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2/2)
萧施:“你的记忆按理来说不该失的……”他怜爱地摸摸他脑袋,被躲开,也不在意,“记忆这个以后再讲,说回来,斧子砍更多注重在砍,而非一刀两断的断。”他做了个砍的手势,“它重在攻击性。”
“那些有香味的药草比如你佩戴的驱虫香囊,在虫蛇眼里,散发的芳香如刃无处不在,把你牢牢保护住,它们想要来咬你,必须先闯过刀山,有个词叫辛苦,斧子砍对应的就是辛味。”
方子轻低头看腰间的香囊,刀山,那他现在身处刀山中,白衣服也在刀山中,为何没事,他发出疑问。
“因为它喜欢你,不会伤害你。这个后边再细说。酸苦甘辛都讲了,把咸也讲一下。”萧施说,本来是提一嘴吸引注意力的,怎么就偏题这么远了呢。
“咸味,眼泪就是咸的,你可以现场哭一个尝一尝。”
方子轻:“……”这人好坏,怎么总脑补他哭。
萧施:“咸味药主要在软化,你拿一根青瓜,用盐腌制,它会变软,这就是软化,刚才有提到五行,哭唧唧服软这一节对应五行在水,为什么是水?”
“因为你把所有东西泡在水里,都会变软的。你肯定想问石头也会吗?那当然会,泡个几百上千年不会也得会,想快些看到效果可以拿去放瀑布底下冲刷。”
“瀑布是什么?”方子轻提问。
“水从山壁飞瀑而下,远看像一块白布,叫瀑布。岔远了,我们回来,八字里前四个,阴阳、表里,接下来是寒热,子轻说说你对寒热的理解。”
方子轻还在想象会飞的布,被问无缝切换想起前天的冰镇果子,咂咂嘴。
“冰寒,火热。”他答道。
“不错,还有吗?”萧施鼓励他,一边捡着黑白子在拼什么。
获得夸奖的方子轻积极东张西望,有了,“咕噜咕噜水冒泡。”他是说水烧开的时候会热。
“嗯,很棒。”萧施拍手鼓掌,趁他被夸兴致高时完成方框的拼摆,简洁的一个框,“这是表,包裹着里,现在我们把子轻前天选中的两枚有缘分的棋子放进去,放在正中间。”
“好,什么是寒热呢?就是撞墙,白棋滋溜一下砰地撞墙。”他把白棋快速推到边,“水烧开时咕噜咕噜不停冒泡往上顶、往上撞,这就是热。”
“而黑棋,慢慢移动或者干脆停止,不去撞墙,这就是寒,能懂吗?”
方子轻试着伸手推,白的撞墙,黑的不撞,双眼忽的发亮,“能。”不仅能,他还有种快要窥探到天机、打破桎梏的感觉,只要再多讲一点,他就能窥到。
“那好,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到这,我们改日再继续。”起身要走的意思。
方子轻:“?”别啊,他才学上头,兴致正高,怎么就戛然而止呢,他跳下石凳,跑过去挽留,用实际行动抱大腿。
萧施低头看挂件,表情冷淡问:“干什么?”
方子轻偏头一指桌上。
萧施:“可我现在饿了,要回去吃饭,吃完饭要休息,走晚了宵禁我就回不去了,回不去就吃不了饭,睡不了觉。”他说。
这倒是一个难题,自从长公主生产以来,或者说是方子轻的出现改变朝中局势以来,京畿地区恢复宵禁,天一黑就禁止除了巡逻打更以外的任何人出入。
“我,管饭,管床。”方子轻想了想拍拍胸膛保证道,不等答应,他飞快跑去找芹婶说明加一人筷子,还怕留不住,又回房间把自己的零嘴拿出来一半,“给。”
萧施觉得有趣,但表情依旧冷淡:“前儿个不还对我恶声恶气的么,转变这么快?”
方子轻以为他不满意、记仇,再跑回房间把另外一半抱出来,“给,没了。”全都拿出来了。
萧施忍俊不禁,试着把他抱起来放膝上,有挣扎但顺从了,“如果我提要求,今晚躺你床上,允许吗?”
方子轻皱眉,看得出来很纠结,许久点头:“可以。”大不了去阿兄房间睡,都让给你,随便你打滚。
“我的意思是和你同床、共枕、偕一张被盖。”萧施坐地起价,“这样我们就有整晚的时间,也好方便教你不是吗?”
方子轻噎住,瞧瞧,瞧瞧,果然得寸进尺了,惯得他坏毛病,上回就该开咬,方子轻懊恼地腹诽。
被堵得慌,但又是自己留的人,他心里团团转,纠结。
“所以允许吗,时候真的不早了。”萧施突然火上浇油,把他放下地,起身有要走的意思。
方子轻:“!”
别,可以可以。
“可以。”他抱大腿,一起睡就一起睡,大不了熬一宿学一宿,点灯到天明、诶,对呀!可以通宵学的,这样就不用同床共枕了,好办法。
方子轻狡黠一笑,答应得更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