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的元姚(2/2)
安若:“嗯,娘也剃了,说短的方便,每天大早起来梳妆半个时辰太费时间,国子监那个谁……莲花,他也说短的好,洗了干得快,甩甩就干,号召一起剪。”
“风定?”方子轻想起这号人,好久没单独听到他,一般都国子监如何如何,又搞出何等逆天操作。
偏保守的大臣称他们为歪掉的年轻一代,试图拯救,掰回来,给换了一批中规中矩的博士。
然而两三年下来,歪掉的监生依旧我行我素,还把博士歪化,一起逆天——最近在搞会跑的木椅,给椅子装车轮,实现坐着走路,然后为了轮椅耐久,他们在琢磨修路,把路铺平。
大臣们在想要不要换一批学生。
方子轻怀疑风定在其中起到作用最大,那家伙那套理论特别能忽悠人,当年也就他小,刚识字,排斥陌生人,没被忽悠成功。
安若捏捏下巴:“是叫这个名吧,总之莲花跟娘说完干得快,咔嚓一下就剪了,这么短,比我长一丢丢。”安若摸摸光脑袋,娘剪了,她觉得好玩,于是就这样了,姐姐倒没剃,爹也还是长的。
安若:“国子监咔嚓了一大半,我去那里玩,听到没咔的人在生气,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轻易损毁,平时异想天开就算了,孝字上岂容马虎,不问父母擅自剃剪,是为不孝。”
方子轻:“?”有这个说法吗?
他拿出零嘴,昨儿元宵逛花灯时买的,一起吃,逐渐忘却功课。
安若高兴,在家乳娘不让多吃的。
她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含糊道:“……咔擦的人回嘴,说殿下同意的,太后没反对,太后乃天下之母,有本事你们进宫去说,然后就没人说话了。”
方子轻让她慢点,咽下去先,小心噎着。
安若甜甜一笑,嚼吧嚼吧咽下,忍不住又说后续:“他们换了人,嘴巴这里有须须,说你们啊,真是傻大胆,脖子上让人架刀,君子不立危墙下。”
方子轻:“然后呢?”头发肯定是互相剪的,而要剪成堪堪能抓的长度,肯定要来回过刀,确实是脖子上架刀。
安若:“然后他们一副很高兴的样,勾肩搭背说我们竟是有了过命的交情,走,喝一个,敬生死。”
方子轻没忍住乐出声,太逗了,果然,跟风定那个奇葩混一起的,会感染奇葩,对面指定要气昏厥过去。
安若没觉得好笑,她就没听懂,不孝君子过命什么的理解有限,不懂。
她抓起一把瓜子磕,好奇看方子轻乐,眼神纯真。
方子轻被看得不好意思,清清嗓子,恢复大哥哥靠谱形象,拿过一个橘子给剥。
“啊——”
安若:“啊——”
“好甜。”
又说起小醋精元姚,偷跑出来被逮回去,挨了一顿打,元宵节躺床上过的。
安若:“……弟弟很担心老幺,拜托我去看看,他禁足了,出不来,然后我去了侯府,你猜怎么着?”
方子轻:“怎么着?”
安若:“老幺躺床上,像这样,闭着眼,捂得严严实实,脑门上还叠了布,病殃殃的样子,我寻思不对,打完屁股不疼么,不该趴着么,弟弟说打的屁股。”
“我过去,掀起被子,被子被扯住了,我用两只手,老幺突然嗷嗷叫起来,把我吓住。”
老幺的屁股没有打破皮,只青紫青紫,这几天抹了药已经不疼,就是抢被子的时候手使劲太大,肌肉跟着牵动,屁股刺的一下。
安若:“那家伙听到我来,故意扮的,往脑门放东西假装惨兮兮,哼哼。”
“娘说等孙丞相的曾孙女长大,叫来陪我玩作玩伴,到时我也带她逃出去,到处溜达。”
——孙丞相的曾孙女也就是孙格的女儿,去年出生,方子轻路上还撞见买酥油烧饼那次。
方子轻咬一口桃酥,他也想出去,跟着阿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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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合在给子轻过完十岁生辰的第二天启程离开,一同离开的还有萧施,萧施说逗留了半年,要出去活动活动手脚,免得过于安逸锈钝了,正好顺路,作伴走一程吧。
方子轻羡慕极了,他也想作伴,可惜答应了好好留在家里。
萧施把他悄悄拉到一旁,附耳低声:“等再回来,希望你的医术拿得出手,我好带你出去,有信心吗?”
方子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