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1/2)
分析
把碗送去食堂,想着姜劣还要输液一个小时左右,便走到甜点区和阿姨聊天,聊着聊着就有意无意提同桌有多喜欢香芋,阿姨大手一拍,“来,阿姨教你做正宗的香芋酥,拿去给你那住院的同桌吃,祝他早日康复!”
于浊仅连连道谢,“好的阿姨。”
三十分钟后拿着装了香芋酥的黄纸袋回病房。
姜劣已经侧身熟睡,于浊仅把纸带放在桌上,走过去趴在他面前,窗外的暖阳洒在他的脸上,轮廓一片柔和。
于浊仅拨了拨他的额前发,“一直这么乖多好。”
熟睡的人并不能听到这一期盼。
趴到腿有些泛酸,于浊仅起身,帮他往上拉了拉毯子,拉过椅子坐在一旁。
点开微信:[是谁伤的申溯?]
体委很快回消息:[我也不知道,虽然我和教育局的一起到了校门口,但他们没让我下车,怕我被霸凌者看见后报复。所以我一直在车里等,他们回来时只多了申溯,不知道到底是谁动的刀子?]
于浊仅松一口气,邹卓沿他们一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倾其所能报复,而且不只是他们,几乎所有学生都讨厌自己做的事被教育局插手。
体委:[不过,在去老地方前,能从申溯的话里推出这件事铁定和姜劣脱不了干系。申溯还提到‘他们’那个小团体,所以恐怕不只姜劣一个人。]
[不是姜劣。我现在还在医院,我跟你说的背部受伤的同学其实是姜劣。]
[什么意思?]
网络聊天,对方没有加表情包,于浊仅难以解读他的情绪,但肯定惊讶自己怎么和加害者待一块。
果不其然:[他怎么受的伤?]
于浊仅淡然:[背部本就受伤,几个小时前又不小心撞到了尖锐物,出血量很大。]
体委:[明白了,那我跟教育局澄清一下,之前我明确说了姜劣就是他们的头头,他们还问我要姜劣的电话号码,我不知道也就没给。]
哪怕这种无缘由认定是姜劣的话术已经快听出茧子,但还是让于浊仅眸色一沉。
等了几分钟,体委又来信息:[说了是误会,不过教育局说他的爸爸已经来过,还跟我提了句他爸爸到那之后就撒泼,不分青红皂白把他们喷了个狗血淋头,他说从没见过这么无脑护崽的家长。]
仅是短短几句,于浊仅就已经能够想象出一位跛脚站在教育局办公室的老父亲,他饱经风霜的脸笃定姜劣多么多么听话,不可能是校园霸凌他人的孩子,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意姜劣是不是校霸,反正优异成绩摆在那,足以让他为所欲为。
不对!
于浊仅马上问:[他爸一个人去的教育局?]
体委:[是,那位工作人员是这么说的。]
姜劣不是说他爸脚受伤了吗,依他动不动就叫姜劣回家给他煮饭的劲儿,怎么也该是行动不便级别的伤啊,怎么就能在教育局传唤之后马上只身到那的?
于浊仅脑海一片混沌,因为不清楚具体情况,只能说服自己那是爱子心切,容不得儿子被贴上那种见不得人的标签。
体委又来信息,[怎么了吗?]
于浊仅回神,[没事,就是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姜劣才会这么不受大家待见。]
[我觉得这和家庭环境关系不大,他是走读生,时刻能接触到家人,不就更应该被教育得很好吗?可他的表现反其道而行,搅得大家望风而逃。归根究底,这是他自己的思想有问题,最近几年不是流行反社会人格吗,可能他的潜意识就埋了这么一颗种子,高中是生根发芽的时期……不管怎么说,我讨厌拿家庭来为不当言行开脱,有种就敢作敢当。]
于浊仅看着这一段话,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体委分析的不无道理,自从连环杀人案频发后,炎阳市民上网也好,饭后娱乐也好,反社会人格都成了谈资。
于浊仅:[你说的有道理,但他到底是什么样恐怕只有他知道,他不愿意说谁也拿他没辙。]
体委又把话题迁回去,[你说这次姜劣不在现场,那会是谁?还是说姜劣派别人替他教训申溯?说不通啊,以前他都是亲力亲为。]
[你这些都是听说的吗?听说的能有几分真呢,你不也才从申溯那得知他有小团体。]
明明几分钟前还吼姜劣说自己会把所有流言都当真,可一转身就提醒体委不要听风就是雨,他终究还是心疼姜劣的,容不得流言往他身上扎。
[好吧,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摇摆不定了。之前不是说姜劣被富婆包养还帮他擦屁股吗?但经过这次,我对他大为改观,到教育局的是他爸,根本没有什么富婆……总之现在也就两种可能,第一种罪魁祸首仍旧是姜劣,他不在现场可能是因为早就洞悉申溯要做什么;第二种就是其他什么人知道申溯和姜劣的关系紧张,所以打算借刀杀人,以姜劣的名号约见申溯,进而嫁祸。哎哟卧槽!如果第二种情况真的成立,我都要怜爱姜劣了,而且这样一来,之前的多起校园霸凌很有可能都和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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