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4（1/2）

chapter.134

犹豫许久，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许绛没话找话：“你在想什么？”

“想未来几天的安排。”

她小心问句：“有把我安排进去吗？”

点完数的宋清淮动作一顿，扭头看她：“你想参与吗？”

许绛把问题抛回去：“看你要做什么？”

他开始踢皮球：“不是感兴趣的就不去了？”

这种对话方式许绛很熟悉，每次他开会的时候和老李对刚就是这种方式，只是现在和她对话时没有冷着脸，也没有反讽的语气，只是用着一种很稀疏平常的语调自然地把这个问题抛回来，仿佛他们正在讨论的是今晚吃什么。

许绛知道这个话题得在这里结束，否则两人抛问题的氛围就会逐渐扩大，进而演变成关于性格和人生观价值观的讨论，两人总是能聊到这些在寻常人看来“有的没的”的内容，谈多了情绪又上头。

大过年的，这类话题她暂时不想谈。

于是她说：“陪你一起的话，我很难想象出什么是不感兴趣的。”

宋清淮瞥了她眼，伸手轻掐了下她的脸：“少来。”

“本来就是嘛。”

“如果我说要去我家做大扫除，你还想去吗？”

许绛反应了几秒，她眨了眨眼，重复道：“你家？”

“嗯，我家，大概是年……你等我看看黄历。”

她手托着侧脸，看他的影子模糊的投在日历上，模糊了数字的边界，困惑道：“腊二四不是已经过了吗？”

腊月二十四是梧桐市惯常的大扫除时间，这点还是她看了柯江冉朋友圈才知道的。

而今年的腊二十四正好是上周六，许绛查了日历，特地挑在这个时间点做的大扫除。

“我家是彭女士定的，不太一样，家里有专人打扫，她往年喜欢借着这个由头让宋臻帮忙干点活，我回去也可以，不回去也可以，所以先前没跟你说。”

宋清淮做家务的习惯其实一开始不能称之为习惯，他只是经常帮弟弟掩盖“犯罪现场”，比如莫名出现堆在花园里的沙堡，被打翻的花盆，足球打碎的玻璃窗，一球拍打进别人家庭院里的羽毛球，或是滑冰不小心撞倒碎了一块的花瓶。

彭女士工作忙，男主人也忙。

宋祗瑜当时正在学小提琴，每天都有家庭教师上门，白胡子的老外试图用撇脚的中文跟堵门的宋臻沟通，最后总是以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关上门结束。

门一关，整座别墅就成了他的大型游乐场，宋臻带着群小伙伴在走廊里跑来跑去，偶尔还敲敲画室的门，探着一排脑袋问他：“哥，冰箱里的果汁怎么没了？”

圆圆手里拿着的画笔还停在空中，他皱着眉思索几秒，回他：“可能喝完了，你去问问兰姨。”

宋臻喔一声，礼貌地关上门，继续把走廊的木质地板踩得邦邦响，并不多问兰姨一句。

这是小孩的反叛。

往后惹出的许多麻烦，自己解决不了的，自然也是由他愿意求助的人解决，他哥也解决不了的，只能等着男主人回来大发雷霆，摁着宋臻打屁股，上演一场吱哇乱叫的家庭闹剧。

越是这样，宋臻就越不愿意按他们的意思办事，口袋里没零花钱，阿爷阿奶不在家，彭女士说让他自己做家务赚，他摆着谱冷哼一声，扭头自己捣鼓些法子去赚小区小孩的钱。

也就年节前，老人都在家的这段时间，他会愿意“装装样子”，拿起拖把糊弄两下地板。

许绛听他冷着脸吐槽宋臻用脏得像水沟的水拖地，拿钢丝球刷不粘锅，热水洗粘了鼻血的上衣，还不会用手搓，把手掌搓得通红一片。

脑子里转了一圈，许绛居然觉得宋臻做的也没错，仿佛后背中了一箭，于是她找了个空档岔开话题：“那他的鼻子还好吗？”

宋清淮摸出两瓶夹在大大小小零食中的饮料，和几盒巧克力收在一起，端平走了几步，放进冰箱：“还好。”

“他没敢让人知道是他吃了大半盒的费列罗，半夜抱着洗不干净的衣服来我房里，吓我一跳，鼻子倒是没什么问题，事后我还看见他偷偷用电脑查流鼻血会不会变丑。”

许绛也搬了些水果跟在他身侧，等他一盒盒放进冰箱，她踌躇一会：“我还是不去了。”

“嗯，”冰箱冷白的光打在他的睫毛上，宋清淮边整理着冰箱的空位边点头，“人多事多，宋臻的话也多，少和他混一起玩。”

没等许绛替他说几句好话，宋清淮接着问：“刚才拿的几盒茶点和水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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