他翻过来面孔向上躺着,贴近他的脸,低笑着说道:“要想彻底放松,这是最后也是最有效的一种办法。”
东方泽彻底清醒,连忙说道:“不用了,谢谢。我很好,真的。”
秦正不为所动,拥紧他挑衅道:“那好,能推开我就信你。”一边说着一边凑近了,去嗅他身上熟悉而迷人的味道。
白天在雪地里,东方泽向他笑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想知道那么美好的笑容
东方泽一哆嗦,急道:“不行!明天还要滑雪,你不能……”
他说不出大人了,得干点儿正事了。”说完就着意厮磨起来。
东方泽本来觉得如今自己在体力方面未必不如他,毕竟最近一直都在坚持晨练,可恨这一整天的滑雪,让他体力几乎消耗殆尽,连以前都不如,只能听任秦正刻意纠缠,再无半点反抗的余地。
可心里还是又气又急:这家伙居然敢偷袭!
但东方泽在黑暗中就算再瞪大双眼也全无威慑力,最后只能咬着嘴唇恨恨地说:“只是……今晚不要太久……明天还有事。”他还惦记着明早要去见林鹏和小陆,总不能起得太晚。
之前,虽然最后总是很惨,但上一次他第二天还是能够早起,甚至也能一早赶去乘飞机回慕尼黑,只要今天晚上秦正别太过分,相信他明天应该还可以应付得了。
只是不用再想滑雪了,基本没可能再像今天那么尽兴地玩儿了。一时之间,他气恼中又多了些遗憾,对秦正的怒气更甚。
今天先不跟这厮计较,总有跟他算帐的一天!
秦正开心地在他的鼻子上蹭着,亲昵地说:“一切都听领导的。”话一说完,再不客气。
东方泽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虽然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东方泽一直无法适应。出乎意料这次竟有着一种亲密,象秦正的拥抱、他的吻、他的每一句低沉情话,带着令人耳红心跳却舒服自在的吸引。
东方泽脸上青涩而沉醉的表情吸引着秦正的目光,唇不由带着灼人的热度吻上去。
秦正此时的心是满满的快乐,就像终于吃到糖的孩子,满世界都是甜甜的诱惑。
秦正那一刻的心是恶毒的,好想把这个人、这副表情整个吞进去,不留一丝一毫在外面这个世界。
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秦正仔细端详着东方泽,那是他的阿泽,兴奋地问:“和我在一起幸福吗?”
东方泽紧闭双眼,不知是因为脱力、还是因为羞怯,没有回答。
秦正会意地微笑,亲昵地蹭着他的鼻子,亲昵地说:“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让我太得意?”
东方泽嘴角微挑,却恶狠狠地斥道:“你居然敢犯规,等我回头收拾你。”
那副凶巴巴的样子,让秦正心里突如其来地就是一苏,半真半假地笑道:“你还是现在就收拾死我吧,我就想死在你手上。”话音未落,跟着欺上前来。
东方泽发出“啊”的一声惊叫又连忙自己止住,短促而低沉的声音因意外而超级愤怒地吼:“你干什么?”
秦正在他头后的短发上连串地吻落,一边嘴里含糊地笑道:“我罪大恶极,那就求你让我以命相抵,好吗?”
当秦正终于停下来,温柔地对着他的脸仔细端详时,东方泽神智已有些不清了,一双鹿眼失神地望着上方,脸上不带有一丝表情。
秦正有些心疼地吻着他,轻声诉说道:“我好喜欢你。每次看到你在我眼前却不能动你,对我都是一种折磨,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笑我都无法忍受,都想把你碾碎在我生命里……”
东方泽眼珠略能转过几度,大脑恢复了一点意识,千言万语,只迸出一句:“你真是禽·兽!”
这句话令秦正的心瞬间柔软起来,也许他也认为自己是禽·兽,不过这话从东方泽的嘴里说出来,却让他觉得好苏,勾得心中窃喜又莫名激动,不由将东方泽压制着强行吻着他汗涔涔、清凉凉的额头,刻意用冷静的声音,一板一眼地探究道:“东方泽,不带骂人的好吗?要不这样,考你个问题,答对了,今天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