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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圩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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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圩五

烟波袅袅,碧水湖畔。

仲夏时节,早晚正是纳凉消暑的好时候,街上行人都是轻纱薄衣,环佩缀卓,色彩绮丽。

日出卯时,街上小贩已经出摊叫卖凉食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娘子持着新折的艾叶,轻拂扫退扰人的蚊虫。

花卿前日傍晚已经入了益州,只是数月未归,乡音都有些变生疏了。避免露出破绽,到了宋云随府之后又熟悉了一下当地人的言行举止,才领了帖子动身去寿王府。

宁王李宪主动将储君之位让给李隆基,此后也是从来不干议朝政、不与朝臣交结。李隆基面色也是对其也十分敬爱信重,还特意授他为太子太师。

武惠妃生下李瑁之前,所生的儿子全部夭折,李隆基寻来各方能人术士求保子嗣之法,说是必须要送离长安,避开冲煞,方可保全。

而且指定了方位,西南一侧,益州之地。

李隆基听完此话,心中想到的第一人选便是李宪,当年是非早已成过眼云烟,所以李隆基当即就下了旨,待武惠妃成功诞下皇子,便送去宁王那代养。

期间备的随行人员和赏赐都是前所未有的数量。

所以李瑁出生后,一切按照计划,将他送去了宁王那儿。

一晃十几年,李瑁虽平安无事,但也受到了遗忘。

武惠妃不容再等,私联众臣在朝会上提议,这才得以入宫封王。

帝王家向来最匮乏的就是父子亲情,更别提十年未见,所以封王之后就再无下文。如今的太子是礼仪风貌、才兼文武,想改立储君,简直是白日作梦。

奈何武惠妃夜夜在陛下塌上吹枕边风,加上私下诽伪之言的大肆散播,该立储君风头逐渐盛了起来。

不日寿王生辰宴上,八成会演变成群蚁趋膻、拉帮结派的吃酒席。

花卿穿了一身麻布衣裳,脸上也作了掩盖的妆容,完全就是一个跑腿小厮的模样。

寿王府门口停了几顶车辇,进出的下人正在往里搬客人提前备好的贺礼。

花卿定了定神,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上前去搭话。

“诶?郎君,我是宋观察使家的,来提前送贺礼了。”

门口的小厮闻声回头,把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哟,怎么这个穷酸的样子,随我过来记礼帐。”

“欸,是是。”

花卿跟着他来到前院,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院子里正布置着酒宴的桌子,更是忙成一团。

“看什么呢,过来念礼单。”

“额,嵌金玉镯一对。”

那小厮闻言啧的一声,“什么东西,就这些?”

“观察使说这玉镯大唐境内就此一对,饮光夜明,十分珍贵。”

“噢,行,没事了,走吧你。”

花卿面露羞色,艰难道:“我内急,能不能行个方便,出了街走老远才能...”

那小厮皱起眉头刚要呵斥他,花卿伸手就是一锭银子,塞到他怀里。小厮立刻端起架子,假装左右环顾,把银子收进袖里:“啊,看你急,赶紧去吧,穿过前院后面就有,上完赶紧走。”

“得,谢谢这位郎君,王爷家的人气度就是不凡。”

小厮听了之后抽了抽鼻子,睨了他一眼:“快去,再废话就别上了。”

花卿讨好的点点头,转身就朝院后去了,这寿王府是刚建成不久,自己来过几次也是过来送东西,书房寝卧等重要的地方,倒还是真得好好找一番。

花卿看着进进出出的人都从廊道西边过来,估摸着那边应该是厨房和下人住的地方,于是改变方向,往另一边去了。

过了廊尽水榭,花卿进入了正院。人都在前面忙着,这中庭是一个人都没见,不奇怪,但有些反常。

循着屋檐下,花卿背靠着外墙,伸手去轻探纱窗,手中铁片划开了窗棂纱面一角,随即转过身迅速朝里面扫了一眼,确认房内无人,花卿把戳破的小洞轻轻抚平后直接绕到了门口。

房内桌案上尽是一些随笔和散落的书籍,若是旁人瞧见了还以为李瑁竟如此肯学。

花卿走近抄起一页,上面写的净是狗屁文绉绉的酸儒之言。

房内布置不多,一面放了张塌,旁地还有些古铜花尊。除此之外墙上还挂了几幅字画,也无甚特别,花卿刚要开门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对之处。

墙上的挂画,一副山水,一副是钟馗镇鬼图。

这是朝东的书房,阳气极重之地,这画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花卿走到画前,仔细看了一下画上笔法和人物,倒没有什么特别地方。难道是巧合,只是李瑁心血来潮挂了副钟馗辟邪?

不容再想,停在这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恐会叫人生疑,又看了几眼房间布置便离开了。

花卿离开的路线和来的时候一样,出了这个院子先过花园,怎料还未走过假山就听见了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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