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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十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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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野尝了一个,“倒是挺甜。”

“十块上品灵石的柿子能不甜嘛?”

路清野咬柿子的动作一顿,震惊道:“薛省你发财了,这么败家的事都干得出来!这么有钱分我一点!”

“没有,尤怜被骗了。”薛省道:“我明天走了,不要太想我。”

路清野调侃道,“想你?想你干什么?想你吃得多,想你睡得久?”

当场给人整心情不好了,薛省一把关上了门,“吃你的柿子去吧!”

正当门要合上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句,“哎,看在你送柿子的份上,我送你一程,明天什么时辰?”

“明日卯时。”

说完薛省大摇大摆回了房间,尤怜还在整理书简,挑灯夜读也是够辛苦。薛省蛮横的将书简收起来,拖着尤怜上了床。

他这人睡觉不老实,自从遇见尤怜之后就更不老实了,要抱着人睡。尤怜想要挣脱都挣脱不出来,只能任由薛省抱着乱摸乱拽。

薛省怕冷,体温比常人要凉上一些,说来也奇,尤怜看着面相冷的人温度倒是要高一些,就这样薛省两条腿盘在了尤怜的一条腿上。

尤怜因为顾及他明天就走,像死人一样任由他摆弄,要放在从前薛省已经在床底,哪能容他这般糊弄,或者一张定身符,直接安生到天亮。

薛省喝了酒,小动作很多,尤怜是忍了又忍,闷闷的声音在被子里传开,“薛省,再乱动,今夜就睡床底。”

薛省的手刚好尤怜的胸口徘徊,小声嘟囔,“有必要吗?我明天可就要走了,尤怜你还有没有心?”

尤怜:“自然是用,你走我会等你回来,还有,有必要。”

你走,我会等你回来。听着普通,但是薛省听着却是极好,放下狗狗祟祟的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趴在尤怜的胸口上。

夜晚清凉,而尤怜的房间向来是点着灯的,柔和的烛火打在薛省的脸上。青丝凌乱,还有几屡发丝趴在尤怜胸口,眉眼带笑,本就是一副桃花风流的面相,都说灯下看美人,很快美人就被老老实实塞进被子里,做不得乱了。薛省手被擒住,腰被尤怜一只手揽在怀中,任由薛省冷冰的腿放在他两腿之间,淡声道:“热了就收回去,我不舒服。”

薛省道:“这可是你说的。”

薛省可是巴不得,转头就在尤怜怀里找了个舒服地方,听着尤怜的心跳,安稳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薛省还在朦朦胧胧的时候,感觉一个重物压在他胸口上,让他喘不上气,梦里有怪物追着他打。薛省想要反抗,可是发现身上没有利器,就当他以为自己要被怪物压死的时候,薛省醒了。

一醒来就看见毛茸茸的雪白,鼻子也毛茸茸的,定眼一看是他送给尤怜的孔雀,汤圆。

此时,汤圆正坐在他的胸口上,还用屁股对着他,薛省当场揪着白孔雀的尾羽扔了出去。

正当他要得逞的时候,汤圆眼睛一转,扑棱着翅膀飞到桌子上,咯咯咯咯的作响。薛省又吃了一屁股孔雀毛!

尤怜向来起得早,薛省看到尤怜推门进来,天还蒙蒙亮,但看尤怜的模样很早就起来了。

薛省人还有点困顿,桌上的汤圆还在扬武扬威,薛省眼巴巴地看着尤怜。跟在尤怜身边侍卫一样的山楂跳了上去,三两下就巴汤圆制服了。

“高兴了?”尤怜道。

薛省干脆的点头,随即捞起头发将头发束好,可能是昨天睡得早的原因。薛省难得没有赖床,洗漱飞快。

薛省爱俏,衣橱里全是花里哨的衣服,只不过他们平时要任学,要穿教服。但薛省跟自家师傅,那意义就不同。薛省挑了身红色玄纹束袖腰身俊秀。

不难看,反而显得更俊俏了。薛省满意的在铜镜下看了看,转头笑道:“尤怜,怎么样,好看嘛?”

尤怜刚想说好看,薛省抢白,“哎呀,我真是俊啊,尤怜你知不知道你捡到大便宜了!”

尤怜:……

“你是要去祭拜,穿红色衣裙是否不好?”

“不会,豫州的风俗就是那样,穿颜色鲜亮的衣服看着人也喜庆。你穿的披麻戴孝耷拉着脸,祖宗还以为你过得不好,岂不是死了也不安心。说着,”薛省笑了起来,靠在椅子上,“说不定,晚上过来托梦呢。”

薛省这个语气,听着就不是什么好梦。

尤怜见招拆招,“见到至亲之人,托梦也好。难道说,你怕鬼嘛?”

薛省道:“当然不怕,人我都不怕,害怕死了的人。”

尤怜拿给薛省一只食盒,道:“路上吃,别偷吃金灵道人的份也在里面。”

薛省刚想伸手拿吃的手顿时缩了回来,他虽然爱吃东西,但不会跟师傅抢东西吃。

或许是尤怜起得早,甚至没有怼上两句,又给薛省打包了一些吃的。薛省看着,“哎呀,尤怜你这是舍不得我了,放心我会给你写信的,你也要给我写信,回来我给你带豫州的特产!”

尤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但目光最终还是软了下来,“这东西你要是不要?不要我就带回去给阿青他们吃。”

薛省立马捂住了储物袋,“要!这可是你亲自准备,放心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他们带,不会亏待了。”然后在尤怜脸上琢了一口,笑着道:“此去数久,应当吻别。”

薛省等了半天也没反应,恨铁不成钢道:“尤怜,你是木头嘛?”

半晌,尤怜道:“你刚才不是亲了嘛?”

薛省道:“那就是亲嘛?明明只是碰了一下,哎呀!这种事难道还要我教你?上次在那,你不是……”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山楂叼着汤圆下了桌子,薛省已经被尤怜压在桌子上。

山楂和汤圆还没擡头,忽然一动也不动,尤怜解除了它们身体里的法咒。

顿时,桌上茶杯晃动,桌角跟地面摩擦咔哒作响。

薛省满面春光,双手捧着因为呼吸不上来的脸颊。尤怜收拾东西,正好碰见出门的路清野。

路清野一脸疲惫,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薛省上去就是一掌,“来,送我还打瞌睡,真是太没诚意了!”路清野实在是睁不开眼睛,索性眼都不争,从储物袋拿出送行的礼物。

是那个酒楼的镇店之宝。路清野微微睁开眼睛,顿时被薛省这一身刺到眼睛,“还说我,你这更没诚意吧。不想是祭拜的,更像是去成亲的。”

薛省回了一句;“你懂什么?”

路清野背着手,东西一股脑扔给薛省,“我不懂,我不懂。众人皆醉,我独醒啊。”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瞭凤台的地下。金灵道人青衫依旧,拂衣了去的气质无人能比。薛省心想:说真的,在上修界想找一个跟师傅这么大年纪还爱俏的人,难!

“师傅!”薛省兴奋地跑了过去,上次在姚家婚宴上也是匆匆一别,见了人顿时扑进了人怀里。现在的他已经跟金灵道人差不多高了。

金灵道人拍了拍他的背,“好了,这么大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不像话。”

薛省道:“师傅,我们上次在水芙镇见面的时候,你也说这句话。您都不改了嘛?”

金灵道人揪着薛省的脸,“死小子,你还挑我的不是,是不是我死了还得来掀我的棺材板呢。”

薛省道:“您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用得着我掀嘛?再说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子,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遭雷劈的事。”

金灵道人在薛省头上一敲,“没大没小。真是要让尤清仁好好照顾你。”

金灵道人话音刚落,尤怜跟路清野也上不来了,统统一礼。

“晚辈,琼林尤氏尤怜”

“晚辈,涌风路氏路清野”

“见过金灵道人。”

金灵道人也不好在跟薛省斗嘴,道:“无需多礼。尤怜我与你祖父也是故交,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还有路家的小子,最近我耳中可没少听说你,比起你祖父也是少年英才。”

尤怜点头。路清野道:“前辈谬赞了,不敢跟前辈比肩。”

一个个的见人就夸,见他就训,薛省不满了,“师傅,你这么也不说说我的好话,你弟子也是很优秀的!”

金灵道人上下左右看了一眼薛省,“嗯,那我这位优秀的好弟子你说一下你有什么优点?你知不知道尤家长老给我写了多少书信,你自己说说,当然除去为师知道你就不必说了。”

薛省想了半天竟然没想到一个,于是不要脸道:“优点太多了我记不住,再说了我是师傅带大的,师傅对我肯定知根知底,这要我如何说?”

金灵道人莞尔一笑:“油嘴滑舌。”

看着师徒两个的贫嘴,尤怜静静的看着,手上还提着给薛省的食盒,唇角不自觉的勾起。路清野还是一脸的朦胧,看着师徒两个,又看了眼尤怜的表情,悄声道:“薛省走你很高兴?”

路清野很少跟他搭话,主动更是第一次,蹙眉,“何以见得?”

路清野道:“看你高兴。”

“嗯。”尤怜淡道:“我只是觉得师徒之间很是温馨,而且我与薛省相处已有四五年,你亦是如此,他走你高兴?”

还反将一军。路清野腹中饿,拿出薛省昨天送的柿子咬了一口,“我非草木。走了是得安静一段,是该挂念。”

闻言,尤怜侧身斜眼看向路清野。这话意有所指,路清野和薛省一样身边从不少人,身边也从不安静,而尤怜身边向来是冷冷清清的。

几人寒暄了一阵,突然间,不远处几个身穿火红色衣袍的骑马跑了过来。敢在越苏城骑驭街的屈指可数,薛省眯起眼睛,越看越眼熟,近了发现是姚家公和姚家大小姐。

两人上前对着金灵道人一礼,道:“听闻道长今日前往豫州,特意马匹相送,望前辈不要推托。”

薛省听到,唇角忍不住打了个弯,凑到尤怜的耳朵低声道:“尤怜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师傅惧高,我还从未见过我师傅御剑呢。”

以前这种事他向来先跟路清野说的,尤怜听了,颔首点头。

金灵道人笑道:“姚家主客气了。”

两兄妹对着金灵道人一礼,“望前辈一帆风顺。”

金灵道人颔首换之,上马的姿势极为熟练,已经是千百次,拉紧缰绳,“阿省,为师前面等你叙旧不可过晚,我们早些赶路!”

路清野自觉避让,退下两步,道:“我可受不了这些肉麻的,可不要跟我说是,给我带点豫州的特产。”

“放心少不了你的。到时候我装一麻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路清野后退的脚步顿时有点虚浮。姚家两兄妹也走了,薛省看着给自己送过来的马,那充满智慧的眼神,不是二货又能是谁。

旁边牵着马的姚家弟子道:“薛公子,这是我家小姐挑的,说您骑过这匹马,有感情,特来相送。”

有感情?有什么鬼的感情?!薛省不可思议的看着马眼,而二货也看着他,一人一马一对视,齐刷刷的转过头去!

谁跟他它有感情!

“这么大人呢,小孩一样,不怕人笑话。”尤怜束着二货的鬓毛,马尾光亮顺滑看着就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摸在手上也是软软的,还有些痒。

“有人敢笑话我,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尤怜道:“既是嚼舌又怎会轻易让人听见。不说这些,一路保重,我等你回来同去灵安山。”

薛省上了马,大笑道:“好!尤三哥哥,那可不可以提一个小要求?”

尤怜挑眉道:“是想要棠梨酒还是糕点。”

少年表情明亮,“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还有,……”薛省夹了夹马腹,在尤怜头上轻轻一扯,顿时头发松散开来。

“发带我就先拿走了!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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