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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津拍着她的后背说:“睡不着,我们说说话也好。”
“没有想说的。”徐念妤再次朝时津泼冷水,她的性格算不上话多,偶尔有兴趣才会多起来,再加上刚才哭过,情绪还没休整好。
时津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不明情绪,“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徐念妤怕他为难,小声说:“我闭眼看能不能继续睡。”
拍着她背部的手腕已经有些酸痛,时津依旧没有停下,只是动作变缓慢,“睡吧。”
夜里依山又下雨了,徐念妤听到那阵阵雨声无法入睡,传到耳边已经很小声,但就是这样的声音影响到她。
想到时津休假陪她,这都过去好几天,应该没多久要归队了吧,她垂眼有些失落,慢慢地把手从时津身上移开。
时津见状牵住她的手,低头把她脸上情绪看清楚,“怎么了?”
徐念妤扯着嘴角,牵强地问:“你什么时候回队?”
“过完年再回去,还有很长时间,不怕。”时津脸颊贴着她冰凉额头,身体一颤,“不想我走吗?”
徐念妤对时津的问题回答自然是否定,她板正脸色,“没有,只是想知道还有几天。”
徐念妤数着手指头过日子,距离过年也就十来天,不知道算不算大年初一后面的日子,如果算的话,那就是半个月。
时津只请到大年初二那天,初三就要回队,毕竟他请着假,其他人也不好请,这回已经是打乱了休假顺序。
他没有和徐念妤说具体时间,让人知道心情肯定有不好。
“我想回去上班。”徐念妤小心翼翼地说翼翼地说出口,虽然按照张宣的话来说她不适合继续上班,可每天待在家里,除了出去玩就没有别的,她完全提不起兴致,宁可多放些事情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闲着。
上班的时候,徐念妤感受到疲惫和吃力,可现在休息接近一个月,她又怀念上班的时候,或许这真的就是张宣说的欠。
时津掌心贴着她温温的脸颊,耐心说:“想好了吗?如果觉得自己可以,那就回去。”
时津没有因为张宣的话和徐念妤的疾病而去制止她上班,在正常的生活环境中,或许同时兼顾疾病和工作才是两全的方法。
他知道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同样不会放弃工作,因为曾经历过。
到依山的第二年小腿骨折,时津在病床上养了两个月,后来恢复走路,哪怕慢手慢脚但他依旧要跟在队伍一同出发。
“你为什么同意。”徐念妤小声问道,她以为时津会和张宣一样反对她回去上班,没想到答案是相反的。
“因为你喜欢这个工作,不让你去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你还是会去,只要不影响到你正常生活和工作,就没有问题。”
“坚强的人是不会被打倒的,张宣说你很坚强,但她低估了你的韧性。”时津细心把事情解剖出来,他明白徐念妤内心的想法,回去工作不仅仅是让她有正常的社交,也可以接触新鲜事物来引开不好的。
时津对于这个心理疾病也一知半解,知道需要用药物来控制,但他并没有见徐念妤吃过药。
徐念妤抗拒吃药是因为自甘摆烂,不愿意去接受任何的好意和治疗,因为她从心底认为自己好不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张宣嘱咐她吃的药一粒都没有碰,放在行李箱中就是个摆设。
“知道了。”徐念妤微笑答应,然后合上眼睛尝试着能否入睡,但并不理想半个小时过去她还是清醒。
看着时津眼底的黑眼圈和她差不多重,徐念妤心生内疚,擡手摸着他眼下,“你睡吧,我睡不着。”
“我陪你,没事。”时津这两天待在徐念妤身边,也习惯了现在的作息,像个金刚不坏之身吗,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还能够强撑到现在。
徐念妤知道自己睡不着的同时也是在折磨时津,不忍心继续看他这样陪在身边,红着眼睛提到:“要不你讲故事吧,说不定听久了,就睡着了。”
“想听什么?”时津笑着问道,“格林童话吗?”
徐念妤垂眼把伤心藏起来,扯着嘴角往上说:“行。”
小时候,奶奶拿着童话书坐在木椅上给她讲故事,午睡前和晚上都会,那时候她都是在翻来覆去中慢慢安静下来。
想起过去徐念妤也曾埋怨过,为什么很长时间都没有托梦,让她每次睁开眼就直接是凌晨,最终在失眠中等待天亮。
“从前,有一个美丽的王宫,皇宫里住着国王和皇后,他们非常亲密。可是有一天,皇后去世了,国王很伤心,他天天待在屋里不吃不喝的。有一天,一位美丽的姑娘,来到王宫,国王第一眼便爱上了她,并和她结婚。后母生了一个小女儿,后母只疼爱她,常常会虐待美丽的大女儿。”
时津讲的故事是人尽皆知的,徐念妤也听过很多遍,或许因为他说的,所以没有打断,而是在心中默默地把后面的故事说在心中。
一个说出口,一个心中默念,互相同频地把故事共同诉说,慢慢的徐念妤撑不住时间,凌晨三点多她才有睡意,此时已经讲到了第四个故事。
时津缓声说出,从开始清脆的声音到后面嗓子有些哑,一直没有停顿。
四点多徐念妤眼皮子打架,在身旁说话声渐渐入睡,时津见她许久没有睁开眼睛,想着人是睡着了,但故事还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