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2/2)
“嗯,看出你的意思了,我既非要羞辱你,也不想与你发生什么,你放心便是。”
“哦?曲郎君这么说,倒是我想多了,你就是来听曲儿?”
“自然,在下相貌算不得天人之资,也并非平平无奇那般,你年纪轻轻,眼也并不花,我看不看得上你,你应该明白。”
“你?!”温白给气的发抖,手指捏出咔咔的响声,自己竟被这样羞辱!
不管那些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上手了,一个耳刮子抽向尤聿怀,奈何二人身高不在一个位置,便直接向对方脖颈掼去。
尤聿怀微微一笑,不疾不徐擡起手止住了来势汹汹的巴掌,客客气气地帮他把胳膊放下去,为了避嫌,只捉了他的袖子。
“白郎君,莫生气,做个交易可否?”
“不可!”
“知道你身价甚高,我备了一百两…”
“你什么意思,还说不是贼子心思?!”
“哈哈哈,白郎君又在说笑,一百两算是赔罪,这么大的礼,你也应该回报我些什么。”
这确实不是笔小数目,在这嘉平能随便拿出一百两的确实不多,自己的积蓄也有一些,能赎身自然是好,只是这人像患了疯病一样,实在不敢信,怎么长得挺好脑子不正常?
温白顿了顿,还是回道:“说吧,什么交易。”
尤聿怀端起刚才桌上为温白斟的酒,递到他面前,身体也贴了过来,温白下意识要躲开,却被制住了肩膀。
尤聿怀停在他身侧,微微俯首贴近他的耳朵,沉声道:“三日内,要春和楼详细结构的图绘,你该明白具体是什么,不必我多说,三日后我还会再来,一百两悉数奉上,郎君自可重获自由身。”
这人?他如何知道春和楼的买卖和……
温白身子微微一顿,面露惊讶重新打量眼前这个人,尤聿怀把杯子交与他手中,便朝外走去。
“我去逛逛,有人来你就说伺候我歇了,你应该知道怎么说。”
这样做确实十分冒险,刚进春和楼的时候,尤聿怀就发现了,有人一直向一楼后暗角走,来来往往的人根本不会在意。
几个男子匆匆脚步,只去未反,里面定是有暗间或是出口。
这春和楼已经外围建的足够大,并非这里面看起来这般大小,应是改造了格局,留了地方。
这温白若是装的也未免太像了,尤聿怀决定赌一把。
……
此时,嘉平汤府。花卿扶着塌边缓缓坐起身来,自那天夜里晕倒,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月牙和月轮顶替他的任务,也没法照料他,只让熟悉的人来喂了他一顿粥。
花卿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胳膊也隐隐传来刺痛。屋里没燃蜡,只有清白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照亮了屋内一角。
他摸索着下塌,穿起靴子。正月的夜还是微微透着湿寒气,想了想还是披起汤行给的大氅,朝屋外走去。
无风无星,一轮圆月在天上高高独挂,似是有些寂寞。
花卿裹紧了大氅,呵着白气搓了搓手,眼角一点,与那独月呼应,星般孤影清凌。
透了透气,正转身之际,一把小匕倏的飞过身侧钉在了旁边树杈上,花卿快速向反方向追看,人已经跑了,钉住的白布带着一条字:亥时,西南二街。“
花卿拔下匕首,划去了刚才树杈被钉过的痕迹,收起字条回去更衣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