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掌（2/2）

李世民带着太医进门时，看到的是刚经历了一场大病，满头灰白夹杂的头发，卧在床上，形容枯槁，一动不动，生死不知的杜如晦，李世民大步走到床边，颤巍巍地伸出手去试探杜如晦的鼻息，生怕自己来晚了。

杜如晦若有所感地睁开眼。

李世民虎目含泪，握着杜如晦的手，强忍着悲痛道“克明，这才数日不见，你怎么成这样了呀！”

李世民和房玄龄与杜如晦二人，年少结交，相伴多年，三人不仅有君臣之义，更有朋友之谊。

杜如晦如今还不到四十岁，虽说也时常生病，可李世民压根儿没想过，他会这么早便与自己天人永隔。

李世民带来的太医赶忙上前为杜如晦医治。

把完脉后，太医颤抖着跪伏在地上，嗫嚅道“陛下，杜公这病，沉疴已久，积劳成疾，现下已经经不起任何药了。”

李世民双目通红，眼看便要发雷霆之怒。

这时，杜如晦艰难开口道“陛下，不怪他，臣的，身体，臣，心里，有数。”

李世民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道“克明，都是朕害了你啊，若非朕时常把政务丢给你，你也不会操劳成这副模样。”

杜如晦气若游丝道“陛下，勿要，作此言。

克明，年少，与陛下，结识，承蒙，不弃，成为秦王，近臣，臣，本想，一生辅佐陛下，看山河无恙，天下太平，可，天不假年，这盛世，臣，看不到了，惟愿陛下，山河永久。

臣，此生，无悔。

若有，来世，臣依旧愿作陛下马前卒，辅佐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