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将军在下 > 不愿锦(三)

不愿锦(三)(2/2)

目录

想起师傅身上的药也该换了,揉了揉脸,转身离开。

之前因为伤口流血,薛省挨着伤口所以并没有换洗衣服,想到师傅那个洁癖劲跟尤怜也是有得一拼,师傅的储物袋他不好去翻,薛省找了新衣服给师傅换上。

只是在脱衣服的过程中,薛省看到师傅的后背有一大块的黑色疤痕,像是一块美玉染上污浊的样子。薛省看到的第一眼就断定这不是胎记,也不是什么天生,他看到那块疤痕的时候感觉非常不舒服,不似正物……这是薛省心中第一个想法。

薛省也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他下意识摸了上去,下一秒眼前一黑眼里走马观火下着雨,大火,血水老弱妇孺的哭喊声,就在薛省震惊的时候。下一秒他的手被人死死攥住,是师傅!

薛省一喜,反而忽略之前的事,“师傅!”

看薛省的表情,金灵道人也放松下来,薛省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会冒出这两个字,但是只要师傅好他也不会过问太多,毕竟谁都有不想为人知的事。

他笑着:“师傅,我叫厨房给你做了鱼片粥?本来人家想给你做鱼头汤的,可惜您没口福,我们过两天再吃?”

薛省不主动提,金灵道人也好下梯子,“你啊,每天就想着吃。”

金灵道人笑着,虽然脸是苍白但不妨碍人是温的,柔的,薛省不问也是知道师傅是觉得不会害自己,“弟子虽然运气不好,但是很会选位置,花鲢很少,但是草鱼很多,师傅你喜欢吃草鱼嘛?”

弟子给师傅披上衣服,他自己用了轻尘术,“不都是鱼吗?有什么区别?”

薛省道:“那门道可多着呢,草鱼呢肉多刺少鲜美,特点是肉多,上下两界都有它独特的做法。花鲢呢肉质细腻,一般头富含胶质,一般吃花鲢都是吃头,正所谓鳙之美者在于头。做成鱼头汤或者剁椒鱼肉都是不错的选择。”

金灵道人乐了,“好了,以后跟人家说徒弟又能说上一个优点了。”

衣服已经穿好了,就差胸口的伤了,金灵道人顺势躺下,薛省熟练的点上xue道,虽然说他于制药之方面并不精通,但是点xue这种基本的他还是会的,取下纱布,凝结的血块和脉络粘连在上面。

薛省一边换药一边说笑,“师傅,弟子还是有很多的优点的,我们能挑好点的说嘛?”

金灵道人微微敛气,道:“说什么,现在上修界混乱说你能打,一说完马上一群人能来找你,耗也能把你耗死。医术你虽是跟我学的,但是就你半吊子的功夫治不死人就好。礼仪规矩方面,尤清仁写给我的书信不下百封,上下左右挑选没一个好的。阿省,你有了现在的修为,其实修为才是次之,修道先修身后修心。”

“我知道了,多读书呗。”薛省遗骸简明的表述了师傅的观点,无论有多高的修为,没有脑子也是费劲,给人家做炮灰。

金灵道人点了点头,薛省将纱布换下,在纱布上抹上了药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金灵道人继续说:“嗯,会总结还是好的。以后师傅也可以说,弟子薛省六艺略全,略善岐黄,可救治猫狗,美食品鉴为上佳。”

薛省笑了,“师傅人家不是都是先说好的嘛?怎么您还反过来了,还有什么叫做略啊,还有略这种说法?”

金灵道人道:“你懂什么,这就叫做抛砖引玉,还有你六艺全吗?琴棋书画人家样样精通,你样样不通,唯有骑射算得出彩,便只能略了,医术你心里没点数?略这个词可是为师亲自定的,你就傻乐吧你。”

薛省给师傅包扎好了,听到这番话也是哭笑不得,“可师傅我现在介绍都是说是您的弟子,别人就得多看我一眼,不敢怠慢。”

金灵道人道:“啊!真是变了,成关系户了,我们那时候都要把本事亮出来,我那时候为了不被人瞧不起,那是拼了命地练啊,”

“真是变了天了”金灵道人感慨两声,随后看着处在原地的薛省是哪哪看不顺眼,“站在干嘛,还不快去背书,说好的我要检查,别看为师我受伤了,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

薛省逃走了,逃到书案边坐下,“师傅,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换好了药,其实换药的过程就是把结痂的伤口撕开再上药,精神一直紧绷。金灵道人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薛省屁股都没坐歪,等金灵道人醒来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门外传来敲门声,薛省开门发现是厨子,他手里举着托盘,上面放着小砂锅,笑着说,“这是鱼片粥,我折腾了一个时辰熬了米油,味道绝不会差!”

熬米油最费功夫,薛省心中感谢,从身上摸出一块上品灵石过去,“多谢。”

那厨子也不废话,直接接过,“仙君吃好了再叫我啊,我……”想到里面还有病人,声音顿时小了一大半,“我随时恭候。”

“好,到那时候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金灵道人一边喝粥一边看薛省写的东西,确定没有什么缺漏的东西。

薛省记得小时候师傅也不会这么逐字逐句地检查,真是年纪大了,爱操心的事也就多了。要是让金灵道人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估计想跳起来的想法都有,要是肯好好读书,他也用不着这么操心。

薛省啧了一声,又拿架在被褥上的书册,“师傅,您就放心喝粥吧,这里我保证是认真写了,足足一个时辰,骗人的是小狗!我发誓你徒弟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认真写字,如果我骗你我就三天,不,一个月不吃糕点——”

“说这么多我口都干了。”薛省撇了撇嘴,给自己倒了盏热茶,随即又给师傅倒上一盏。

金灵道人莞尔道:“就你这个吃甜食的劲,牙齿又该坏了吧。”

薛省笑道:“还是师父知道。我估摸着也快了,药堂我都是老熟人了,尤怜还笑话我,等豫州过去之后,师傅给我补补牙齿吧。”

说完薛省对着屋内铜镜张开嘴巴照着看,最里面几颗牙齿已经糟了罪,即将坠落。左看右看下巴都酸了,金灵道人看着,笑道:“我看也不补,不如给你换一副金牙齿,再也吃不坏。”

薛省当即恶寒,想起自己满口大金牙的样子,实在是太富贵了,恭维不起,“不,师傅,弟子年纪稍小,实在镶嵌这富贵牙!再说了,下次我跟人打架的时候,我一笑,人家就要拔我的牙!这可千万使不得,等一下人家说我扰乱人心智!”

金灵道人说:“你倒是诡辩。”

薛省毫不客气:“嗯,这起码也得算是一个才能吧,师傅下次介绍我的时候也可以加上。”

金灵道人:这孩子不以其耻,反以为荣的想法到底是跟谁学的!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头疼!

鱼片粥金灵道人喝了一小碗,就吃不下了,薛省还劝师傅多喝一点。金灵道人说,难道我不比你我知道要吃多少嘛,比师傅还啰嗦。

薛省顿时没话了,砂锅里的鱼片粥都进了薛省的肚子,毕竟不能浪费。薛省将东西端出去,又写了会,看着师傅睡着后才悄悄关上了门。

子时,周围静悄悄,都已熄灯。大房间都是相互靠着,宋秋波谨记薛省的嘱托,也是事关自己的大事,所以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当他听到门外的异响的时候,正襟危坐,猛地转过了身。

薛省反倒给他吓到了,拍了拍胸脯,“大晚上的,一惊一乍你装鬼呢?放松点。提着灯,走吧。”

“走,走去哪啊?”宋秋波没反应过来,现在三更半夜的,还是在水上,除了这条船,还能去哪?

宋秋波没听到解释,薛省已经没影了,看着开着的门,转身拿了灯笼就走了。

夜晚的江面如同一滩幽墨,看一眼就把人吸进去,回神过背后只有鸡皮疙瘩,让人无端地感到害怕。

薛省将船上的小船放了下去,宋秋波看着乌漆麻黑的江水心里直犯杵,不敢下去,“薛公子,我们去干嘛啊?”

薛省要给宋秋波洗灵,山洞内看到的,虽说时间匆忙但也记下了不少,加上这几天的完善,阵法也是有了初步的雏形。

洗灵过程非常痛苦,他又没经验,万一宋秋波坚持不住鬼哭狼嚎,与他始终是个麻烦,所以只能偷偷驾船出去,而且,这江里面可是有东西,关键十分有趣。

晚上,船上也是有人巡逻的,薛省根本没时间跟宋秋波一字一句解释,道:“你只要跟着我就行,要是不跟你也就当我白天说的都是虚言,你不……”

薛省话还没说完,宋秋波已经冒冒失失跳了下来,他脚底不稳,跳下来摔在木条上,表情十分酸爽,“我跟,我跟!”说完就一脸痛苦小心翼翼地挪动。

薛省没好气地笑了,给船贴上符咒,船自动加速渐渐消失在一片幽暗之中。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