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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星空之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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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子打开仪表盘下的键盘,输入密码、快速连线,就看到一个移动的图标在地图上动着,蝎子担心地说:“找到了,但以小黑的速度,估计我们追不上。”

看到小黑开这么快,秦正更急了:“那也得追!”马上拨打林鹏的电话——关机了。

秦正用手指敲着自己的头,突然问:“特斯拉车里是谁?马上去查一下。”

陈立一下车,后面骑摩托尾随的人就发现了,立刻变换车道,还是被陈立一枪爆了前轮,骑手连人带车飞了出去。那人身手着实了得,在空中一个侧翻,竟稳稳地落在地上,迅速隐藏到树林中。

陈立打完那枪就再没动,来人根本无法认出陈立的具体位置,但他的位置倒有可能落入陈立的观察之下,反而更不能动。真正的对手,留给对方的机会往往只有一次!二人就这般僵持着,风从林间吹过带起的沙沙声,标识着时间在一点一点流过——两个人都等不起的时间!

突然,银光闪现,三道寒光射向陈立的藏身之处!眼见着三道寒光瞬间没入树丛,带起树杈摇动,却没有其它动静。阿惠不解地从树后闪出半边脸,犹豫着是否再次偷袭。这时,旁边一阵风声卷起,一个人扑到她身上,带着她一起倒向草丛,偏在此时,三声轻响,地上冒起两股青烟……阿惠一惊,发现第三股不是青烟,而是血,正从压在她身上那人的小腿上汩汩流出——是阿鲁!

阿惠吓了一跳,伸手去按他的伤口,却被阿鲁一把打掉,反手将她扔出几米远,刚好躲开又一串青烟——其中几发又打中阿鲁的身体!阿惠还没来得及冲回来,阿鲁身边已经多了一人,正是陈立!

陈立手中抓着三把匕首——正是阿惠用来偷袭他的,看了眼已没有作战能力的阿鲁,望向阿惠:“为什么对孔雀王的人下手?”

阿惠咬牙道:“我是军人,我只服从命令。”

陈立面无表情:“谁的命令?田中吗?”

阿惠没有回答。

陈立又问:“今天晚上的行动,你们算是倾巢而动,这么大动干戈行刺孔雀双帅,为什么没看到田中亲自督战?难道他没有参加?”

阿惠恨恨地说:“无论他在哪里,你等死吧。”

陈立轻击匕首的锋刃发出嗡嗡的声响,只道:“说出田中的下落,就放过你。”

本来阿惠在别墅负责带队正面进攻,阿鲁在窗下守着秦正的退路伺机偷袭。不想一击不中,阿鲁只好驾着摩托一路追下来。

阿惠收到信息后,也跟着追下来,只是慢了半步。她赶到时,阿鲁和陈立分藏两边,对峙着谁都不敢动。阿惠决定率先出手,如果陈立应招,就可以创造机会给阿鲁去狙杀他。万万没想到,陈立不仅没应招,反而直接对暴露行踪的阿惠下手,倒逼得阿鲁现了身,一下子制住了他们两个!

阿惠盯着陈立的眼神阴毒无比:“你为什么不躲?”

陈立冷冷地说:“只怪你准头太差,田中呢?交出他,我就放过你男人。”

阿惠的眼神有一丝犹豫,阿鲁叫道:“滚!不许你……”

话音未落,陈立已经将一把匕首从他的肋骨之间准确地送进他的体内——全刃没入,鲜血立刻汩汩而出!

阿鲁痛得立时没了声音,阿惠疯了一样叫道:“住手!他已经受伤了,你是不是人!不许你伤害他!”

陈立平静地问:“田中在哪里?”

阿鲁虽然满头满脸的冷汗,却眼神凶悍地盯着阿惠——阿惠咬住牙没有回答。

陈立手臂微动,又一把匕首从另一边的肋骨之间准确地送进阿鲁的体内——全刃没入,不留一丝缝隙,鲜血立时将他另外半边身体染得腥红。

阿惠骂了一声,就要扑过来,陈立无声地竖起第三把匕首,阿惠立刻退了半步,两眼都是泪水,目光中说不出是仇恨、还是哀恳之色。阿鲁已无法说话,只是望着她,目光中竟是诀别的神色。

阿惠大声道:“你放了他,我告诉你!”

陈立状如不闻,只冷冷地重复道:“田中在哪里?”他手中的匕首,抵在了阿鲁左边的眼睛上!

阿惠突然哭了出来,叫道:“他在国安的关押室里,他说那里最安全,他在那里等消息。”

陈立无声地笑笑,放开阿鲁,起身离去。

阿惠望着他的背影,紧张地握紧手中的枪。

阿鲁注视着她,虚弱地说:“你不是他的对手……”

阿惠扑到他身上,不知该按哪一处伤口,哭道:“你怎么样?”

阿鲁勉强道:“他之所以放过你,是因为田中的人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我们要先躲起来……”

* * *

秦正眼看着地图上的亮点与奔驰之间距离越来越远,心里那份焦急,陈立的电话先到了:“是田中动的手,他现在躲在国安的关押处里,应该就是上次害死假吴义的那个内线安排的。需要向国安通报吗?”

秦正沉吟道:“之前如果我们出手,田中会猜忌他在华飞的事情暴露,因此国安会阻止我们。但现在不同,是田中找上门来跟孔雀算旧帐,就算我们现在抓住他,田中应该也不会怀疑到华飞的事情上。因此,我们需要抢在国安前,迅速了结了他。”

陈立道:“我马上派人到里面搜捕。”

秦正平静地说:“要小心。代我问候他。”这是死亡判决。

陈立道:“收到。”

秦正道:“你马上回别墅现场看着,别留下尾巴。”

无论是给田中、还是国安,都不行。

陈立道:“明白。”

才挂断电话,铃声又起,秦正接通后,有些意外地问:“刘总,这么晚找我有事?”

刘绍南只问:“东方泽呢?他在哪里?”

秦正眉头微皱:“有什么事吗?”

刘绍南沉痛的声音远远传来:“韩莉莉死了,国安怀疑跟他有关,可能会马上拘捕他。”

* * *

2015年7月1日。星期三。

凌晨。海边。

林鹏和陆飞并肩而立,秦正走过来,在他们肩上用力拍了拍,真诚地说:“谢谢你们!”

林鹏吹了声口哨:“自家兄弟,没说的!”

陆飞却向海边看了一眼,不无嘲讽地说:“他可全都看到了,你自求多福吧。”

秦正超级纠结地瞪了他一眼,整整衣装、理理头发,大步向海边走去。

小黑停在潮水刚刚退去的地方,东方泽站在前面,靠在车头上,望着远处低垂的天际,不知站了多久,不知在想些什么。秦正走过去与他并肩靠在车头上,陪他一起望着天。

风呼啸而过,云越压越低,海涛声传千里,似乎永不停歇。

东方泽怅然道:“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吗?”

秦正看着他,微笑道:“说实话,我是有好多话,可是不敢说啊,祸从口出事小,惹你生气那罪过可就大了!”

东方泽没理他,脸色苍白看上去象油画里的贵族少年:精神强大却身体文弱,一向整齐的头发有几缕发丝垂落在高高的前额上,带着些湿湿的水气,令他的气质较平时更加温润、却稍许凌乱。只有他的西装依旧笔挺,折腾这一夜竟没有一丝褶皱,就象绅士的铠甲,护卫着他的心灵和信念,不容窥探。

秦正最怵这样的东方泽,不知道他的脾气在几级、心情在什么风向上,小心试探道:“不是说好陪我一起来看的吗,怎么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东方泽清冷着声音道:“我想知道:同一片星空,在不同人眼里,可以有多不同。”

秦正赶紧“奉承”道:“听起来很深刻,很有哲理的样子。”

东方泽象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说:“就象此刻,同样站在这里,我们却属于不同的世界。”

秦正迟疑道:“这个,太深刻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明白了……”

东方泽伤感地说:“感受各异,只因所求不同,了解越多、距离越远。即便同处一地,仍然各在各的世界;所谓在一起,也是各过各的生活。”

秦正听得心惊胆战,试探道:“你想说什么?”

东方泽淡定望天:“我们,还是算了吧。”

秦正震惊地瞪着他,克制着问:“说好的承诺不算数了吗?”

东方泽平静地说:“是,我反悔了。”

秦正忍耐着问:“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东方泽平静地说:“不,是我错了。”

秦正退无可退,只好转换策略,道:“那好,你说:你错在哪里?”

东方泽伤感地说:“错在我太想当然了。我以为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这是你我想要的生活。其实,不过是错会了所谓的情感,白担了虚名,伤了家人的心,又空负了岁月。何必!”

秦正重复道:“你我想要的生活?没错啊,这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活呀!”

东方泽漠然道:“你向往的生活,我不想置评,但无意介入。我的世界,更加不会为你改变。所以,我们各走各的路,从此两不相扰。”

秦正真急了:“说反悔、就反悔,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你能不能讲一点信用啊?说一千、道一万,你不过是抓住了我鬼知道什么错处,收拾得我百死莫赎你还嫌不够解恨,就想这么个让我生不如死的法儿来惩治我!就算我有错,你也得给我个辩解的机会吧?以前我是有贼心、没贼胆,现在我连贼心都被你管得死死的,就算你叫我死、我不得不死,你也不能指鹿为马地冤枉我啊!就算你当家,你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老实人啊!”

东方泽顿时怒了,叫道:“你还冤枉?就知道你歪嘴和尚不会念正经!你再编!再编!话是你自己说的也算冤枉你吗!”

秦正激他道:“老天为证,我说什么啦?你搞诛心论就罢了,现在又想编排我什么不是?”

东方泽忍了又忍,被他这一激,冲口道:“不是你说的我对性有抵触是心理有问题吗?不是你说的没有性就不是正常的情侣关系吗?不是你说的不能体验性/快乐就不算步入真正的成/人生活吗?你再编啊!”

秦正脸儿一热,没想到自己随口逗他的话他居然都记得,看来下回得小心了,嘴上耍赖道:“我那是泛泛一说,哪儿敢冲着你来呀?”

东方泽气急之下,想都没想地斥道:“还编!你敢说你不是假装着答应我其实满脑子想的都是最后还是要我就犯?你敢说你不是满脑子邪门歪道成天想着要我?你根本就是一个混蛋!”

秦正吓了一跳,这么单纯的东方泽居然连这话都喊出来,怕他是真气糊涂了,忙悄悄拉拉他的衣袖,低声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啦?就算我居心不良、成天想着要你,小陆和林鹏就在那边,你要不要这么大声说出来啊?这让人多难为情啊。”

“你——”东方泽被他一提醒,果然立时说不出话来,脸上虽然气得煞白,眼睛却心虚地躲闪着,不知该看向何处,尤其不敢看向林鹏那边。

秦正心中好笑,故意挨近他,象是帮他遮挡这边的视角,同时伸出手臂从后面搂紧他宽宽的肩膀,认真地说:“你的观点都对,我完全赞同。只有一点小小的补充:爱也好、性也好、生活也好,最重要的是,你快乐,我才会快乐。这是基本原则。其它,都没那么重要。”

东方泽转过头去,怔怔地望着天际,心中激荡澎湃,一时说不出话来。秦正看着他被海风吹得苍白的脸色,臂弯里他挺直却冰冷的身体,担心大半夜他在海边站这么久不要冻出病来,心里暗骂着小陆,手有意地上下摩擦、希望能给他多一些温暖,一边继续说下去:

“这个世界一直在变,所以我们才珍惜承诺,就是希望这个人、这颗心总在这里,无论怎样,不离不弃。成长也是一种改变,有了彼此的信任,所有的改变都是值得的。如果我做错什么,你要告诉我,你要相信我一定会改、我会为了你改、我一定可以变得更好,你都不要放弃我。这是我的承诺,也是我们的承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这份信任不能动摇。不然,还要承诺做什么?”

东方泽出神地瞪着天空,双眼有水一样的星光闪动,明明是眼中盛不下的波光点点,只是他微仰着头、用力睁大双眼,象是这样就能让那光留在眼里、而不会坠落成泪。

秦正心痛地搂紧他:“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为什么不去制止我、不去救我?你可以打我、骂我,让小陆、林鹏一枪毙了我,你干嘛要走?今天如果不是陈立,我可能真要百死莫赎了。就算我一失足成千古恨、千刀万剐不足惜,你真忍心放任我在那里干坏事?我不怕你误会我,但你怎么能放弃我、不管我,一个人就走了呢?”

东方泽努力睁大眼睛望着天,一直不说话。秦正有些奇怪,侧过脸来,才发现他在流泪,一滴一滴、大颗大颗地沿着脸颊滚落,苍白的脸上已全是泪水。

秦正的心一下揪紧了的痛,将他搂在怀里,将他的头温柔却有力地按在自己的肩上,一个劲儿地说:“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你可以打我、骂我,我不要你这样压抑自己,更不要你这样委屈你自己。无论你要怎样,让我知道,好吗?无论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只是求求你说出来,好吗?”

东方泽将脸伏在他肩上,想起自己一怒之下驾着小黑冲向那座别墅。可是眼见着将到时,他突然问自己:这算什么?自己去干什么?去跟秦正争执吗?这就是争风吃醋吗?震怒中,满胸满怀的是羞愤,更是说不出的委屈。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小黑几乎是将顶到墙角线的情况下,生生跳了过去转出一个270度的旋转弯,接着飙上国道、冲向大海!

那时心里只记得答应过秦正。如果要分手,就在分手前,让今晚还属于他的心代他去再看一次他记忆中的这片海。他记得也好、忘记也好,总有人不想食言。可是,刚刚秦正那句话,说明他分明是懂得自己的、懂得自己的心想要什么……

东方泽的胸口象一根绷紧的琴弦突然断了,带起一串尖锐的杂音刺得心都抖成一团,再做不到以往那样消无声息地只是流泪,而是从胸腔最深处抽噎得那么厉害,哽咽到几乎无法呼吸。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种哭法,秦正真吓坏了,跟刀剜在心尖上一下一下没命地凌迟着一般地痛,用力贴紧他的头、搂紧他的腰,一叠声地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错了,你不要伤心。原谅我好吗?我再也不胡闹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别哭,好吗?你怎么着我都成,就是别太难受了,好吗……”

东方泽哭得更厉害了,他越压抑着自己不要出声音,他的身体抽动得越厉害,那情绪象是总要找一处出路宣泄。在秦正的肩头,他找不到一个角落可以隐藏,哪怕是他那么痛恨的泪水,哪怕是此前绝对无法启齿的念头,终于还是出卖了他:“我不想跟你……那样……我也不喜欢看你跟别人……在一起……不是吃醋……就是不舒服……”

秦正的心又酸又软,温柔的感觉没边儿没沿儿,连声音都柔得象德江的春水:“是,我也不喜欢。我答应你,绝不跟别人在一起。”

他的手不由收紧,将东方泽腰紧紧圈固在自己身上,凑近他的耳朵、对着他的耳孔、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亲密地说:“只有我们俩,永远这样在一起。”

东方泽听得耳朵里痒痒的,转过头躲避,却象是送上来一般,被秦正逮了双唇用力吻了上去,去吸他唇上尚未化开的泪。东方泽刚刚伤心痛哭了那么久,本来就心虚气短,被他这一封住,感觉整颗心都象被掏空了一般,靠着秦正紧箍在他腰上那只有力的臂膀才勉强站着,而唇上属于秦正那热切、强烈、霸道的气息象是将他的思维都填得满满的,只是他不再觉得惶恐,仿佛就这样被秦正强势地拥抱着,反而说不出的踏实与安然。

他轻轻闭上了眼睛,在眩晕一般的感受里,忘记了时间。

天边的夜空依旧,往复的海风千万遍吹过沙堤,清冷的星光守望着黎明前的晨曦,看过多年前小秦正孤独寻找的单薄身影,看着今夜忘情相拥的那对恋人,波涛在温柔叹息,世界象是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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