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2/2）

白羽廉终于忍不住了，“喂，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

“嘘-”叶泉将手指放在唇边，星眸轻轻撩起来，“这里有动静。”

“什么？”白羽廉起身走过去。

轰隆隆---

轰鸣声非常强烈，震动到海底结界中的礁石，那声音越来越近，似乎下一秒就要碾碎岩石冲过来。

“这是什么？”白羽廉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泉，“海底总动员？虫子开大会？倾城舞丧尸？星际大联欢？”

“……”叶泉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微妙的僵硬，抽动嘴角的细微变化被白羽廉眼尖的发现，紧接着，蝴蝶Oga突然笑了起来，“哦！！原来你脸上也会出现别的表情。”

叶泉装没听见，他推了推墙面，“你看看能不能弄出一道裂痕？”

白羽廉无辜地看着他，一副我是个柔柔弱弱的Oga你怎么能想到让我做这么可怕事情的表情，他看着自己白嫩的小手手，一再表示自己不会做也做不出。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是离结界最薄弱的地方，所以我们才能在这个位置听到深海以外的潜艇引擎音。”

“你说我们可以利用惯性打破礁石，然后跟在潜艇后面？”白羽廉诧异于他大胆的想法，“那如果潜艇一直潜在深水区，你能确保自己在没有呼吸的深海区待多久？”

他们不是水系动物，自然不会在深海区待很久，可潜艇也不会在这待很久，况且每隔一段时间，潜艇都会进行一次排水，他们只要在潜艇进行排水时能顺利混进去就行了。

“想要出片区域，这是唯一的机会。”叶泉说完这句话，又觉得不妥，说到底，走到如今这一步，白羽廉是为他所累，这样跟着他冒险也确实不值当。

“要不，你回去认个错？”

这种事白羽廉倒是真想过，不过想归想，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打算实施。

所以在叶泉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弯起唇角露出个冷冷的笑容，二话没说直接拟型大刀螳螂拳，照着石壁就是一拳。

锋利刀锋般的螳螂爪在石壁上划出一道很深的痕迹，但还没到裂开的地步，白羽廉再次出手，一下、两下，痕迹一道道划过，越来越深，他在最后铆足了劲道给出最后一击，石壁瞬间窥破，大量海水突然涌进来。

白羽廉手臂在接触到海水时突然如同被麻痹了般，竟然连动一下都是不能，这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完了！！”

叶泉在海水拥进来的刹那间屏住呼吸，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让刺骨的寒凉浇得浑身一震。

眼见白羽廉状态不对，他急忙上前捉住半拟形态的蝴蝶Oga，并用春藤将两人缠绕在一起。

叶泉及时伸手抓住了阳光下虚影投射出的一角，那是潜在海底的潜艇阴影。

巨大潜艇在移动，冰冷的海水刺骨阴寒，叶泉凝神闭息，紧紧抓着白羽廉，潮水在潜艇行过之时产生巨大的气流，漩涡般的巨大引流让他呼吸不畅，腺体处受到巨大刺激，连腹中骨肉都不安分地踢了他两脚。

他在巨压中伸手抗住洪流，勾住潜艇底下舱门的锁环用力一拉。

深海压力下的风潮更急切，白羽廉此时已经双眼失焦，成了深海中任由叶泉摇曳的碎娃娃，他双耳堵塞，眼眸微湿，连一口气都上不来了。

叶泉显然比他要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多少。

冰冷的海水侵蚀着肌肤，想要上浮出海面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他现在不知道离陆地还有多少距离，跟在潜艇后面是唯一的出路，只要找准潜艇上浮时间，等高压气体把主压载水仓的水压出潜艇外，他们便能趁着那个空当进入潜艇内部。

好在并没等多久就来了机会。

叶泉在潜艇排水时贴近，抵着水压在舱门关闭的前一秒将自己与白羽廉带进潜艇。

恢复呼吸的那一刻，白羽廉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活过来了，他靠在杂乱的废品上重重喘息，托着疲惫且湿漉漉的身体偏头看向叶泉，见叶泉脸色惨白薄唇紧抿，身体还在瑟瑟发抖，很明显刚刚在深水区已经到了极限。

“……喂，你没事吧？”

叶泉缓了呼吸，好久后才轻轻摇了摇头。

两人沉默下去，彼此靠在杂物边缘歇息，过了片刻，叶泉最终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救我？”结界中到处都是何夫人的眼线，他们的任何话语都有被发现的可能，所以叶泉一直忍着没问。

彼时出了何夫人的监视，叶泉才好开口。

其实按照白羽廉的性格来说，就算发现了什么也不会自作主张救他，毕竟他们之间的恩怨并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完的，而且在叶泉眼中，白羽廉一直是个戏精，做的也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并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可如今--

叶泉突然有点看不懂他了。

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白羽廉似乎有些怔楞，不久之后他直视叶泉，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你真是叶宇航的儿子吗？”

叶泉抽了抽唇角没说话。

白羽廉的眼睛一直没有移动视线，半天后再次开口，“何夫人说叶宇航也是我老子，这句话被我听到了，所以我必须把你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