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水(1/2)
彭水
剑宝再次醒来,已在车中。
身上钩子去除,包好绷带,体感好上一些。
车子颠簸前行,厢室里头只得贞三不一个。
贞三不:“你是哪个?”
剑宝没好气道:“我我我。”
“诶?”贞三不:“怎么还是你?”
剑宝:“他不在身里。”
贞三不:“那他去哪了?”
剑宝提起搁在身旁的剑。
“?”贞三不:“怎么到剑里了?”
剑宝:“……”
太丢人,不想说。
剑里除去剑宝,宽敞多了。
白岩在内恣意地滚来滚去,一个翻身停下,啾啾的打两个喷嚏。
剑宝这才意识鞘去哪?
他问贞三不:“鞘呢?”
贞三不:“落在血糊里,捞了七日才捞出来,洗了晾在车顶,还没干透。”
剑宝:“七日?”
“可不是,”贞三不:“你这一觉睡得踏实,已经过去七日了。”
剑宝撩开窗帘,瞧着外头掠过野林湖泊。
“其他人呢?”剑宝问。
“都在后头车上,专给你空一个车修养。”贞三不:“怎么样?体贴吧?”
体贴是体贴,但要剑宝开口应承,那可是另一回事。
剑宝装作没听见,问:“这是去哪?”
贞三不:“去彭地。”
剑宝:“星石呢?”
“我就知你要问。”贞三不慢慢道来。
魇鬼一死,禁命全消。
犬身子弟恢复人形,说出秦府原采办监守自盗,将星石卖出秦地。
他当时急着传信,匆忙之下露出破绽,被魇鬼识出,施法变成野狗。
白岩睡着的这几日,物阁与各地南山弟子,依犬身弟子给出线索,大力搜寻,得知彭地近日将办一场拍卖,拍品中便有星石。
故才等不得白岩苏醒,匆匆上路。
剑宝听了道:“是真是假?”
贞三不:“我丢了个铜板问是否,大概是真。”
剑宝:“哦。”
贞三不:“你不好奇秦地后续如何?”
剑宝:“你这么问,就是希望我好奇了。”
贞三不笑笑道:“魇鬼一去,城中大小官吏泄了内芯,化作空囊,再派不上用场。秦民推出五人议事,巧之又巧,南山子弟占了三席。”
剑宝:“去了三人,就占三席,这么个巧法啊。”
贞三不哈哈道:“南山子弟主张去旧制,立新法,居然还有人主张沿袭旧法,我等走时,他们正吵得不可开交。”
他问剑宝:“若是你,意如何?”
剑宝:“即便沿袭,也无不可。”
贞三不不赞同道:“你这是看客心思,真叫你作主怎么成?”
“真叫我做主也是如此,”剑宝:“这世上哪有绝好之策,不过比较眼下情形挑个劣势少的罢了。”
贞三不:“是这么个道理,但怎么听着你像是说气话?谁招惹你了。”
剑宝:“哼。”
贞三不自指道:“莫非是我?”
剑宝:“哼。”
“看来真是我了。”贞三不笑笑,叫停车夫,下马车。
剑宝从窗里露头,“你干嘛?
贞三不:“你看我不顺眼,留你一人清净呗。”
剑宝:“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
贞三不:“我可是一直都这么通情达理。”
“占天,”剑宝忽而唤贞三不本名道:“若哪一日你知的“根基”错了,你会如何?”
“知的根基错了?”贞三不复道,“哪个?”
剑宝不言声。
贞三不想想,似是了然,他笑道:“或许,将错就错?”
剑宝:“……”
贞三不:“我可真走了,没事了吧?”
剑宝“哼”一声,撇下窗帘。
车子再动,不一会听着有零星雨点打在顶上。
剑宝一抖剑尖,牵了顶上的外鞘进来。
指头抹去沾到的零星雨点,往里探探,还有潮气。
一时套不上。
剑宝左右瞧瞧,有没有件衣裳可裹。
眼梢扫到剑上,忽觉有异。
剑体晶莹,闪零星光碎。
他点指一触。
剑宝身堕异境,上下齐黑,金流漫漫,上为点横,下为圆团。
剑宝吃惊不小,然一眨眼,异相全褪。
他仍在车中,手指点住剑面,白岩化身的小团子挨到他手指处似要贴贴。
剑宝:“……”
他指一动,白岩便随着他指尖滚动。
剑宝微一笑,敲剑面哒哒响,“你小子到底是什么?”
白岩在剑里又是啊啾啊啾。
剑宝无法,只得拿自己衣裳给它裹上。
“娇气包。”剑宝揣着剑道:“你不是冷香吗?怎么会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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