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2/2)
于浊仅接过创可贴自己贴了上去。
走出智行楼,刚好碰上那几个走过来的学生,于浊仅对鄂曲尘说,“老师我先走了。”
鄂曲尘嗯了声又说,“伤口回去自己再清理一下,别落下疤。”
于浊仅揣着郁闷踏上公交车,朝老师傅问候了声,老师傅感慨到:“新的一年要来了啊。”
是的,只剩下没几天了。
于浊仅:“师傅,今天去炎阳医院。”
老师傅看了一眼他的脸玩笑道,“哎呀年轻真好,动不动拳打脚踢亮一下三脚猫功夫。”
于浊仅朝老师傅笑了笑,然后走向姜劣,发现他闭着眼靠车窗,像是睡着了。
等很久了吧。
坐定,车辆缓缓启动,于浊仅把姜劣带到怀里,远离了冰凉的窗。
“去医院干什么??”
怀着传来低沉的音,眼还闭着。
于浊仅握住他的手,“去换药。我知道你没换。”
姜劣不再说话,于浊仅越过前排看向窗外,积雪皑皑。
不久怀里的人坐直了点靠在他肩膀,呼吸扑在颈侧:“现在是在履行诺言吗?”
“嗯?”于浊仅继续摩挲他的手,“嗯,说了中午要抱你。”
姜劣像是困了要睡觉,但又睁开眼问:“脸怎么了?”
于浊仅并不想隐瞒,全盘托出,连同储书室的乱象,业余知识有限的于浊仅得出结论,“向阳和鄂老师是在里面打架了吗?”
姜劣轻笑出身,擡头微吮于浊仅的耳垂,“亲爱的,你见过关起门打架,出来还衣冠楚楚的吗?”
耳廓传来麻意,于浊仅还是没听懂,呆呆地下了个耿直结论,“见过,电视上的武林高手。”
腹部不知什么时候贴上微凉的手,于浊仅瑟缩了一下,耳边传来低缓的喘息,“宝贝,肌肉挺结实。”
于浊仅顿时被他撩得热意上来,但想知道向阳和鄂曲尘关系的心还是略胜一筹:“你也是。”
姜劣在耳侧笑,于浊仅能感受到那微凉一步步上移,停在小点处绕圈捏扯,激起千层海浪。
这不是第一次,但是于浊仅觉得这一次尤为强烈,他偏头,脸贴着姜劣的额头,肾上激素飙升,只能按住乱动的手,“别……”
姜劣轻啄他的侧脸,然后轻咬着耳廓说:“宝贝,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关起门来是在做这种事。”
这种事?虽然仍旧不知具体是什么,但目前的自己……顿时血液回冷,鸡皮疙瘩掉一地,于浊仅猛地拉出姜劣的手握住不让他乱动,
两个男的做这种事……他以为自己接受程度很高,但只是这么浅尝辄止地浮出画面就接受不了。
姜劣从他的肩上移开,郑重地说,“对不起。”
于浊仅看向他,看到了眼中不见底的幽深,以及像是一种失落的复杂情感。
自己刚才的举动伤害到他了。
他和姜劣是一吻定情,之后也无时无刻向对方讨吻,后来姜劣的手开始在特定地方徘徊,但也没有什么更出格……情侣间随着感情而循序渐进更加亲密再正常不过,但是为什么一想到别的同性也像他们这样时自己就受不了?
找不到答案,于浊仅慌乱,除了本能地想吻他,再无其他解决方式。
于是吻了上去,像他在廊道上那样不顾一切,捧着脸,闯入牙关挑逗……还是不够,于浊仅一脚跨过去坐到对方膝上,俯下身不停需索。
拉上的车窗帘子偶尔被风带起,他们越发亲昵。
姜劣稳住他的腰,温柔地回应,但不过刹那,那温柔就被对方的强势打碎,背部被摁在椅背上,随着车辆的转弯减速而摩擦,带出额角更多冷汗。
“浊仅……”姜劣趁他抵额喘息间隙喊了声。
于浊仅像是没听到,又擡着他的下巴,对着嘴唇吮吻,吻去脑海那些不适。
嘀嘀———
公交驶入喧闹街区鸣出长笛,于浊仅猛地回神隔开,看见姜劣额上的汗,伸手过去,满是冰凉,这才意识到他的背部还有伤,自己把他摁在椅子上吻了这么久,还坐在他的膝上……
于浊仅慌乱得像个找不着回家路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
攀着对方的双肩就要下去。
姜劣箍着他的腰不许,“对不起,是我先举止不当吓了你。”
胸膛上的触感还在,可他并不厌恶,急说:“我不是讨厌你碰我,我只是……我只是想到别人那么做,我之前没认真想过,脑海里突然蹦出两个男的那么纠缠……我一时接受不了,对不起我……是我的错。我不讨厌你,你碰我我从没反感过,但今天……我……”
姜劣吻住他,蹭了蹭鼻尖,“我知道,浊仅,不用解释,我知道。”
于浊仅咬着下唇,眼眶泛红,是被吓得惨了。
姜劣微仰着头柔声,“低头,仅。”
于浊仅应声凑过去,姜劣轻柔地吻着他的眼睛,低声说:“亲爱的,别总是怪自己好不好?”
本在眼眶打转的眼泪掉了下来,于浊仅急忙抹去,今天的他是那么要强。
然后吻着对方的鼻尖,“让我下去吧,你背疼。”
姜劣宠溺地说,“好。”
回到座位,于浊仅满心愧疚地把手伸进姜劣的后背,还没碰到绷带手就不可抑地发抖。
姜劣搂住他,埋首耳侧安抚,“浊仅,别怕。”
那颤抖的手才落到绷带上,没有粘稠,拿出一看,没有殷红,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他多怕自己伤害了姜劣。
快到炎阳医院了,两人规矩地坐着,姜劣拉开了车窗帘子,正午暖阳出来了,照在积雪上熠熠。
他们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