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搬走的邻居(1/2)
第七章搬走的邻居
“2013年,毕业的那年暑假,福禄村左邻右舍都在传要拆迁的消息,就在这个燥热潮湿的夏天,母亲忽然倒下了。
她疼得彻夜难眠却闭口不谈,身上多了很多肿块,后来都没有力气站起来了。我带着母亲去医院检查,起初母亲不肯,但她根本没有力气反抗我。
医生说,这已经是骨癌中期,建议立马住院化疗。
母亲却死活不肯,说她根本不是骨癌。
她很少这样犟,这让我开始怀疑那个害人的妖怪,于是我进入盲区与栾树妖对峙,栾树妖却摆出一副与她无关的样子。
她说:‘你阿妈病重,与这个房子有关。’
我问母亲病重与这个房子到底有什么联系,可栾树妖却不再回答我。
她说她不跟涂着蜡的苹果说话……”
——C《盲区》
梁绘的大义灭亲就灭在他整个小说都没提及到他的父亲,小说里的常曜和真正的梁绘相差了六岁,2013年梁绘应该是高中毕业,小说里面的常曜则是小学毕业。梁绘初二才觉醒的异能,常曜便是在小学二年级觉醒的异能。
小学毕业这年,应该是父亲病死的这年,小说里变成了母亲病重。
但2013年大事件节点却是没有虚构的,葫芦村确实是2013年基本完成搬迁的,只是小说里将福禄村整个持续到2016年的搬迁历程浓缩到了2013年这一年里来。
墙上画起了拆字,社区有专人上门来一户一户进行协调,政府对老城区旧居民关怀备注,推楼也是推得毫不犹豫,生怕哄好的居民们开始反悔,然后剩下了葫芦三村里梁绘他们家所在的这一栋。
这一栋里有五户家里是有老人的,五户老人家的子女家属都同意了拆迁,但老人们说什么都不肯,梁绘母亲算是老来得子,也就划在了“老人”这个范畴里,不过也只是个决不让步的中年妇女罢了。
梁绘眼中,一生柔弱的母亲唯独在不去看病和决不同意拆迁这两件事上犯倔,梁绘虽然被社区的人委托好好做下母亲的工作,但真开起会来也就毫不犹豫地站在的他母亲这边。
老人们同仇敌忾地拒绝拆迁,梁绘进盲区又找栾树妖质问。他很想知道真相。
但怎么找也找不到栾树妖了。
作为只有12岁的常曜,他一定是无法考虑周全的,是没有足够阅历和冷静力的,于是拗不过自己的常曜因为找不到栾树妖,就一屁股坐在栾树下开始生闷气,反正在这盲区里别人看不见他,他想哭多久就哭多久。
然后他就看见同一栋楼的二楼的一户人家连夜拖着他们死活都不肯离开的老母亲强行搬离了这栋楼。
那户人家有小孩的,是个女孩,小名叫茭茭,以前和常曜经常一起玩,但是那天晚上大人们来请老母亲的时候她没在,估计白天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茭茭都没有和自己打声招呼就离别了,常曜叹口气,有些伤心,虽然世间大多离别都是猝不及防,但茭茭是少数愿意走近他的孩子,甚至她奶奶反对拆迁的时候她也站出来反对,甚至都还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毅然决然地站出来,她那么温柔善良笃定,最终也还是被她父亲一双大手抱了回去。
想到这里,常曜的思绪被从他的屋子里传出来摔东西的声音惊了回来。
是母亲疼得受不了开始失控了,开始用暴力的方式缓解疼痛。
2013年底,母亲撑不下去了,去医院检查,医生都惊了,三个月前检查还是骨癌中期,现在就已经恶化成了重症,但常曜意识到一件事,福禄村的人搬走得越快,母亲病得越严重,除了母亲之外,三村17号楼一单元还剩下三户死犟的老人,隔三岔五几乎是泪眼婆娑地来看望母亲。
小说里,梁绘将多维的盲区空间定义为一维空间,他在盲区里开发出了新的能力,那就是能看到每个人周身的炁的颜色,不仅仅能看见这种炁,还能看见情绪——有层次的抽象概念必须同时具象化地出现在一个维度里,所以常曜将情绪划分为了炁的一种,并同样赋予了不同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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