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圩一(2/2)
片刻,听见对面传来小声的回答:“自然是作数的。”
尤聿怀刚才还忐忑着,这会儿已经笑开了。
随即恶从胆边生,提了一口仙气站起来将花卿拉到身前。
“你...你伤口还没好,你快些休息吧。”没说完花卿就作势往门外走,可惜半步没出就被拉回来了,而且根本不能反抗。
“我自己万一出事了呢?”
“没事,我就在你隔壁...”
尤聿怀啧了一声,低头去寻花卿四处乱飘的视线,心道还真是未经世事,与人前清冷的样子反差甚大。
随即尤聿怀开始了无限的逗弄模式。
“擡头,怎么我躺半个月你同我这般生疏了。”
“我不是..你伤还没好,等好了的...”
果真是出生麻雀,一丢就上套。
尤聿怀心里笑的开心,表面上却板着个脸,沉声道:“好了就能想如何就如何了?”
花卿:“......”
尤聿怀擡起手轻敛起花卿的下巴,认真看着他:“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该说什么...”
“嗯,那就不说了”
一语刚落,面前的人俯下身探向花卿的唇,动作轻柔。
“唔...”
花卿猛的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奈何自己也不能动他,生怕碰到他伤处。
随着浅尝的轻吻,温润细腻的触感袭来,两人鼻尖相抵,气息交缠。花卿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得任由其渐进的索取。
尤聿怀向前延伸的动作让花卿不得不微仰起头,黑暗下花卿的面庞耳廓已全然被绯红侵染,升起灼烫的温度。
这么一遭下来,花卿整个人都瘫软下来,气息紊乱得毫无章法。
尤聿怀轻提嘴角,笑道:“不走了?”
花卿:“...嗯。”
两人还像在小院那样,并肩躺在床上,只不过这张床大了不少,榻上铺的被褥也十分柔软,张守珪这老头还是有点心的。
安静片刻,花卿听见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他刚才碰到了伤口,忙问:“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了?”
尤聿怀没回答,侧过身来伸出手摸着花卿的面颊,懒洋洋的答道:“换个姿势而已,别担心。”
“你还是别乱动,伤口没好怎么这么不老实?”
尤聿怀:“嗯,伤口没好我才这么老实。”
花卿:“......”
花卿脸腾的红起来,手中也感受到了变化的温感。暗中尤聿怀轻笑一声,抚着花卿的脸缓缓道:“帝王将相,本就是双方的博弈,饶是如此,我也退不出了。”
花卿闻言轻声道:“皇帝不肯放你走吗?”
“不,我也离不开他,各取所需。”随即尤聿怀轻轻叹息,“那年,父亲兵败,战死殉国。前方传来一纸信报,说满城皆空,无见百姓。满朝文武,尽是鄙贱拉踩之言。未清始末,陛下就将我满门下入大狱。不过半日,就折磨死了府上一半的人。”
从认识尤聿怀以来,花卿很少听他说自己的事情,几乎是没有。
唯一的一语是在长安,现在想想,自己坦然面对自己的心之后,反倒生出愧意来。
自己本应该多知道些。
花卿也侧过身子,两人面对着面,随即轻声道:“为什么,一切还未......”
“朝堂纷争,暗箱操作。陛下虽贵为人君,但遭起逼迫,也同那三岁稚儿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尤聿怀轻抚花卿的面庞,感觉十分心安,片刻继续道:“我在狱中险些遭人下毒致死,是先生救了我,半月之后,前线终于再次传来战报,一切...只不过是那些人作梗落马的玩笑。真相是父亲清撤了所有百姓,遣其去其他州县,自己与手下死守城门七日,拖延时间,最终不敌。”
花卿没有说话,只是安慰地拍着他的肩。
“我很需要势力,先生给予我的,远远不够。禄蠹也好,忠臣也罢,于我都无甚差别。该死的人都死了,对这朝堂我已再无眷恋。圣人忌惮尤家左脉手中的兵权,至少我还有党政斡旋的余地。寿王软弱无能,反与不反,这帝位都不是他能坐得的,此番再回长安,要好好算下这笔私帐。”
“明哲保身也并无不妥。”
尤聿怀明白花卿的意思,笑着答道:“不错,阿卿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