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闲居士(2/2)
情趣?
生词。
白岩想问一问,发现自己并不知乌鸟内里的人是什么名字。
他于是先问:“你是谁呀?”
乌鸟呼扇翅膀两下,“我乃闲闲居士。”
白岩:“诶?”
乌鸟得意,“是不是在哪听过啊?”
白岩点头,“邪仙传。”
乌鸟:“不错,邪仙传正是出自我手。”
白岩:“还有四小本。”
乌鸟:“你说得可是《邪仙历风月》、《马上醉春风》、《池畔双飞燕》和《霜下暖芙蓉》四小本?”
白岩点头。
乌鸟更加嘚瑟,“的确也是我。”
白岩:“它们都是你写的,那你一定很懂。”
乌鸟:“懂什么?”
白岩:“谈情说爱。”
乌鸟诡异地沉默了会,道:“算,算是吧。”
白岩一脸严肃,“那我有一事要请教。”
乌鸟:“你等等。”
它呼呼起飞,落到个路过弟子身上。
弟子急刹住步子,转身、过来、坐下一气呵成,“还是人嗓说话舒服。”
“来,讲吧。”弟子:“你要请教什么?”
白岩:“若是有一人让你来见他,你来了发现他又不在,为什么?”
弟子抓抓脑袋,“你做了什么让他生气了?”
白岩眨巴眼:“会吗?”
“会。”弟子:“比如他什么时候说,让你来见他?”
白岩:“许久以前。”
弟子:“多久?”
白岩:“大概六十年前吧。”
弟子绝倒:“服了,等六十年,何止生气,宰了你的心都有。”
白岩低头:“这也不怪我呀。”
弟子:“那你为何这么久才来?”
白岩对指尖道:“我忘记这件事了。”
“呵呵。”弟子:“你自求多福吧。”
白岩拉下个脸。
“等等。”弟子上瞧瞧白岩,下瞧瞧他膝上剑,加方才说的话,“你小子,该不会不是程子封吧?”
白岩:“?”
“师叔。”
白岩闻声扭头,是贞三不,他摇摇扇子,笑眼招手。
“来师叔,跟我出门去。”贞三不:“这外头卖的名产一糕三酥,听说可好吃了。”
白岩看看自己肚子,“可我这会不饿呀。”
贞三不咧开一口白牙,“没事,我吃,你付钱。”
“……”白岩:“不去。”
贞三不:“快点着,不然以后别想我给你念本。”
“……”白岩犹豫会,撇嘴道“好吧。”
他别别扭扭站起,去到贞三不跟前。
贞三不向弟子招手,“你也……”
弟子起身,一脸纯良,“师兄,我就不去了。”
贞三不笑笑,他手指指上,道:“闲闲居士,不若你往上看看?”
弟子闻言一惊,猛擡头向上。
除去天与紧闭的楼窗,上边什么都没有。
他脚下“当啷”,凭空多出一挂锁头。
锁头“咔嚓”相合,流纹层层展开,结成坚固印壁,像个圆顶的罐子,将弟子扣在其中。
弟子在里跳脚,呼贞三不道:“骗子!骗子!”
贞三不坦然应下,当这话作夸奖,满面春风。
任己自暗处走出,问闲闲居士道:“阁下跟我们一路,到底是何目的?”
闲闲居士:“你看我像是一问就告诉你的人么?”
任己:“我不觉得。”
闲闲居士:“你不觉得,还问个蛋蛋。”
任己:“我虽不觉得,但莫师伯的吩咐,我总是要听的。”
“哦?”闲闲居士:“疯婆娘叫你问的?她说什么?”
任己:“她说阁下附身之法,完全可以来无影去无踪。之所以频频露面,定另有他意。”
闲闲居士:“什么他意?”
任己:“阁下似乎是友非敌。”
闲闲居士:“哎呀,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任己:“阁下一路少有杀手,多次提醒,对我等算是个助力。”
“不提这还好,”闲闲居士:“对你们有助力,对别处就是犯了大过。”
任己:“阁下说了“别处”。”
闲闲居士:“是说了。”
任己:“是“别”而非“我”,阁下与他们不完全一道,那便可谈。”
闲闲居士:“谈什么?”
任己:“共赢。”
闲闲居士:“共之基为何?”
任己:“心所向,本为一。”
闲闲居士:“这也是她说的?”
任己:“一字不差。”
“呵,”闲闲居士嗤道:“小儿说谎不打草稿,以她对我之了解,断不可能说出‘心’一字。”
他双臂抱怀,头一扭,哼一声,似负气,不搭理任己了。
贞三不在旁观察良久,见此不禁笑出声。
闲闲居士:“骗子,你笑什么?”
贞三不:“你这番作态,像我认得的一个人。”
“哦?”闲闲居士提起兴致,“我与那人差的可多?”
“举止像,神态像,说话的语气也像,但……”贞三不:“终究只是仿个皮子,内里差的远呢。”
闲闲居士闻言,脸上“唰”地没了表情,他五官尚在,却一派空空。
居士道:“你这人说话真不中听,我本还有意与你们玩上一玩,现在么……”
他从怀中掏出个盒子,开盖一倒,落出九节蜈蚣。
蜈蚣足一沾地,竟腾起滚滚黑烟。
他擡头高呼:“老头!”
声落,白岩眼一眨,发现自己已在罐中。
而那闲闲居士出得阵外,坦坦荡坐上距贞三不不远的大石。
黑烟渐密,很快看不分明。
白岩听得任己在外呼喊,很快也没了声息。
他脚下地面崩毁,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