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9（1/2）

chapter.139

返工没几天，柯江冉完全恢复了上班状态，他每天就像只辛勤的小蚂蚁，在公司大楼上上下下逛，作为许总的第三只眼视察民情。

用柯江冉的话说，他主要起一个作用：提神醒脑。

谁承想他不过是下楼和江知渺聊了两句，再回秘书处时，整个氛围都变得有些怪异。

最明显的比如总部派过来的芸姐，她踩得地面啪啪作响的高跟鞋两个小时没发出一声响，鼠标也不动了，坐在工位上摸着自己新涂的红色指甲油，飘忽地往他这轻飘飘扫过一眼，眼里带着三分探索和七分八卦，然后低下头。

秘书处其他上上下下十来号人不敢大声喘气，西装革履的精英们面对着电脑屏幕，停下了手中或是敲键盘敲个不停，或是翻资料翻个没完的动作，只有年轻的小新人柳青毫无察觉的哼哧哼哧核用计算器核对着数据，独树一帜的醒目。

法务部平日喜欢咋咋呼呼传讯的总监今天也安静如鸡，不仅没上楼找他“柯助柯助”地闲聊套话，大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

柯江冉眉头一皱，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但他没有证据。

难道是他明着了解进度实则借机聊天的动作被人发现了？

还是说内部论坛又出了什么大新闻？

他本想敲敲柳青的桌面，提醒他计算器快没电了，才会摁一下没一下，沉默几秒后还是装瞎，率先打开了内部论坛，复而点进论坛里秘书处的私密分组。

看没几眼，他的表情由沉默转向呆滞，下意识扯了扯领带坐直，关掉论坛界面，鼠标迟疑地停留在联系人上晃了几晃，像是入水鱼饵被鱼带着溜走，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今天的许总照例到点正常下班了。

她理顺领口，拎着公文包出门，脚步一顿，看着秘书处满满当当的人：“这么多人啊，还不下班？”

沉默里只有几把办公椅转过来的声音，轮子在地面剐蹭，滑出很轻一声，掉入空气里就像石头入水，嗙当失去声息。

还是柯江冉顶着诡异的氛围开了口：“……马上，接洽的公司临时有些事要处理。”

一个人有事处理，整个秘书处都有事处理？

她只是随口那么一问，闻言却不由扯了扯唇角，见数双眼睛瞥过来又飞速移开，也纯当没看见，微微颔首留下一句“辛苦了，早点休息”，便夹着公文包出了门，留下个潇洒的背影。

前脚许绛出门，后脚秘书处静默几秒，如油滴入沸水滚动沸腾起来。

芸姐高跟鞋啪啪停在柯江冉身边，她涂着火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将这一天整理的所有文件放在桌面上：“小柯啊，你是不是有事藏了挺久？”

昨天“老柯”今天“小柯”的柯江冉：……

薄薄的眼镜底在明亮灯光下反着隐约的光，像盛着一弯清泉，镜片后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他露出一个标准微笑，开始打哈哈：“我以为您知道呢。”

“少来，”芸姐双手撑着桌面微低着头，身子前倾，勾身给他使了个眼色，暗示道，“这月秘书处团建资金批了没？”

那必然是提前批了。

慢腾腾收拾东西准备去团建，柯江冉怎么也想不明白许总怎么这么勇，她甚至还特地发信息催促财务审批。

不是，谁家总裁看自己热闹不嫌事大啊？

现在好了，压力全给到他身上。

他正背着办公室像蜗牛一样收东西呢，身后似乎哪里响了声，整个沸腾的秘书处又安静下来。

“安星新传过来的，明天记得处理。”

一份纸质资料被放到他面前，面前的人敛着眸，扫了眼自己的腕表，他身上的西装一如既往合身，勾勒出流畅的腰线。

见柯江冉点头，齿间低低挤出来“慢走”两字，宋清淮点头应了声迈步离开。

直到电梯关上门，数字开始跳动，安静如鸡的秘书处才有个愣头青冒出一声：“不是，谁说总助下午出差的？”

面面相觑一圈，罪魁祸首自然是到最后也没揪出来。

停车场的车没开走几辆，满满当当挤着。

宋清淮推开车门上车时，许绛正在副驾驶喝果绿色的奶昔，他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垂眸看她问：“好喝吗？”

她咬着吸管，点点头边说“还不错”，边把饮料杯放在他眼前晃了晃，里面的奶昔晃动幅度不大，柔润的果绿色粘在透明杯壁上缓缓向下流淌。

那是他点的牛油果奶昔，至于另一杯……

他拨开沁着水的塑料袋，盖顶上面一层厚厚的芝士遮挡了视线，他挑眉问：“你的那杯是什么？”

“芝芝桃桃露露冰。”

宋清淮动作一顿，好奇道：“为什么不是芝芝桃桃露露冰冰？”

许绛望着他，眼里笑意如繁星点点，在只开了环境灯的幽暗车内分外明亮，她歪了歪头，把问题抛回去：“是啊，为什么不叫芝桃露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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