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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咒皆终4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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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咒皆终43

银灯试穿继位王冕时,楼罗伽就站在窗外。

他的身形高挑,脑袋几乎要和上窗棱相撞,遮住了大半个窗户,银灯从镜子里瞧见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书上的一句话。

「他们说,早先诞生的都强大,随着时间推移,诞生的星子必然不如前者。体积、质量都无法与早期诸位相比,力量和身型的递减是必然的。

神殿前方守立的巨人石切实存在,神殿之高大巍峨,连进出的巨门都与那些石像相合,恰如其分。

而今之人,并不如纪前时代的前辈高大魁梧。

片云之巢因此广阔无边。」

片云,之巢吗?

银灯忍不住伸手触摸光洁冰冷的镜面,哑巴长老的衣袍宽大,身形甚至和鸟占长老齐平,依照书上的说法,他必定阅历深沉。

鸟占长老已然花发须眉,那哑巴长老他……年纪几何呢?

想及此,指甲由不得缓慢轻敲,侍者见状立刻躬身询问,“殿下,何处不妥?”

微微愣神便清醒过来,银灯看一眼侍者,又若无其事地重新看向镜面,放下手来,“……并无不妥。”

只是心如擂鼓罢了。

屋内有禁制,声音和画面就像是另一个空间的产物,无法抵达外面去,哪怕楼罗伽回头,也永远不知晓银灯站在他身后。

就像现在,无论楼罗伽多么想看见银灯,他也只能从莹白一片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无法窥见内部分毫。

银灯病了。

毫无因由地倒下了,浑身烫得骇人,连意识都混沌不已,夜半时分才堪堪平稳下来。直到这时,楼罗伽才安下心守在门外,听风角汇报关于银灯今日所有行踪的细节。

听到银灯今日之疯狂,楼罗伽立即加入点灯人内部会议,他们正谈论到紧要的阶段,楼罗伽稍加思索,让风角将银灯生病这件事告知了点灯人。

空气有须臾的凝滞,随即便有人疑问,“病了?真的假的?不会是装的吧?”

楼罗伽知晓银灯今日定然要闹出一番动静来,他也早想好了对策,原本是想让银灯装作乏力不济,以消除点灯众人的戒心,却没想到,银灯竟真的倒下了。

不是深思熟虑、早有预谋地走出一步棋来欺骗众人,而是真正地、不明原因地倒下了。

楼罗伽想了很多种可能性,甚至想过是不是点灯人暗地里使了什么腌臜手段,但现在吹着寒风冷静下来,那些都被他一一否决。

银灯不是风一吹就倒的小孩子,他也足够警惕细心,现在的云之上少有人能悄无声息地在他手下走过几招。况且当时人多眼杂,如果有不可测的强大力量突然偷袭,没道理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银灯也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难道是为了今日大出风头,用力过猛了?”

“……有可能,看来还是年轻,做事不够稳当。”

“那方才提及的计划,还要实施吗?”

银灯今日这一手原本是为了震撼幕后之人、给自己增加筹码,但他怎么会想到,他的敌人并不是依托于一个领域而产生的玉望,点灯人的特殊性,这个从远古延续至今的组织势力有多广,连楼罗伽自己都不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他的反抗起了反效果,因着他今日表现出来的实力强盛,这些人便滋生出极端的想法来,想要用特殊的手段来让他听话,剥去他的意识,只留下有用的、强盛的身体与力量。

他不过是一捧灯油,哪怕平时被密封保护、束之高阁,黑夜降临时,还是会将其倾倒出来,毫不犹豫地点燃灯芯。

“我建议再等等,不到无法挽回时,阴阳分离术总归得不偿失,太过冒险,毕竟还是个理论。”

“而且当初云祲提出这个理论时,把所有能供实验的白鲸杀得差不多了,如今要验证是真是假,怕是还得捉些光之生物先养成白鲸才行。”

“不妥,养成的白鲸能量不够稳定,得出的数据差别太大,不能用。”

“那怎么办?难道要重启灯塔吗?”

众人缄默。

重启灯塔就意味着要用星子进行实验,而这一点是不被现在几位领主所允许的,尤其是鸟占,虽然赞同点灯人的行动,但他恨透了灯塔。

“那个,研究阵法的星斗前辈曾说过,阵法并没有明显的指向性,发动时只会优先捕捉最显眼的发光体,就算我们成功实验了分离术,但若我们贸然将银灯剥离,要是运气不好赶上阵法启动,他又没有恢复过来,那……”

那就可能是天道了,也有可能是鸟占,或者是哪个区域不知名姓的人,又或许会是在座的哪一位。

保持安全的最好方法就是让银灯长亮,让银灯更亮。

阴阳分离术暂且搁置,大多数人决定再观察些时日,剩下一部分人没有说话,似乎另有打算。

“喂!”天道推开门走出来,“我回去了,没事别叫我。”

顿了一下,他赌气似地又说,“有事也别叫我。”

那阵仗,倒也气势汹汹。

楼罗伽进屋时,银灯已经不再发热,床头放着喝了一半的水,看样子曾经醒来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楼罗伽摸着银灯的额头,为他拨开汗湿的头发,靠在床边坐下,就像过去靠坐在石床边的千千万万个日夜一样,脊背硌着床沿,左手边是银灯摆放整齐的鞋子。

银灯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凌晨最寒冷的时分,屋里依旧掌着灯,稍微侧头,就是楼罗伽堪称高大的肩背,他垂着头,似乎在假寐。

银灯动了动手指,抓住了楼罗伽蹭上床边的一缕长发,并没有什么力气,只是虚虚握在掌心,他望着楼罗伽的背影,蓦地升起一股不满足来。

从小到大他们总是背影相对,仔细想来,楼罗伽似乎从来不肯与他对视,这也使得他真正端详楼罗伽面庞的时刻少之又少,

银灯突然就想看看楼罗伽的脸,看看那双始终平静而淡漠的眼。

这般想着,楼罗伽竟真的转过头来,似乎没想到银灯已经苏醒,他微微一愣,立刻靠近了床沿,嗓音呕哑,双眼却闪着光亮,“哪里不舒服?”

银灯望着他,懵怔道,“你……”

楼罗伽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礼似的,闪躲地别过脸去,“……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瞧楼罗伽这幅样子,银灯不由得心口怔忡,猛然发觉楼罗伽的感情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清晰,仿若暂时的拨云散雾。

他轻扯手中发丝,楼罗伽身形微动,却又猛地一僵,停住了,缓缓背过身去。

“殿下……有何吩咐?”他道。

银灯不耐烦了,于是他伸手拉住他,“长老,我想看看你。”

这人依旧不动,银灯有些幽怨地叹了口气,“一直看着你的背影是件很辛苦的事,我想看看你。”

楼罗伽终于略微回过头来,他的眼睑垂着,片刻,抑制不住地擡起眸,他的眼神依旧深沉漠然,却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忍耐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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