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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出于心中的内疚,时津几次望向铁门里的楼梯,徐念妤将这件事记在心中,现在才说出口,肯定恨透了他。
等不到徐念妤去指责,倒开始先埋怨自己,徐念妤那极其平淡的话语,在他耳边回荡,脑海中持续浮现她那温润的面孔。
远比刀割心要痛,时津深呼吸想要缓解心脏持续的疼痛,最终却抓着衣服咳嗽,然后大喘气地靠着铁门。
脸上的疲惫和苍白在夜色中不明显,只有路过的车辆前灯照到他身上时才会露出,但并未有人会去在意他。
无法睡着的徐念妤听到楼下声音,她艰难坐起来走到窗边看,冷风袭来让她双手抱在身前手紧睡衣,然后往楼下张望。
看不到是谁,但那模糊的袋子却一眼认出,徐念妤没有一丝惊讶,她只觉得无奈,心想为什么还要在楼下等,回家不好吗。
关掉窗户徐念妤倒在沙发出,揉着脑袋缓解痛感,稍微好一些后挪动着脚步,重新倒回床头,安静的室内隔绝了外面车辆行驶和三三两两的说话声。
药物起了作用,又在模糊的思考中昏昏入睡,呼吸声逐渐归于平缓。
次日清早,铁兰外的吆喝声让时津睁眼,眯了三四个小时的他,等到了第一个打开铁门的人。
腿脚早已僵硬,站起来的瞬间麻意遍布全身,无法挪动脚步,就连最基本的擡脚或者擡手都不行。
起初只是一阵阵,到后来变成持续的麻,时津站在原地很难擡脚,酸痛在小腿处蔓延,他慢慢弯下腰去触碰小腿肚,想要以揉捏来缓解,却在弯腰后身上的麻意更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津大喘气地坐回去,双手握拳锤着小腿和大腿,额头上的汗落在膝盖的裤子上,接着他擡手抹掉后再次站起来。
阳光照在屋内,徐念妤被刺到眼睛,感受到酸胀后,揉着双眼坐起来,一夜过去头好些,但只要脑袋晃的幅度大点,还是会觉得疼痛。
按着开机键看一眼手机时间,才想起来昨天早已经关机,徐念妤叹了口气长按开机,然后又慢慢地倒在床上,眼睛上下转动。
七点还没到,徐念妤便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原先想要带的通勤包被她丢在家里,只拿了手机,然后双手空荡荡的出门。
到铁门前,徐念妤停下了脚步,时津站在对面,两人隔着绿色铁门对视,她没有立刻去开门,第一次生出不愿意见到时津的想法。
过了几分钟,电梯的开门声让她挪动脚步,缓慢地往前面走,门锁往左边一拉,推开后下台阶,几步后站在平地,然后往小区大门走。
走路不缓不快,徐念妤路过店铺卖早餐看了几眼,想起单位抽屉里还有昨天中午买的蛋糕,要买早饭的心思被她收住。
时津眯了几个小时,精神头还是很足,完全看不出来是缺少睡眠的人,跟在徐念妤后面很近,只要上前多跨一步,就可以和她紧贴着肩并肩。
早高峰和晚高峰都是不可忽视的,道路上的人越来越多,车辆也越排越久,徐念妤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而时津还在适应中。
其中的变化,是他在依山无法知道的,当初离开S市,依山的节奏就要慢起码一倍,现在过去几年,快节奏还很快,慢节奏依旧没有老样子。
掌心的勒痕和疤痕在一起毫不违和,双手的细纹也因为近年灭火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重,有时出去半天,回来的手都乌漆麻黑,和手臂肤色完全相反。
人群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嘈杂,徐念妤忍受着地铁上打电话、聊天和吵架的声音,她靠在门边眉心紧皱,从口袋里拿出耳机戴在耳朵上,手指在屏幕上按着,很快音乐传到耳朵里,一时身体放松许多。
时津盯着她的举动,将她的不舒服全都看在眼底,随后靠近她,慢慢地把胳膊放在她后面的栏杆,手抓住右上方的扶手,似乎是想要把人圈在怀里,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热闹且拥挤的人群,两人缩在一个角落,没有人去触碰他们,上下车都刻意绕过,避免接触到。
徐念妤后脑勺的头发时不时因为冷风而被吹到时津胳膊上,虽然隔着薄薄的衬衫,但依旧撩动着他的心。
In y darkest tis youre y brng light
You guide the way like fireflies
When tears cloud y eyes you hear y cries
嘈杂的环境,时津清晰地听到耳机里的歌声,心房有了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