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枯四(1/2)
章枯四
两人跟着队伍在太极宫绕了大半圈,最后听见一队人过来说人抓到了。
花卿不解的瞟了一眼尤聿怀,身旁的人却笑意淡淡,旁若无事。
宫里进了刺客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什么江湖蒙面大盗、采花飞贼等等不同的版本在长安大街小巷传开。
李隆基一怒之下砍了禁卫首领的脑袋,一连波及了许多人,包括武氏一党。
一夜之间宫卫的首领都换了名单,宇文融自身也遭了牵连,现下正关门避嫌。
现在张枝和和刘思忙的是焦头烂额,大理寺狱都装不下了。
“李侍郎,我劝你还是交待罢,趁陛下还没有直接取你头颅,你赶紧将功补过。”
李林甫瘫在铁凳子上,怒喝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栽赃我!”
刘思擦了擦脸上的汗,走出刑房,挥挥手示意将门关上。
“尤太尉...他不肯交待啊...”
尤聿怀轻挑眉毛,缓缓道:“不急,已经叫人去取证了。”
......
“菀校尉,这边锁了!”
菀乘闻声迅速招呼人围过去,踹开柴门一看,陈武果然在里面。
头发散乱,被砍掉的手留了一地的血,人已经快不行了。
“给人弄走,和证物一并送去大理寺!”
“是!”
菀乘佯装抹了一把头发,朝花卿道,“怎么样,帅吧!”
花卿违和的笑笑,“没想到你也有官在身。”
菀乘闻言正色道:“那当然,我可没走后门,虽然是个散官,但也是我自己过五关斩六将考的。”
花卿不置可否,拍了拍他肩膀以示表扬。
“对了,宫里那天晚上被抓的人是谁?”
菀乘搔了搔头,仰首道:“啊,就是那个鹿洄啊,领你进去那个。”
花卿不解道:“为什么?他不是...”
菀乘忽然放低声音,靠近道:“替死的,他出来了,那人脸都被划花了身上只留了鹿洄的牙牌,一共抓了三个人,一死两残。”
说着菀乘也效仿着拍拍他肩膀,“你可真厉害。”
花卿:“你们怎么知道陈武在李林甫家。”
菀乘示意他边走边说,扫了一眼周遭无人才道:“陈武虽然手上不干净,但他不可能轻易受人威胁,他手上那点事,他头儿早就知道,李林甫也是太着急了,竟然直接把人绑了想丢到灵均那抓脏。”
花卿:“还没等他动手就...”
菀乘点点头,“这不是还没动手,宫里就出事了吗,他派人进去就是送信的,他手下没有能打的,这种事情自然不能亲自找人去做,所以进宫要人去了。”
花卿恍然大悟,“那枚令牌在武惠妃手里?!”
菀乘再次颔首,思惴道:“应该是了。”
两人快步赶往大理寺,巧的是尤聿怀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菀乘:“如何?他招了没有?”
尤聿怀卖了个关子,昂首道:“招了一半。”
菀乘面露疑惑:“一半是什么意思。”
“他只招了自己是因为朋党之争欲陷害于我,但没有招他让刺客进宫的事情。”
菀乘:“陛下得了信儿没有?”
尤聿怀颔首玩味道:“自然,只不过他不招,一切都只能赖到那死人身上,那么也就不会砍他头。”
花卿像看孩童一样看菀乘,解释道:“宇文融如今受制才是最大的收获,包括北衙禁军的洗牌。”
菀乘一拍脑袋:“对啊!花郎君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花卿委婉笑答:“乱猜的。”
尤聿怀伸手将花卿揽过来,笑着道:“阿卿自然是比你聪明。”
菀乘:“??!”
尤聿怀避开他的视线,故作正色:“太史局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菀乘想着回家再找你算账,于是接上话:“没有,那个什么温什么的,他根本不露面,听宫里说也就陛下见他见的频一些。那天我去参加大典的时候,是另外一位太史令代他执行的典礼。”
尤聿怀闻言皱起眉头,“不可能除了陛下没人见过他。”
菀乘一摆手,“见了他的人也不可能跟咱们说啊,那是宇文融推荐的人。”
尤聿怀恍然:“原来如此...”
随后尤聿怀拍了拍菀乘,挑了挑眉,“时候也不早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罢。”
菀乘:“??你不说贵客今日请咱天华楼吗?”
尤聿怀装傻道:“你记错了罢,是请我,请的是尤相,与你何干。”
菀乘伸出手指,欲骂无适词,“你你你,你可真是!”
尤聿怀摆了摆手,“你快回家罢,许知瑁听说你不在家去找何晓了。”
菀乘闻言骂了一声娘,边跑边喊:“你个狗东西,早晚轮到我坑你。”
花卿推了他一下,“你骗他作甚。”
尤聿怀轻叹一口气,“何晓看他的眼神都要滴出水来了,奈何卿本佳人,却是痴愚。”
花卿:“...那贵客也是骗他的?”
尤聿怀转首笑答:“那倒不是,太子约我天华楼一叙,走罢。”
花卿: “嗯。”
繁华的地界花卿也跟着尤聿怀去了几次,骄奢□□的氛围自己实在不喜欢。
但今日不同,花卿是自愿陪同的。
两人到达天华楼,还没进门就被拦下了,一旁站着一个凶悍的守卫冷喝道:“今日天华楼不营业,请回罢。”
尤聿怀审视着那人,嘴角浮起戏谑,“尤聿怀应邀前来赴李郎君的宴。”
守卫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弯下腰赔罪,“是,下官冒犯了,尤相请。”
两人迈步朝里面走,那个人一伸手又拦下了花卿,“这位是...”
尤聿怀有些不耐烦,回首冷眼道:“我的人,把手拿开。”
“这...”
李瑛听见楼下的声音,起身快步下了楼梯,看见了门口的人。
“快,请尤相进来叙话。”
守卫迟疑道:“这个人也放吗?”
李瑛没有过度反应,快速道:“尤相的人自然允进,你太无礼了,滚出去。”
“是...”
尤聿怀笑着拉花卿往里走:“灵均谢过殿下。”
楼阁间布局雅致,用的都是上好的梨花木。花卿随便扫了几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
“尤相请坐,来给这位郎君加个椅子。”
“是。”
三人各自落座,花卿靠在尤聿怀旁边,场面倒显得偏颇了。
李瑛慈祥的看着两人:“尤相...这位是...”
两个人异口异声,毫无默契。
“他属下。” “是我好友。”
李瑛微微蹙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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