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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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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于浊仅憋回眼泪,头也不回地顺起复习资料,上前两步站在窗台前。

“浊仅同学,你没事吧?”

脚步停在身后,于浊仅硬着头皮转身,表情已经整理好了。

骆沂婷扎着低马尾,温婉惹人,正递出纸巾。

她看到了。

于浊仅脑海里蹦出这么一个荒谬的念头,脸色沉下来:“我没事,谢谢。”

递出的纸巾堪堪悬在半空,骆沂婷看着他嘴角的血渍,竭力展现出友好:“刚才……我看见了。对不起,作为班长我没有管好班级里的所有人。其实姜劣并不是这么蛮横不讲理,虽然大家都传他霸凌,可在班里他一直安静待着,也从不见他对谁动过手,从没有刚才那么出格过。但是刚才他强……强吻你的时候,我正跨进前门,他的眼神很可怕,所以我退缩了。没有进来制止是我的错。对不起。”

于浊仅从骆沂婷口中得知客观的姜劣,多少是有些触动的,而且她没看出自己和姜劣的关系,于浊仅也不想多此一举:“这种事没什么好自责的,虽然是一班之长,但能力有限,没必要这么给自己压力。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6)班成绩能够稳在前面,也没有发生什么巨大冲突,你功不可没。至于刚才那件事,请忘了吧,没什么好在意的。”

骆沂婷没想到于浊仅会这么坦然,他进入这个班就被孤立,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相反,他好像适应得还不错,或许这就是学霸的超强自我情绪管理。

“谢谢你的理解。刚才的事我会保密的。”

于浊仅接过纸巾:“谢谢。”

手中空无一物,骆沂婷怔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了,于浊仅对事件的把控、话题的走向真的拿捏得很到位。

“这些天让你在(6)班受委屈了。”

“哪有什么委屈,(6)班学习氛围很好,因为走读的关系,我很需要这种氛围,是我该感激才对。”

骆沂婷琢磨不透他,于浊仅总是很神秘,说的每一句话看似真诚,但结合实际境况又觉得是半真半假,“那我就不打扰你背书了。”

于浊仅:“好。”

看着她走回座位,他并不在意她会怎么想,在她看来,姜劣和自己的关系只会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且自己是被迫害的那一方。

沉着脸转身,视线落在校外围墙,一个戴着草帽的男人正抱着一个黑色袋子,露出的是极小的一盆盆浅紫夕雾,正往山上走。

是山顶竹屋种花的主人?

那天的荒唐场景发出的轻笑声会不会是他?

在后来的交往中,于浊仅已经排除了轻笑声出自姜劣,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至今都没有忘记那声轻笑。

于浊仅因笃定这一点而心绪平静,他不会因为喜欢姜劣就拿一句“我什么都相信你”来掩盖争议点,相反,他会围绕争议点查清缘由。

不管最终结果怎么样,他喜欢姜劣这一点都不会变。就因为这样的刻骨铭心,所以才能无所畏惧。

早读已经结束,姜劣去年级组还没有回来,第一节课下了,还是没有回来。

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于浊仅再也坐不住,来到(7)班后门,让门边的体委叫申溯。

体委笑:“诶学委,你这是回家呢,怎么这么见外,快进来!”

于浊仅笑笑,虽感谢他们对自己的旧情,但终究还是得注意规章制度,不能乱进其他班级。

在喧闹声中的申溯循声看向后门,发现是于浊仅就放下五子棋:“这局让你了!”

同桌无语:“你这是怕失败借机跑的吧!”

申溯不理他,五子棋哪有于浊仅主动找他重要。

走到于浊仅面前,看到他嘴角的伤和脸上的淤青皱了下眉,这次他没有直接质问。

于浊仅来到走廊,“如果老徐说让学生请家长,可信度会是多少?”

申溯恍然,“你在说姜劣那小子?这你就问对了。老徐言出必行,在这方面从不敷衍,更何况是姜劣这种劣迹斑斑的。不过他为什么被请了?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这应该不算什么奇事。”于浊仅一语带过。

申溯挑眉,“也是。反正现在只要你好好的,他被不被请家长都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于浊仅:“我想去看看。”

申溯:“嗯?为什么?”

“我说实话你别生气。”

“嗯!保证不会生气!”申溯洗耳恭听状。

于浊仅:“其实没有亲眼看到的,我都不信,所以你曾经说过的那些传言我都只是听听。”

“只是听听!”申溯惊嚷,引来走廊上其他学生侧目,压低声音,“我就说你怎么老跟那小子顶撞,原来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你不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而且我跟你说的也不全是假的啊,猜测的、谣传的,最后被证实的可都高达99%了啊!”

于浊仅看着,眼神淡淡。

申溯被激将法,“我带你去亲眼目睹!”

于浊仅佯装不解:“年级组对学生家世隐私不是做得很周全吗?”

申溯鄙夷地看着他,“也不看看我是谁!”

于浊仅笑,“……是,你最棒。”

说完跟申溯悄悄溜到智行楼后门,后门前有宽阔的草坪种着人工栽培的飞燕草,四季不败,深紫好似蔓延到天际。

门自然是锁着的,智行楼是校园行政人员办公的地方,学生禁止入内,但只有通过这才能窥见高三年级组办公室。

于浊仅:“进得去?”

申溯势在必得样,扫了一眼附近,到杂物堆里拿出一根铁丝,回来咔哒咔哒几下锁被打开。

于浊仅不知道他这隐藏技能,不得不服气。

申溯一路带着于浊仅走进四楼茶水间,拉开窗帘就能看到对面年级组。

“好家伙,还真在!”申溯凑到帘布旁瞅。

于浊仅隐在他身旁,冰冷视线看着办公室,徐长留和那女人交谈,女人背对他们。

明明是冬天,女人却穿着一袭露肩吊带红裙,头上一顶大沿遮阳帽,帽外一些黑色波浪落在肩上。

而姜劣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不一会儿女人和徐长留起身,女人走向姜劣,奈何遮阳帽过大,只能看到她的妖艳红唇。

女人和姜劣离开办公室,申溯转身,“肯定就是那个富婆,和他们说的一样。”

于浊仅放下窗帘,“不一定。”

其实只是不愿意相信。

申溯见他不到黄河不死心,“好!跟我来!”

两人走出茶水间,才刚走过廊道几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就听到不远处楼梯口传来的交谈声。

女声:“这会还不如不开,净说一些官话。”

男声:“嗯,放空话功夫不得了去年的大饼还没吃完,今年又画了。”

……

申溯推开就近的一间会议室拉于浊仅躲进去。

会议室宽敞且光线通明,反关上门刹那,一男一女行政人员出现在不远处拐角。

两人躲到对面靠窗位置。

申溯死死盯着门,于浊仅往窗外看,瞳孔猛地放大,看到对面休息室里的女人和姜劣。

姜劣一言不发,女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似乎很生气,下一秒掐住姜劣的下巴擡起,然后凑近。

大沿遮阳帽遮住了两人的头部,姜劣垂在两侧的双手自始至维持原状。

于浊仅咬紧后牙槽,除了做那事还能是什么?!

几十秒后女人退开,染着红色指甲的纤细手指抚着姜劣的脸,姜劣撇开脸作出躲的动作,迎来的是女人甩去的一巴掌。

于浊仅攥紧拳头。

“走!”申溯听到脚步声过门而去,头也不回地朝于浊仅喊了声,不见反应后瞥,“怎么了?!”

于浊仅起身挡了他的视线,“没什么,走吧。”

申溯不再追问,离开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两人身影在透明玻璃窗上远去时,姜劣趁女人擦肩间隙朝会议室瞥了一眼。

来到一楼,见申溯锁好后门,于浊仅开口。“你先回去,我去上个厕所。”

申溯又看了一眼他嘴角的伤口,回答:“嗯,快点啊,应该只剩五分钟就上课了。”

智行楼一楼有厕所,行政人员的办公区是二楼往上,所以一楼就显得凄清,宽度一米二左右的廊道两侧是每月必进购书入内的储书室。

采购人员每周三下午才上班,此时也就没开什么灯,显得有些阴森。

见申溯拐进教学楼,于浊仅走到门口。

不久看见不远处走来的姜劣和女人,急忙退进去往外瞥,两人走过时,女人的遮阳帽仍旧压得低,于浊仅看不见她的脸。

其实这才正常,学校极力保护每个学生的隐私,尤其是家世背景。女人显然很配合年级组,不然也不会从这片禁止学生进入的区域离开。

姜劣只送女人到那片飞燕草尽头,女人坐上黑色轿车离开,姜劣往回走,擡眼就看见了于浊仅。

于浊仅二话不说迎上去,拉起他的手推开一间储书室,室内充斥黄色光线。

于浊仅横肘子把姜劣抵在书架上,姜劣眸子的光黯淡下去,他是不是相信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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