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复羽（2/2）

梁绘说，小说里的栾树妖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就更加害怕了。

“小说里一直栾树妖栾树妖地称呼她，但是现实生活中，她还是有名字的；之前她说她有自己的名字，我问她，她也不回答我，我就只好自己再给她取一个名字，因为这棵栾树是复羽叶栾树，所以我就叫她复羽了，她好像不反感这个名字，你们也可以这样叫她。”

我看着那栋楼，就像在看一座坟墓。

坟墓旁边多桃树槐树柳树，但栾树确实少见。

我想起了实习的时候龙曦带我们去调查那栋废弃了的温泉酒店那件事，龙曦稍微会一点风水，指明了当时酒店的风水非常糟糕，只有比较高价的坟墓才会用上这样的坟墓，结果最后真的在地下发现了某位皇帝的陵墓。

那这栋钉子户又有着怎样的风水呢……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脖子后颈被虫子咬了一下，我刚要伸手去摸被咬的那个地方，就一把被文梦洋拽过去，梁绘啐骂一声，从我身后猛地抓了一把空气，压到了地上，宋欣怡吓得往后一退，地上的空气中显现出来一个生物的形状。

她长着一张有点像螳螂又有点像蜜蜂的类人的脸，手臂极长鬼瘦，像是节肢动物，有一双绿色透明的栾叶一般的翅膀，齐耳的一头卷发，舌头像蛇一样又长又细，舌尾分着岔，嘶嘶地吞吐着，梁绘掐住了她的脖子，但是她只是无所谓地对着梁绘笑了笑，然后透过挡在我身前的文梦洋直勾勾地盯着我。

这就是栾树妖复羽。

和小说里描写得并不一样，小说里的栾树妖比那棵十多二十米高的栾树高大上数十倍，甚至如神一样威严。

或许栾树妖能随意改变化形的大小？

“把你的吸管从乔白身上扯掉，别逼我发火！”梁绘掐得更加使劲，但这好像对栾树妖没有影响，她的脖子随着梁绘的使劲只管变得更细。

文梦洋抓住那根复羽连在我后颈上的吸管：“我能看见你，也能看见你这根红色的线，小白也能看见，但能被她也看见并不是一件好事，你最好想清楚小白的元神你有没有资格吸取。”

文梦洋说这话的时候变得浑身充满了杀气，语气严厉而冰冷，别说是复羽，就连我也被吓了一跳。

甚至宋欣怡和梁绘也没想到文梦洋的这样的一面。

我看着复羽，复羽看着我，眼角微不可察地扯动了一下。她好像真的被吓到了，声音都有些发抖，开始一惊一乍般神经兮兮地求饶：“……不是我不扯，是我扯不下来……我没想过会这样，我，我只是……求求你，原谅我，是我有眼无珠……放过我……”

梁绘松开了复羽，她颤抖地爬到我和文梦洋脚边：“紫薇神在上，求求大人放过我……求求大人放过我……”

文梦洋一脚踹开复羽：“疯子！”

我拽住了文梦洋：“为什么能被我看见并不是一件好事？你是不是果然知道我的一些什么？”我知道我那不是冷静，我真的只是没有搞清楚状况的迷茫：“对于谁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于我？还是于她？”

文梦洋愣愣地看着我，她要说的那些话似乎不能够告诉我那样令她为难。

复羽却继续爬过来：“于我，于我，于我不是一件好事，都是我的错，请大人放过我，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文梦洋看着我点了头表示了我其实没关系甚至确实有点可怜复羽表示了震惊，但还是松开了拽住红线的手，红线闪了闪颜色，然后隐去。

我感觉脖子上被谁吹了一口冷气，顿时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