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知道了(2/2)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并不是什么难事,危静颜设计这出戏,也还只是出一口恶气,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罢了。
方羽刚得了主心骨,这下又被推开,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正忐忑时,危静颜又迎头棒喝给了她一击,她说:“方姨娘要长点心了,今日将安胎药认作堕胎药,将来未必不会把堕胎药认成安胎药,你可千万不要再自己害了自己孩子。”
危静颜话中有话,意有所指,方羽不清楚她的意思是指往后会在她的安胎药里动手脚,还是要将当年那件事大白天下。
在她惴惴不安时,危静颜一群人已经离开,方羽小心翼翼地拉着危俞培的衣角,轻声细语道:“将军,我有了你的孩子,是不是……”
“十四年前,你说文茵害了你的孩子,可是真话?”
提起苏文茵,危俞培既是愧疚又是心疼,他最浓烈的爱意和最勇往无前的勇气都给了她,他这一生最美好的都停留在了少年时代,可人啊,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少年。
方羽垂着头,避开他的目光,支吾着道:“是,是真话。”
冷清的偏院,压抑着痛苦的叹息声起。
“你不要害我,将来阴司里也得不到她的原谅。”
回京那日,他不该借酒浇愁,不该失了神,醉眼朦胧中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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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偏院出来,危静颜弄这一出,对那两人是极尽嘲讽,出了一口恶气,心却没有轻松半分。
这点程度的报复,不及她娘所承受的千分之一。
她娘被最热烈的爱骗入这国公府,却死的寒心透骨,岂是轻易能偿还清的。
甘棠跟在危静颜身后,她仍是有些懵,虚惊一场地拍了拍胸脯道:“原来是安胎药啊,我还以为小姐真的要对付方姨娘呢。”
危静颜又恢复成往常的和气模样,她打趣道:“难不成甘棠认为我会做伤天害理之事吗?”
“不会不会,小姐是最善心的。”甘棠连连摇头,也是,她家小姐待人极好,是最和善不过的人了。
危静颜但笑不语。
善心?有善心的人十年前已经死了,正因为傲骨铮铮,死也不愿做有损气节之事,才会死得那样凄凉。
危静颜七岁入宫,年纪小又没有外力相助,可她不仅平安在皇宫里长大,还有如今的成就,没有人从小教她,栽培她,她怎么可能做到。
她既然学了那些,就一定要当上皇后,手握权势,受众人敬仰,让曾经看不起她娘亲的人为她歌功颂德,顺道毁了这百年世家,以慰苏文茵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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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口箱子搬进了清葭院,是危俞培亲自从府库中挑选出来的好东西,以做赔礼道歉之用。
东西送来了,人没来。
危静颜令人收下了,礼送了来,想来是那碗药查清楚了,人不敢来,估计是怕她再谈起她娘亲之死。
苏文茵临终时,危俞培在外打仗,正是他仕途顺畅的时候,那时陪在苏文茵身边的只有从皇宫赶回来的危静颜。
危俞培从不曾问危静颜,苏文茵临终前说了什么,他在怕,也在逃避。
危静颜对此不屑一顾,她娘回不来了,一切都晚了。
收下东西后,危静颜就命人将其锁进库房。
甘棠好奇问道:“小姐不打开看一眼吗?估摸着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危静颜漠然地说:“不必了,我又不缺这些玩意,没什么好看的。”
她发了话,甘棠不再多言,让人将箱子擡走。
府中的事,危静颜没什么好上心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在意,“外头局势如何了?”
一旁侍候的乔幽立即回道:“废太子死在并州,皇帝怀疑慎王,慎王主动要求三司会审,朝野内外正因此事吵得不可开交。”
危静颜略略一想,吵也正常,五皇子一派的人肯定死活要将这事推到三皇子身上,而三皇子一党必定声势浩大自证清白。
不过皇帝怀疑慎王,值得人深思。
当初阮芷萱设计挑拨她和三皇子的关系,并不只是阮芷萱一人手笔,后面有丞相府的出谋划策,那这其中有没有皇帝的影子呢?
危静颜不得而知,但那也没关系,有皇帝掺和更好,五皇子的机会更大。
眼下也是时候了,她和五皇子的关系需要更进一步的发展,最好能定下来,免生枝节。
“备车,去一趟恪王府。”
乔幽拿不定主意,又问:“小姐乘坐哪辆马车?”
“有国公府标记的那辆。”
储君之争要摆上台面了,她无需躲躲藏藏。
半个时辰后,有国公府标记的马车驾驶进恪王府,而这一幕被程元章派来的暗卫看见。
不多时,消息传入慎王府,长剑出鞘,坚硬的书桌被劈成两半,公文密信散得满地都是。
狼狈的书房内,一声怒吼响彻室内。
“危静颜,你居然真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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