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还玩(1/2)
知道你还玩
方昕气得肝疼,甩开门,看见蹲台阶上熟悉而略显孤独的背影,气焰软了一分,但依然气盛。
“子轻进来。”
方子轻不明所以,听话站起,拍拍屁股跟着往里走,一进屋便看见阿兄跪在地上,气氛紧张。
方子轻撩袍也跪下,“阿父……”让阿兄起来吧,他身体不好。
但话没出口,方昕先一步压着怒质问:“你收集过竹牌?”
方子轻瞬间意识到是什么事,他沉吟抿唇,思考该怎么回答好。
方昕盯着他:“看来是有了,我就说你突然来问我牌去哪是干嘛,原来在这等着。”
方子轻心虚:“我……”
方昕抓起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检查,又想起这小子的愈合能力,竖眉厉声问,“你用过没有?”
方子轻低头,点点承认:“用过。”
“用过几次,有回应没?”方昕追问,心凉了大半。
方子轻沉默没接话,擡头小心观察,方昕眼睛闭着,眉头紧锁,在努力压制什么。
许久才泄气道:“没收了,都交出来。”
方子轻:“我……”他着急想辩解挣扎一下,没了牌,还怎么找司命,怎么干掉祂,旁边江合偏头看他,方子轻缩缩脖子,忽地反应过来,对啊,把阿兄的那块也一起收走不就好了么,这样就不会缠着阿兄了。
他大胆告密:“阿兄也有。”
“都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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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昕看着一桌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牌,哭笑不得,哭更多。
他拾起一枚,指腹摩挲,小时候的他曾也意外得到过这玩意,也用过,在生母故去他怀疑是嫡母下毒害的时候,询问娘故去的真正原因,然后他看到了娘的记忆片段。
子轻喝醉酒那次,浑身抓挠红痕,与娘当时是相差无二,不同的是子轻挺过了,就在眼前,方昕捏他的脸,用了些力,气焰暂时压下。
想起江合刚才的话,“江儿你……”好好的怎么就剩两年了呢。
“阿父。”被捏得脸疼的方子轻见眼睛红红的,心底升起一股子懊恼,是自己做错事惹阿父伤心了。
方昕捏捏这个,又抚摸这个,把人赶出去,自己在书房独坐天明。
他望着黑暗。
江儿说过,喊师父是为了有一天方便离开。
真狠心,血是冷的。
门吱一声,方子轻披着月光偷偷潜入,打算把阿父打晕扛回房间,不睡觉怎么行,顺便偷一块牌藏起。
所以他光明正大暴露自己的鬼祟,还出声:“人有三急,阿父你急不急,给你送夜壶来了。”
熟门熟路闭着眼睛都不会绊到,方子轻摸索伏在方昕膝头。
安静地伏着。
方昕轻抚他后脑勺:“知道那会要命吗?”
是说竹牌的事。
方子轻点点头,“知道。”
“知道你还玩。”方昕拎他耳朵,“没命了怎么办?”
方子轻夸张地哎呦哎呦,又嬉皮笑脸解释:“我是大夫嘛,大夫手上经命无数,不怕的,神鬼靠近我都要礼让三分,我擅长抢命来,祂们抢不走我的。”
方昕:“巧言令色。”
方子轻嘻嘻笑,顺杆爬一把抱住阿父,托着腋下抱起,“夜深了,要歇息了。”
他力气大,直把方昕脚离地。
方昕叫他松开,自己走,黑灯瞎火的这等着撞呢。
“确有累极,便在书房将就歇着。”方昕说,不想劳累走远。
“好咧。”方子轻赶忙点灯,铺罗榻,抱来被子。
心疼地瞅着鬓角,之前黑回来的又白了。
又有衰老的迹象。
一夜白发,如雪落霜积,先是鬓角,然后上爬,方子轻给服用汤药,勉强控制不再继续白,他找来萧大哥帮忙,还能黑回去吗?
萧施:“情志所致,心情好可解。”
方子轻于是使劲浑身解数逗开心,这边江合受了风寒,方子轻两头照顾,所幸睡一觉起风寒皆祛,不过阿父好像更竭虑了,眉头皱着就没松开过,隔一时辰问询江儿的情况。
方子轻感觉这一操作好眼熟,自己曾经干过,阿兄没气那次。
所以阿父是担心阿兄被夺走命吗?这个倒不用担心,司命的目标是他,出于忌惮让阿兄来,还试图挑拨离间,说明是真忌惮,而挑选中阿兄,说明只有亲近之人才能无视忌惮杀掉他。
所以司命不会夺走阿兄的命,只要自己一直黏着,最亲近。
方子轻宽慰,还是用自己是大夫手上过命无数那套。
不过收效甚微,方昕竭虑依然。
这天,大将军元林难得有休假,下来落云郡找老友玩,打着蹭饭蹭洗澡水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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