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1/2)
章十
此刻,花卿正跪在汤府庭院中。
右臂伤口还在从勒紧的绸布中渗血,月牙在旁垂首站着。
汤行的额角青筋隐隐微颤,手中紧抓着一根长鞭,扬起落下,噼啪一声结实的落在花卿的清薄的背上。
冬衣虽厚实,但结结实实抽破了两三层。
花卿感受到了熟悉的疼痛,那是皮肉在鞭下逐渐红肿隆起的灼痛感。
随后一鞭一鞭的抽响声落在庭院中,他的衣袍被抽得零碎,白色的里衣洇出红色,花卿的唇已经因为失血和寒冷变得青紫泛白。
声音终于停了,汤行把粗鞭扔在花卿身上,不留片语走向屋内,月牙连忙去扶花卿,但花卿却没动。
“你回吧,不必陪我受罪。”
“你…”
花卿微微点点头,朝他挤出一点点笑意:“没事的,你先走罢,他怎样的人你我都清楚。”
汤行喜怒无常,对于花卿,如此鞭刑已算轻了,那每年月食日割臂取血的痛,才是灼入骨髓,求死不得。
汤行更看不得有人为其求情,月牙曾经自愿替人受过,非但没有如愿,反而令汤行更增狂意,就如同发了疯一样的折磨他,狠戾残酷如同魔鬼。
无为楼上下只知花卿是汤行唯一的义子,父慈子孝的一幕让所有杀手都为之讶异、嫉妒,却不知一切只是镜花水月,围城之羡。
没有人比花卿更了解这个人,所以沉默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让他足够信任自己,才能真正摧毁汤行。
月牙不再坚持,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披给他便转身离去。
屋里的光亮迟迟未灭,花卿知道他并未歇下,自己也不能就这样走,只盼着今天能早些结束。
花卿想及此时,汤行手里拿着狐毛的大氅从屋里出来,停伫在他的身侧。
约莫现在已经过了子时,花卿已经足足跪了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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