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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抓的?”医务老师站起来坐在她旁边问道,然后拉开抽屉里寻找着,徐念妤补充道,“手,还有被学校的桌子刮到胳膊,有什么药可以擦一擦。”
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三盒药,还有一小瓶碘附和棉签,放到白色透明袋子里递给徐念妤,“划伤到的,用碘附,抓伤的用白盒子里的,粉末状放点纯净水,弄成糊状抹在上面,都是一天一次。”
徐念妤双手接过小声说:“知道了,谢谢老师。”
走出医务室,忐忑的心瞬间没有了,不怪徐念妤这种心态,医务老师平时就给人很凶的感觉,每次说话语气都带着不客气,所以才会非常地害怕。
徐念妤提着袋子往楼上走,夏天楼梯的温度和教室里温度不同,一个阴冷,一个炎热,明明都是同栋教学楼,但是温差就很大。
爬到三楼,慢慢悠悠地走回教室,后门不知道为什么关掉了,徐念妤通过门中间的小窗看过去,没有老师,心中更加放心。
虽然没有严格的管理,但午自习跑出来去拿药,这还是头一回,就像是干了一件很叛逆的事情。
“还以为你去哪里了,没想到拿药去了。”张宣小声问道,然后探头去看袋子里都是些什么药,“怎么这么多。”
张宣以为这个药是放到班级里,没想到下一秒就看到徐念妤敲了敲前桌椅子,她马上扭头趴在桌子上,是她自作多情了。
徐念妤那袋子推到时津面前,把医务老师说的话重复一遍,眼睛始终没有去看面前人,而是低着头准备写字。
“学委,黄鼠狼给鸡拜年?”时津说的话让人无语,虽然只适合比喻,但徐念妤擡头盯着他,着重地说,“我是人。”
出人意料地回答让张宣捂嘴发笑,而当事人另一方时津神情正常,并没有因为回答正经而觉得尴尬,反而继续说:“学委,现在是午自习。”
徐念妤觉得时津突然没有人情味了,她是为了他才离开教室去拿药的,现在反被人倒打一耙,呼气后直视时津双眼说:“我去给你拿的药。”
话语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按理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氛围应该会很僵,但两人身上完全没有,说出的话语反而都很温和,只是旁人看来好像在较劲。
张宣不上前帮忙说话,反而还是凑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继续憋笑,有时候看别人就是一个最大的乐事。
“谢谢学委,下次注意。”时津漫不经心地回复,但这一句话却让面前两个女生憋不住。
张宣捂嘴笑着,额头抵着桌子,肩膀一耸一耸,旁边徐念妤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总感觉被诓骗的是自己。
又感谢了徐念妤帮他拿药,又让徐念妤注意上课时间别出去,看起来挺有原则性,但实际上源头还是他自己。
徐念妤把袋子继续往前推,语气无奈地说:“快拿走吧。”
时津扯着嘴角往上扬,不大理解张宣为什么笑得开心,但对于徐念妤脸上茫然的表情却很淡定。
时津拿到药并没有第一时间往上涂,虽然也没有事情要做,对于脸上的伤疤还是冷处理,就是一些刮痕,不至于到涂药的地步。
后面徐念妤也没有着重注意时津脸上的伤,因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反而是后来天气又热了些,时津小臂上的疤,引起她的注意。
当时看到后,徐念妤心中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又想到如果抹药了不可能会留那么深颜色的疤,得出的结论就是没有抹药。
那几天徐念妤对于时津的态度,和时津对身上的疤是一样的,冷处理,说话不理人,有问题不问,非得隔着大老远跑去其他小组。
第一天时津还没反应过来,第二天觉得不太对劲,那天上午时津站在讲台盯着徐念妤许久,思来想去才得出是什么事情。
聪明人一下子就能明白,更何况时津又是个精明人,后来几次刻意在徐念妤面前抹药,想要给人一种,药抹了但是没有效果的错觉。
不得不说的是,看到时津抹药后,徐念妤没多久便和往常一样,人家是牵着别人,她倒是反过来,很多事情早早地就被别人牵着转,被人拿捏住。
从小到大,时津给人一种周正,但却不知道小时候也和猴子一样顽皮,长大了上学还是喜欢玩,现在读了高中,稍微收敛些,只不过玩意被放在心中,有时候面对徐念妤,这些捉弄的想法就会突然出现,然后放到她身上。
这时候他们不需要去顾虑其他的,心中只有学习和对方,哪怕不曾将喜欢说出口,却早已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