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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有一个方形桌子,上面摆着香炉和徐念妤奶奶的黑白照,一眼望去很孤单,整个墙壁颜色和外面不同,只有白色。
时津慢慢走进去,然后跪在软垫上,双手放在身侧悄悄握拳,随后慢声道:“奶奶好,我是时津,往后我会替您照顾好她。”
时津说话时不自觉地发抖,都带着虚气,他看着照片上和蔼的老人,却强硬让自己说出话。
比起恳求徐念妤,让她陪着去陵园看父亲,现在的他就像是小丑一样,当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徐念妤已经在向他坚定走过来。
徐念妤靠在门边,久违见到奶奶熟悉面孔,忍不住落泪,她双手掌心抹掉脸上的泪水,吸着鼻子叹息。
时津朝着徐念妤奶奶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把软垫摆放整齐,身体笔直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走出去。
时津牵着徐念妤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她往旁边走,等到两人都站在门边,他轻轻地关掉门。
跪在面前时津说不出很长的话,带着内疚的心理,让他无法去直视照片上的老人。
夜晚徐念妤有了睡意,意识渐渐地模糊,从白茫茫的一片到清晰地看见所有。
“奶奶,这个字怎么读?”徐念妤蹦跳着跑道奶奶旁边,手指着书本上的字,需要别人帮她答疑解惑。
奶奶从躺椅上坐起来,手去拿桌子上的老视镜,慢吞吞地戴在眼睛上,然后把徐念妤抱在腿上,亲和地笑道:“让奶奶看看你学到哪了。”
“这个字念慢。”奶奶说完,又告诉她拼音怎么去认识,抓着徐念妤瘦小的手指在书本上,那干涩瘦黄的手指覆在上面,细纹比任何人都要深。
天空正好,有阳光和白云,微风拂过两人身上,一老一小,前者耐心地教孩子认字,后者心不在焉地看着书本,假装学会就想要跑。
“想去哪里野着玩?老师不是说要把作业写完的吗?”奶奶揪着她的耳朵问道,但一点责怪意思都没有,反而笑得很开心。
徐念妤笑呵呵地摇动身体,奶奶手上的老茧让她不舒服,“不出去玩,要写作业的。”
破旧的小区下,两个人的玩笑被周边人看尽,隔壁阿爷到前面受着衣服玩笑地说:“现在小孩子都喜欢玩,长大就好了,正是爱玩的年纪,不用管她。”
“就是啊,那么小就要努力学习,再玩几年,也不晚。”
“照我看,就是你们家里人要求太高,孩子父母两都是大学生,想着以后孩子肯定也得考上大学,打小管那么严不好,以后小孩会有心理毛病的。”
有时候,往往都是一语成缄,小时候徐念妤还不理解奶奶为何对她学业突然严厉又突然放纵,是因为每隔一段时间,父母就会打电话,盯紧她的学业。
而一个只上到初中的老人,去辅导小孩子课业,而且教学内容也大不相同,完全没有那个能力。
后来徐念妤读了初中,就彻底地不再管她,让她自己对待学习,不过就是偶尔过问分数。
周边干妈妈的话,是徐念妤现在的情况,小时候虽没有因为学习而影响,反而是被自己的心结和过于追求害的。
画面突然回到白茫茫一片,接着没多久换到区人民医院,病床上躺着的人,站在两边各自落泪的父母,和缩在角落蹲着的徐念妤。
她垂着眼看地板,双手紧紧抓着衣服,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哭出声,听到医生宣判的那一刻,她知道没有机会了。
陪在她旁边最久的人,坚持不住已经离开,而她却神恩都做不了,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带着奶奶送去医院地下。
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脑海中回荡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症状,但任由她拍打自己的脑袋都无法找出细节。
一个在她面前活生生的人,每天都脚步如飞,说话中气十足,却突然地进医院,突发性疾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徐念妤呆坐在角落边,周遭的一切都被她屏蔽,脸上眼泪越来越多,哪怕她没有想哭,泪水却止不住,面无表情地任由脸上遍布泪痕。
周围慢慢地模糊,她分不清是真是假,睁开眼后,时津正慌乱地抽纸,把她脸上的泪擦掉后问:“怎么了?”
徐念妤抱住他,脑袋埋在脖颈处,哽咽地说:“我梦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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