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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仍旧阳光灿烂,且温度突然升高了十多度。
早晚温差极大,姜劣已经脱下外套,只留窄领带和白衬衫。
姜劣转过头看于浊仅,于浊仅也看他,看他慢慢凑近,然后他们接了一个安静的吻。
期间于浊仅移到他的颈侧,但没触碰就移回贴唇,姜劣感受到了,对着他的颈侧吮出红痕。
于浊仅轻吟了声。
姜劣叼咬他的耳垂,“浊仅。”
意味明显。
于浊仅偏头,握住他的手转移,“你手很凉。”
姜劣眼神幽邃,“现在不冷了。”
于浊仅闻姜劣那让人害怕的眼,“不准感冒!”
姜劣体温本就偏低,但于浊仅还是担心他感冒,他一感冒就难以招架。
姜劣似乎也有自知之,“我体质还是挺好的。”
“我不吃这一套。如果你感冒了,第一反应就先负荆请罪,其他的给我忍住!”
姜劣稍显委屈,“那不是我能控制的,同桌。”
于浊仅把他脑袋转过去,“看风景。”
然后靠在他肩上。
各自心怀的鬼胎再次被忽视。
姜劣下车后,于浊仅坐到司机旁边,老师傅约好了要跟他聊聊商业街的事。
老师傅笑,“来听我讲故事来了?”
于浊仅也微笑,“是的,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老师傅:“其实连环杀人案再发生那天,劈天盖地的新闻角落里有一条新闻———18岁少年满身伤痕被发现在酒店床上,经抢救无效死亡。一开始警方怀疑男生是被校园霸凌,不敢回家躲在酒店,但尸检发现,男生体内含有大量未知名药物。调取他离校后的监控发现,进入酒店前男生并无异样,他身边的同学也表示他没有被霸凌。结论只能是,他自愿走进那栋楼———商业街最豪华的酒店ZOCO。以他学生的身份本该无法进入,而且那天他穿的是校服,除非特例,他受邀过去。”
于浊仅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不其然,监控拍到一个醉醺醺的女人进了那间房,四个小时后才出来,脚步还是有些晃,然后走进隔壁屋睡着了。隔天一大早,已经死亡的男生被清洁人员发现,随即报警,警察来到后封锁现场。取证后发现男生身上有女人的指纹,两位女警把女人带到警局审问,同时发现女人身上有男生的大量精|液。自此,女人杀人罪名坐实。”
老师傅继续说,“后来女人认罪,说是男生甘愿被她包养,发生关系时他喜欢刺激,自己不过满足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错。这次男生的死亡完全是他自己找,女人还说他像条狗一样欲求不满,在她身下喊着想被更大的鞭子抽。”
女人的原话是:「我喝醉了不清醒,被他引诱,我没有蓄意谋杀,也没有任何要杀了他的念头,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窗外的风吹进来,于浊仅觉得脊背发凉。
“女人最后被判无期徒刑,但这样的交易并没有结束,还是有刚成年的男生走进去。”
“他们不会是自愿的。”于浊仅近乎喃喃,“女方喜欢少年,但少年可能是迫于生活不得不臣服。”
老师傅慈笑,“浊仅同学也成年了对不对?”
“嗯,刚成年。”
“成年人看问题可不能一概而论,你觉得你们年级甘愿走进ZOCO的男生会有几个?”
于浊仅沉默。
老师傅自答:“三四个,不会再多了,而且你们是全封闭管理,真要去的还需要想方设法。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和女人缔结的动机会是什么呢?生活拮据真的只能通过不自爱解决吗?现在这个社会,随便找份兼职就能养活自己,紫藤街就招你们这种高中生,还保障安全。所以,是思想层面出了问题——要么被对方洗脑,要么就是他自己的潜意识藏邪恶。”
于浊仅攥住衣摆,他反驳不了。
他害怕了……
“当然,也不排除家里发生重大变故欠钱、需要医药费什么的。”
于浊仅猛地擡头。
见于浊仅反应过激,老师傅笑:“是身边的朋友因为费用做了什么违心的事吗?”
“没,没有。”
于浊仅捏紧自己的手指,他第一次这么慌乱。
“如果真有这种情况也不必慌张,可以坐下来和他好好谈谈。第一次他可能不愿意说,第二次、第三次可能也不会说,但只要一直问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愿意向你敞开心扉的。”老师傅看着于浊仅笑,“一定不要放弃啊,少年,大好青春呢。”
于浊仅心上压着的重石卸下,“谢谢您。”
“你们这个年纪,友情、亲情还有爱情,其实你们都难以权衡,却自认处理得很好。而且这三者无论哪一块缺失,你们都接受不了。但,这也才是少年时代啊,拼了命想抓住,到头来还是留有遗憾。”
经历过,真情实感过就够了。
“谢谢您。”于浊仅向老师傅微鞠了一躬。
故事分享完,车也到站了。
老师傅又叫住于浊仅,“今晚上厅斯奈公交有两班,20:55和22:45,前面一班我会等10分钟,如果你和姜劣同学第二节课就走的话,记得别忘了时间。”
于浊仅回头:“好,我会跟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