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手包住了兔尾巴(1/2)
第40章 一手包住了兔尾巴
有他在, 这下仙君就没有办法再乱摸兔子了吧!
南荼得意地想着,在柔软的龙床上蹭了蹭。
小兔子分身在被南荼捞起,一把扔到里侧后, 也没有闹腾,如本体那般乖巧,只是顺势翻了个身,侧躺在了他手边。
圆圆的,葡萄似的大眼睛回望过来,身后的小尾巴时不时地还摇上两下。
肚子上柔软的白色兔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南荼盯着不成器的分身看了会儿,也不禁手痒了起来。
原来他的毛这么厚, 这么软,看起来这么好摸。
那他就……
南荼伸手, 轻轻地在兔子分身的小肚子上戳了一下。
同一时间, 他的腹部也传来了相当奇妙的触感。
自己戳自己, 好怪哦……
南荼抖了抖, 赶紧收回了手, 将小兔子分身放得更远了一些。
大半夜悄悄摸摸地做这些奇怪的事儿, 怎么看怎么诡异。
南荼晃晃脑袋,抱着被子躺好了。
方才,他生怕沈寒轻在睡梦中还会继续无意识地去摸兔子分身, 爬上床的动作太急, 只从软塌上拽了薄被过来,枕头却是忘记了。
这一躺下来, 没了枕头, 脑袋直接就枕在床垫上。
虽说这样睡着也不觉得硬, 但脖子那儿缺不怎么舒服。
后面空空的, 没有东西撑着抵着,感觉怪怪的,别扭得很。
深夜的明光殿很是安静,床幔一放下,这片小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了三道呼吸声。
一道是沈寒轻的,沉稳悠长,一道是兔子分身的,很轻很小,喉间还发出了舒服的咕噜声。
最后一道,是南荼的。
他的呼吸有些乱。
沈寒轻就睡在他身侧,长睫垂在眼下,如鸦羽似的,浓密纤长,睡姿非常规矩。
从呼吸声来判断,应当是睡熟了。
南荼爬上龙床的时候,就很是小心,动作灵活轻巧,没有踩到沈寒轻的腿,自然也没有碰到男人身上任何一个地方。
他打算再爬下龙床,去软塌那儿把枕头拿过来。
成功过一次,自然也能成功第二次。
南荼这么想道,屏住了呼吸,直起了身体。
在明黄色的龙床上稍显突兀的月白色绣兰花薄被自他肩头滑下,堆积在了一旁。
被子有些妨碍行动,他毫不留情地将其团吧团吧,先塞到了一边。
就是塞得时候太过粗暴,这一怼,就没注意位置,怼在了兔子分身的脑袋上。
“……”
窒息之感霎时扑来,南荼又手忙脚乱地将薄被从兔子分身脑壳上拎起,换了个位置。
一番操作下来,龙床里侧的动静越来越大,熟睡的沈寒轻也在这时翻了个身。
南荼心口忽然一跳,难以言喻,自周身各处升起的危机感骤然传来。
他立刻要从龙床上跳下,结果,就正巧在即将跑掉的那一秒,被一只大手给捉了回来。
整个人被带着一晃,摔回了床上。
男人的手臂结实有力,带着无法忽视的热度,就算隔着两层里衣,也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腰间。
急促的心跳声在幽静的夜里回荡着。
南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再次被沈寒轻一拽,拽到了他身前。
男人的另一条手臂也在这时横了过来,将南荼完全抱在了怀里。
所有动作流畅得出奇,连角度都像是精心计算好的——南荼这一摔,就正正好好地枕在了沈寒轻的胳膊上。
他吓了一跳,努力抻直了脑袋,擡眼望去:
沈寒轻好端端地睡着,长而浓密的眼睫连颤都没有颤一下。
他的侧颜是不同于平日的沉冷,入睡之后,是南荼极为熟悉的,带着些温柔的感觉。
没有半分即将醒来的迹象。
至少南荼这么看过去,男人不像是清醒了才伸手将他抱在怀里的模样。
……以前仙君睡觉时,也没有这么不老实啊。
怎么被贬下凡后就变成这样了。
南荼有些郁闷。
他被沈寒轻紧紧抱着,两人相贴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他的腿也被夹在另一双腿中间。
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动弹不得。
他没忍住,轻轻挣了挣。
不过是试探了一下,结果发丝就不小心垂到了男人身上,而后抱着他的手臂便是一紧,男人的眉心很轻很轻地蹙了起来。
把南荼吓得不轻,再也不敢试着从沈寒轻怀里挣脱出来了。
若是再试图挣开仙君的手,肯定会将仙君吵醒的,到时候,仙君就会发现他半夜偷偷溜上龙床这事儿了!
该怎么办呢……
南荼蹙着眉,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他僵着身子,不敢放松,勉强支起来一点,让自己不要完全躺到男人怀里。
但这样也维持不了多久。
不多时,南荼的脖子就僵得快麻了,一不留神就摔进了沈寒轻的臂弯里。
好在他也没将自己支起来多高,这么摔回去倒是不重。
没有吵醒沈寒轻,却让熟睡的男人无意识地将怀中的少年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的肌肉在放松的时候,虽然依旧紧实有力,但却是有弹性的。
南荼睡在沈寒轻的胳膊上,感觉竟是比睡在枕头上还要舒服。
而且还是温热温热的,在微凉的夜里自带加温效果。
“……”
南荼有点想放弃溜下龙床,拿了枕头再溜回来的计划了。
仙君的胳膊,还、还挺舒服的……
他纠结了一会儿,便当真放弃了。
反正也很久没有和仙君一起睡了,尤其是人形的时候。
南荼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侧过身,背靠着沈寒轻的胸膛,躺在熟悉的怀抱里,安心地闭上了眼。
几息之后。
一只大手伸到了他的发间,像是在寻找什么。
南荼:“……”
他被迫睁开眼睛,警惕地避开那只乱动的大手。
谁知就算往边上挪了挪,也根本没有办法完全避开。
沈寒轻的手如影随形,他往上擡高脑袋,男人的手就跟着升上去些,他往后缩去,骨节分明的大手也跟着往后。
就这么你追我赶了一会儿,南荼忽然悟了。
仙君是不是……在找兔子耳朵?
他想起在软榻里睡下之前看到的那幕。
沈寒轻抱着小兔子一整日,显然是捏兔耳朵捏习惯了,睡觉的时候不捏两下就难受。
他有些犹豫,余光也控制不住地瞥向了小兔子分身的位置。
本体若是没有睡觉的话,分身也不会睡,顶多就是有些犯困罢了。
小兔子分身依旧安静地侧躺着,鼻尖微微动弹了几下,便一骨碌翻起了身,主动凑近了些,似是在等着南荼的吩咐。
若是将兔子分身的耳朵塞仙君手里,让仙君摸一摸,顺带祈祷仙君快些睡着的话,那他费这么大劲儿做这些事儿就没有了意义。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为了阻止仙君乱摸兔子分身,而爬上龙床。
仙君的睡相也真是的,变成凡人之后太差了吧!
等仙君在凡间过完作为凡人的一生,回到仙界之后,他一定要将这事儿拿出来狠狠嘲笑才能解气!
柔软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南荼气呼呼地脑补了一会儿沈寒轻以后的“惨状”,心情渐渐平静了不少。
既然不能把兔子分身给仙君挼,那就只能……
乌发之间忽然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浅淡的灵力微光划过,两只雪白雪白的兔耳朵自南荼的发间,咻地钻了出来。
下一刻,沈寒轻乱动的手指也如愿地触碰到了兔耳上软乎乎的绒毛。
在男人的指尖复上来的那一刻,南荼没忍住,轻轻抖了抖耳尖。
仙君已经很久没有摸过他人形时冒出来的兔耳朵了,总觉得和原形被摸耳朵的时候不太一样。
具体是哪里不太一样,南荼也说不上来。
就是感觉……有点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方才男人的手在碰到他的兔耳朵时,好像微微停顿了一下?
耳尖被随意地捏在大手里把玩,软软的兔耳很快就透出了浅浅的粉。
南荼努力将大脑放空,忽视耳朵上传来的古怪感觉,只希望沈寒轻早点挼完,早点再次睡熟。
没过多久,男人放在他兔耳之间的手便停了下来。
南荼心中一喜。
仙君这是挼够了?
然而还没等他将耳朵收回去,沈寒轻的手忽然往下。
先是在白皙细腻的后颈处试探了两下,发现没有摸到他正在寻找的兔毛,很快就沿着后颈,在背脊上继续寻找。
指尖在背部轻点着,这里戳戳,那里戳戳,戳得南荼都快要跳起来了。
在戳到腰间之时,南荼不由得咬住了唇瓣,以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好在沈寒轻的这些动作持续的时间都非常短暂,在少年差点将唇瓣咬出牙印之前停下了。
或许是在睡梦中的缘故,他触碰起来也毫无章法。
那只大手将细韧的腰肢忽略之后,还没等南荼松口气,就来到了身后拿出极为柔软的地方。
停在了上面。
南荼的脸一热,手比脑子快,反手扣住了男人的手腕。
沈寒轻寻找的动作被迫停下。
接着,他的眼睫不安似的颤动了片刻,好像快要醒了。
南荼屏住了呼吸,握在他手腕的力道也不禁松了松,没有再继续阻拦了。
他一松手,那对浓密的长睫很快就不再颤动了。
但在他身后碰来碰去的动作还没停下。
“……”
白玉似的脖颈迅速漫上了一层浅粉,耳尖也热得吓人,漂亮的眉眼轻轻蹙起。
南荼糟心地叹了口气,放弃了,不再接着阻止沈寒轻了。
又是一阵灵力微光划过,一团小绒球从少年身后钻了出来。
毛茸茸的尾巴比原形时的更大一些,圆圆润润,像只小毛球。
男人的手如愿地寻找到了心心念念的软乎兔毛,修长的手一点一点地试探着大小,接着,便将兔尾巴整个包在了手里。
南荼一僵,乌发散乱,鬓边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被人玩了耳朵又玩了尾巴,他都快要自闭了。
他揪着沈寒轻的衣襟,艰难地深呼吸几下,平复着身上传来的热意。
身上热,脸上也热,仙君的怀里也很热。
整只兔子都快要被蒸熟了!
就在这时,龙床上的帷幔忽然被一股无形之力轻轻掀开。
夜里的风顺着用来透气的半扇窗户,一直吹入了床幔。
凉风扑面,南荼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身上的被子渐渐地往下滑去。
南荼垂眸看了眼,好像是因为沈寒轻揉他尾巴,揉着揉着,就将被子给带下去了。
正好让他凉快了不少,就算被着挼尾巴,也不似之前那般热了。
闹腾了这么久,时辰不早了,一晚上小动作不停,南荼觉得有些困了。
被微凉的风吹着,他埋在沈寒轻怀里,闭上了眼睛。
少年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过了一会儿,睡在他身旁的男人悄然睁开了眼。
在确认少年已经睡熟之后,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见热度已然降下来,才小心地将薄被拉起,盖过莹白的肩头,再动作轻柔地将人抱过来一些。
直到相触衣袖间再也没有缝隙。
沈寒轻注视着南荼的睡颜,薄唇无声地牵了牵:
……傻兔子。
-
翌日清晨。
殿门处传来了些许细微的动静。
到了该起床的时辰,孟栾早早就在殿外等候着了。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见自家自律的陛下起身的动静。
孟栾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明光殿确实传来了些许奇怪的响动,但却不是从殿内发出的,而是……屋顶?
他下意识擡头看去,只见盛七蹲在屋脊处,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快要原地倒下的模样。
“盛七?!”孟栾惊讶道,“你怎么跑到房顶上去了?”
“嗐,别提了。”盛七搓了搓脸,“半夜被陛下赶出来了。”
孟栾闻言愣了愣,“赶出来了?为何?”
盛七沉默片刻,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
孟栾果然就懂了。
并在这时回忆起昨夜他和明光殿的宫人们累死累活,从库房里搬来根本没人用的软榻的事儿了。
宫里除了沈寒轻,也就只有太后和年纪尚小的燕王,年纪更小的楚王,还有几位太妃这几个正经的主子了。
除了隔三差五来串门的燕王之外,其余的主子都是各管各的,比先帝那会儿的人少多了。
宫中库房里存放了许多家具,也很少被拿出来使用。
按理来说,这些家具都不可能会有次品,不然都够负责的工匠喝一壶了,但沈寒轻于昨日,却是特意吩咐孟栾,让他去搞点小动作出来。
例如……往铺在软榻的被褥里,塞点不太舒服的稻谷壳子,替换掉柔软的棉花内芯。
孟栾不明所以,但他从来不会多问,就是宫里并没有稻谷壳子。
他和宫人们忙活了好一阵,才想办法弄来了一大麻袋,将两层被褥里的东西都偷梁换柱了。
忙得他回到住所睡下之时,手都是酸的,起来的时候哈欠连天,到了明光殿外才勉强止住。
一时间也忘记了南荼留宿宫中的事儿。
……怪不得盛七被赶出来了,原来是因为南大人在里面。
有些东西,看不得,看不得呐~
孟栾“啧啧”两声,眼观鼻、鼻观心地在明光殿外站好了。
他又等上了一会儿,才听到殿内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忙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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