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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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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说越激动,手上力道更大了,只见魏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萧耒见这边禁军分毫未动,又见自己母后气色愈浮,转而钻进包围圈。

“父皇……父皇你弄疼母后了……”他想去掰开萧予寄的手,换来的却是当膛一脚。

小身躯哪儿受得了他这一击,当即被踹开数尺远。

魏悦惊唤道:“耒儿!”

她眼神充满惦忧,目光落到地上匍匐的小孩身上,挣扎着想去探视自己的骨肉,却总是被萧予寄扯回来,半步离不得。

在场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惊然无措。

萧予霖立马将萧耒抱起,眼里写满担心,上下好生打量了他几番:“伤到哪儿了?”

萧耒说不出。

这么一脚让他彻底懵了,哇哇大哭,又猛咳不止,断断续续持续了好一会儿。

他没想过,自己的父皇会如此对自己。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父皇这副模样。

萧予寄连亲儿子都不认了,他整个人紧绷着,挤出一个笑:“耒儿,别怪父皇,父皇只是为了保命。”

“你当真是,”萧予霖双眼瞪着他,怒气难压,“卑劣不堪!”

“那又如何?”萧予寄不仅没觉得哪里不对,见自己还把他气到了,还甚为满意,“我卑劣,你正直?你正直就不该事事同朕抢!父皇从小就偏爱你,凭什么?朕才是嫡子!不管是什么,都该是朕先得!那位置也本就该是朕的!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争?

他倏地大笑两声,一手指着萧予霖双目怒瞠道:“朕恨啊!当年朕就该弄死你!此时还能轮得到你祸国殃民?”

萧予霖充耳不闻,将萧耒交给赵江池,细心叮嘱道:“带昭王下去好好看看,身上有无受伤。”

待哭闹不止的萧耒被人带走后,他才将矛头对准萧予寄,沉声道:“皇兄,我本是真心想与你再交谈一番的,实不想你我兄弟二人闹得个如此场面。”

“你不用和朕说这么多,一个畜生说的话能有什么信服力?你只是朕养的一条狗,跪在地上叫了十年的狗!”

萧予霖不恼不怒,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放了皇后娘娘。”

“放了她?当我傻?这是我的救命稻草。”他用着“欣赏”的眼神打量着旁侧惴惴不安之人的脸,又猛然从袖子里抽出匕首架在她脖子上,“听朕的,你若是想让她活,让朕走。”

就在萧予霖犹豫的时间里,时松已经挪到朝西的窗户边上,这个角度,能看见萧予寄的后脑勺。

萧予霖无视了一瞬屋中杂乱场景见到他,与他对视片刻,心里悬着的石头当即就落下。

被自己丈夫劫持的魏悦忽然低笑起来,怨怼恨声道:“萧予寄,夫妻多年,你当真是让我又一次刮目相看。”

“我的好悦儿,你若是想拖延时间让前面那条狗来救你,可就是打错算盘了。”萧予寄手上的利器丝毫不让。

魏悦似以赴死的决心缓缓闭眼,嘲道:“当年的事我也在慢慢释怀,原以为你多少会有愧疚,不成想却是一成不变。是我瞎了眼,将你黑心意错为真意。我就不该、就不该那么原谅你!”

“悦儿,”萧予寄近乎疯魔,手中匕首又往她长颈送了送,说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枉你读了这么多的圣贤书,竟不知同林鸟遇难各飞这个道理。”

他又横眉竖眼指着萧予霖:“朕给你三个数,放朕走,不然朕就和她同归于尽!”

萧予霖默不作声,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难免一紧,瞟了一眼窗外的时松。

“三——”

里头还在对峙拉扯,时松已经架起长弓,通过窗户缝的狭小一隅,偏头对准了萧予寄的后颈。

“二——”

就在时松准备松弦的一刹,一支箭从后奔来,破风扬起他鬓角微干发梢,飞进窗缝,最后直直钉入萧予寄后颈。

萧予寄猝然倒地。

时松见此状况,脑子空白了一瞬。

他依旧维持着挽弓的动作,莫名心跳突突,似是什么东西活了过来,直破心房。

直觉告诉他,有大事。

不,不是直觉。

他闻到了,刚刚箭矢上依附的淡然气息,哪怕淡如水,他也能分辨出来。

他身体骤然麻木僵化,木偶人般极不协调地放下铁弓。

一步一停、一转一顿。

直至整个人背过身时,时松才见到了方才自己身后的射箭之人。

那人立于月光长廊下,垂手落弓,和风细雨抵不住炽烈恸然目光,却又那样静静地、安然地望着自己,嘴角微扬。

“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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