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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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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大人倒是言重了。柏某只是在林子里转悠,缘分使然,总是碰到彭大人。”

彭祥一手握弓垂着,无意往他身后瞥了一眼,回道:“柏大人并非醉翁,何必卖那酒关子?”

柏秋行身后丛林赫然露出一双眼睛,架起弩来。

柏秋行从旁侧箭袋抽出一支箭来把玩着,搭在弓上无目的地比划着:“我卖酒关子?卖酒关子的,岂非一直都是彭大人?”

他迅速侧倾扭身,持弓朝向身后那片丛林,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陡然松弦。长箭哗然冲向目的地,一道清晰的穿肉声传来。

柏秋行复又坐直身子,悠悠调转马头。

彭祥的脸色似乎比方才差了不少,他看着柏秋行,想到了什么。

顾头不顾尾。

他匆忙扫视四周,然后,朝着柏秋行架弓拉弦。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彭祥想做黄雀。

也不知彭祥眼中的蝉有无感应,只见柏秋行又抽出一支箭,起势偏头估量着丛林里的方位。

“这可是个大物什,最好一击毙命。若是让它有了翻盘的机会,难保不会反过来把你吃掉。你说是不是?彭大人?”

彭祥皱眉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与此同时,柏秋行对着丛林的那一箭也发了出去。

最终,彭祥那一箭擦过柏秋行的颈侧,也落到了前方的丛林。

“柏大人说得对,对于此等猎物,可不能心软。”

柏秋行整理了一下袖口,没再回话,驾着马去了别处。方才丛林里的人,不是韩直。

待再不见他身影时,彭祥才靠近那片丛林,冷声道:“出来吧。”

不一会儿,吕凌便从里现身。他脸色有些难看,一只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箭矢多余出来的部分已经被他折断,万幸的是,柏秋行的第二支箭并没有射中他。

吕凌是张齐敬的人,彭祥也没有责怪,只道:“先把伤处理一下。”

吕凌道:“方才那一箭,大人何不发了它?”

刚刚这边的动静,他在林子里面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不急,还有两日的时间,我要让他死得和我们扯不上关系。方才动手,破绽太大,事后难保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这边的马场,就在时松失败数次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征服这匹马的时候,一道熟悉又恶心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先生这是想学骑马?”

一听见这个声音,时松就头皮发麻,整个人炸了起来。

他也顾不得被摔多次的疼痛了,急忙爬起来,站到马儿旁边,看着那半边黑面,警惕道:“你想干嘛?”

韩直笑道:“先生这般怕我?”

“你要杀我?”时松浑身都是绷着的。

虽然这儿有不少眼睛盯着的,韩直不敢在此贸然动手。可毕竟是对时松下过死手的人,时松着实怕他。

“先生不必害怕,想是上次韩某吓到先生了,让先生对我有这么大反应。而且——”韩直仍是笑着的,“就算我要对先生做些什么,也不会是在这儿。”

时松仍不敢大意:“所以你是来干什么的?杀柏子濯?”

“那边不用我动手。我过来,只是想看看先生罢了。”他盯着时松的锁骨看了好一阵,明明是看不见的,“先生的伤,可都好了?”

时松急忙双臂交叉捂着肩膀,毫不客气道:“我可不想看见你。”

韩直没听见似的,朝他靠近一步:“先生若是想骑马,我倒是可以教教先生。”

不等时松反应过来,韩直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发力将他托上了马。

时松惊魂不定,死死抓着缰绳,脚上慌乱好一阵才踏到了马镫上。

韩直在若我上来亲自教先生?”

“你别过来!”时松心惊难定,他像是发作了浑身抖着,还冒着冷汗,厉声道:“你别上来!离我远点!”

韩直也真没上去,就立在旁边看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成品。

时松知道此人蛇蝎心肠,但书上也没提过这么变态啊。他现在的PTSD全然拜韩直所赐,要是韩直再碰他,他可能会疯掉。

时松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也没那么坏,他对自己说,至少现在没有性命之忧,韩直也没有碰自己。

他尽量忽视了旁边立着的人,将注意力全然放在马上,抓着缰绳左扯扯右扯扯,那马儿也很给面子地转了几圈。

时松尝试着让他不再转圈,走出一段距离。他腿夹了一下马腹,学着别人小声“驾”了一声,结果没动静。

他又重复了几遍,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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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松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韩直就坐到了他身后,左手环过他拿着缰绳。

时松感觉呼吸都上不来了,整个人发怵,头皮一阵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手肘直往后撞,慌乱挣扎道:“滚!滚啊!”

“我来教先生——”

一支长箭穿过他肩侧,打断了他要说的话,将他击扫下马。

韩直滚地几圈起身,拔下箭矢,他看见了柏秋行,那人正搭弓准备朝自己再发一箭。

不过这一间终究是没能发得出去。

刚刚韩直滚下马的时候,惊到了时松的马,那匹马疯了似的横蹿马场。

时松还没反应过来,方才韩直的举动已经让他惊然无措了,这下又惊了马,更是难以应付了。

他连话都说不出了,在马背上一个劲地横冲直撞。在场不少人都被他这个阵仗吓到了,纷纷逃窜,尖叫声此起彼伏。

柏秋行见状也无心去解决韩直了,策着四阳追了过去。

时松只觉得天旋地转,眩晕无力。

前方撤了不少人,但还有一个迟迟未来得及撤,是萧洛钰,可能是面对危险来临自有了迟顿感。

柏秋行还未追得上,有心相护也是无法,只得大声道:“公主!快走!”

萧洛钰还怔怔地看着时松驰马而来,只差一瞬,一瞬之后,她的这匹马就会被撞。

而这一瞬之前,她被人捞走了。

救她的是位女子,她并不认识,这女子长相英气,飒姿不输男儿。萧洛钰就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好久没能回神。

柏秋行见赵清将萧洛钰救走后也松了口气,四阳渐渐与那匹疯马齐驱,他伸出一只手来,对着时松道:“手给我!”

没有回应,时松已经失神了。

柏秋行也顾不得这么多,这个角度,拎时松的后领有些困难。

于是他驾着四阳与疯马越靠越近,而后抓着时松的腰封陡然将他带过来。

那匹疯马还在乱跑,负责马场的人也在追它。

时松侧坐在四阳前身,整张脸煞白,还没缓过神,呼吸急促地盯着某处发呆,突然又神经地紧抓着柏秋行的小臂。

“……大人。”他似乎还没回神,只是怔然地唤着。

柏秋行微蹙,先是韩直后是马惊,知道此番时松被吓得不轻,便也没抽手,只是驾着四阳在马场里漫步似的缓行着。

疯马被制服后,其他人也恢复了先前的状态,该干嘛干嘛。幸好无人伤亡,不然此事怕是要闹到萧予寄那儿去了。

有少许目光打在这罪魁祸首身上,但也没有人刻意理会。

见身前的人还没回过神,柏秋行生硬道:“没事了。”

时松好半天才道:“……没事了吗?”

有了回应,柏秋行自不可察地稍稍放心了些:“嗯,都解决了。”

时松喃喃道:“……谢谢。”

没得柏秋行说什么,时松又开了口。

“对不起大人……”他看着自己离地的双腿,木然道:“对不起,我闯祸了……我想先下去。”

柏秋行没有说话,先下了马,正想接一把时松,他已经小心翼翼地翻下来了。

时松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四周望了望,找到了要找的人。

彼时萧洛钰早已缓神,神色自若地立在马场边缘,依旧端着一副傲然姿态。她在外端的便是皇家的脸面,再怎么着也不能失了仪态。

“你是哪家的,我怎的从未见过你?”萧洛钰问着身边人,却没分给她一个眼神。

还没等到赵清回她,倒是等到了来赔罪的时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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