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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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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那一幕的结局是否真的属于自己,也不清楚那画面里面的那个人是否真的死了。

一切都是他的猜测,都是他现在所希望的,或者说,明知的心里安慰。

因为柏秋行此行,说白了就是去送死的,最后只得看老天收不收了。

究竟难测。

直至再不见行队时,时松才翻上马准备回柏府。

刚调转马头,就瞧见长街不远处立着身着禁军统服的几人。为首的人正值壮年,远看一副熟面孔,却与印象中的人略有不同。那人正看着自己,像是恭候已久。

从这身行头和样貌,时松一眼就知道了此人是谁——禁军统领范知善,即范怀戚次子。

时松不紧不慢地赶马走近,自觉停在了那几人前面。

“圣上有请。”范知善起手一礼。

他笑起来和范知仁有几分相似,不过多了几分道不清的狡黠。

时松不知真假地叹了口气:“倒是难为范统领了,为了鄙人亲自跑上这么一趟,辛苦,辛苦。”

谁知范知善不吃这一套,直言道:“恭维的话就别多说了。请吧,王爷。”

“王爷。”时松轻声念叨一遍,随即低笑两声。

连范知善都知晓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第二天京都城内就有了铺天盖地地传闻,那皇宫里头,多了个俊俏的锦成王,萧予钥。

相传锦成王是前朝慈妃所出,在外流落数年,吃了不尽的苦头。幸而先帝在天之灵佑护着他,此时才得以归根认祖。

而当今圣上对他照顾有加,一回来就赐了名号,该有的王爷份头一样不少。只是事情办得急急忙忙,王爷府宅一时半会儿也打理不出来,因此萧予寄特许把他留在宫中。

不仅如此,在百姓眼里,萧予寄对这个失落多年的弟弟青睐万分,器重得不行。不仅有让他参与朝中事宜的意向,更是有派其北上促谈的想法。

众人不免感叹,这新王爷待遇与离幽王对比,后者的惨淡显而易见了。

别说北上了,自萧予寄继位来,萧予霖连京都城门都未踏出过一步。而掺和朝事,对于他来说,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当然,这锦成王的无限风光也都只是在外人看来如此,实际情况到底如何,也只有宫中的少部分人知道了。

金炉青烟缕缕,殿内宫娥三步一候,倒难以分清是伺候还是监视。

时松正要给案旁烛台点灯,刚起火折子,便被旁人打断。

掌灯宫娥福了福身,伸出双手:“奴婢来吧。”

“……”

时松止住动作,将火折子递给她后坐回低案,开始了拭岁椿剑鞘的第一百三十七次。岁椿就是他从酉州带回来的那把剑,这名字是他前不久才取好的。

自那日随范知善进了宫,时松便再没踏出这殿院一步。其实来之前他已经料到几分,但终究无奈何。

哪怕借口要去柏府拿东西,萧予寄也只是令人跑一趟,压根不给他出宫的机会。

这几天时松干什么都由别人经手,无时无刻都有人跟着,愣是万分不由己。

他觉得自己快要闷死了。

他无意识地垂着眼,手上动作不停,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身旁人:“我让人去柏府取的那几本卷册,怎么还没送来?”

雪梅颔首道:“圣上说,王爷此时该为北上好好准备,切勿一心二用,便没让拿进来。”

时松擦剑的手渐渐顿住,眼也不擡道:“我没说我要北上。”

“奴婢不知。”雪梅说这话的语气就同她名字一样,冷然,气傲。

时松哑然片刻,正要再开口,便迎了个不速之客。

萧予寄一身常服,身旁只跟着一个王贵。殿内宫娥见了人纷纷行礼,只有时松依旧端坐着没有动作。

萧予寄见他不复那日嚣张,一副吃了瘪的模样,心情大好,便也没同“手下败将”计较这些虚礼。

他负手走进,哼笑道:“让你去解决苍平的问题,是朕的意思。怎么,你想抗旨?”

时松缓缓起身,隔着一尺距离对上他视线。他藏起眸中锋利杀气,讽刺般勾唇道:“你给我选择的余地了吗?”

萧予寄慢步近身,侧首看着自己这个弟弟,重重拍了拍他肩膀。

他语气如常道:“朕同朝中各臣商议过,他们可都是很看好你这位新王爷。”

“那皇上可想好,派谁同我去了吗?”

“这几天彭爱卿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他自请北上。当然,朕还会让范知善跟着你,护你周全,母妃也是这个意思。”

“身为禁军统领,不在皇宫留意着皇上安危,却跟着草民奔走,”时松佯装叹气,用着轻松的口吻将心里话说出,“皇上和太后娘娘这是,不打算给我活路啊。”

“本不欲取你性命,谁知你非得在此时此事插上一脚,要怪只能怪你生不逢时了。”

“皇上说得可就有失偏颇了。”时松轻笑一声,“生不逢时的,就一定该是我?我就理所应当的被关在这里?不得善终?凭什么?没有哪条国法规定,我时松就该烂在这里。”

“你若是想,我可以专门为你立这么一条法。”萧予寄猛然出手掐住他脖颈,狠声道,“还有,朕劝你,有些话考虑清楚了再说,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时松却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甚至维持着一脸笑。

他半是无畏半是无奈道:“皇上啊皇上,你要是敢现在就杀了我,也不必大费周章让我去巳关了。”

萧予寄倏地松手,拂袖嗤笑道:“你很聪明,但可惜,我身边从来不留比我聪明的人。”

要不是场合不对,时松听见这话,就该捂着肚子笑出声来了。

他盯着远去的背影放松地扭了扭脖子,不咸不淡道:“那就,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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