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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精的刘指导本来还在和徐念妤师兄聊天,见时津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捕捉到他的视线后,迅速地往身后看,见到一行女生后又回头瞅着时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玩笑地说:“有认识的啊。”
时津双手抱在身前,后背慢慢往后依靠,彻底靠着门,收回视线立刻悠然自若地说:“没有。”
“切,没认识的就进宿舍,高发时期能有时间睡就抓住。”刘指导如同父亲般语重心长,常年不回家,面对这些年轻的孩子,他们就像是他的亲生儿子一样。
时津嗯了声走回屋内,然后把门掩上只留下一小半的空虚,擡手抓了抓后脑勺变长了的头发,不经意间流露出烦躁。
另一个当事人却还沉浸在刚才的没有两字,她发愣的行走,四肢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有些麻,还是送到宿舍门口时才反应过来。
“小徐就这间吧,她一个人喜欢安静的。”
师兄抢先一步替她选择好房间,也省得她再耗费时间和同事解释,原本身后不重的包,在进入到宿舍那一秒瞬间变得沉重,肩带也滑落到胳膊肘处。
这时才感受到疲惫的她坐在床边,双手向后撑在床上,转动着脚腕,以此来缓解白天行走山路的酸痛。
速度由快变慢,徐念妤的脑海被时津那短短的两个字所侵蚀,她不知该如何去想,是两人仅有的两年高中同学生涯,和毕业后再无联系的同学见面,总是会将过往本就破碎记忆拾起来。
徐念妤调整好自己乱糟糟的心情后,把背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整理,全都在小桌子上摆放整齐。
小桌子靠着墙壁,整栋楼隔音并不好,轻而易举就能听到对面房间的声音,是吉他声。
徐念妤脑海中下意识出现时津的面庞,在她认识这么多人中,只有他一人会,但却从未见他弹唱过,只是存在别人的话语中。
2011年的歌曲,到现在也过去了七年,每年都会传唱,夜空中最亮的星,似乎也挺符合现在的情形。
徐念妤衬衫上本就已经沾染白漆,她不在乎多沾一些,靠在窗户边上望着天空,大城市很少能够看到星星,而在这样的保护环境区,星星挂在天上早已是普通事。
星星的升起,就如同心意慢慢地浮现,依旧会让人措手不及。
一眼望去漆黑满片,远处就是茂密的丛林,前面不远则是依山县城区,里面有着政府和相关单位,周围逐渐从楼房到小平房,再到靠近田地的草乌。
依山县是靠着保护森林资源而建立,过去百年生活在这里的本地人,现在依旧是,有的人在外打工时间长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就会回到家乡变成护林人,就这样一代传一代。
手机上发完消息后,本打算洗漱的徐念妤,瞅见手机锁屏的照片后,垂头丧气地倒在枕头上,回想刚才那一幕只觉自己傻乎乎的。
她心绪始终放在那两个字身上,毕竟是做了两年的前后桌,不至于几年不见就认不出来了,而且现在的她和高中时期的她没什么变化。
想到这她双手掌心摸着脸颊,眼球四处乱转,面露疑惑却又紧促地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
隔壁宿舍声越来越小,徐念妤怎么也睡不着,她听着外面不知名动物的叫声,心思越来越重。
她努力地回想过往,总觉得有奇怪的地方,但却想不出来在哪里,心中挫败感萌生。
夜晚冷风时不时地会出来冒个存在,厚重的绿色被子并不能让人一下子暖和,反而还会适得其反。
徐念妤睡觉不老实,偶尔会踢掉被子,等感受到冷后又迷迷糊糊地捡起被子重新盖在身上,反复多次最终晨起醒来鼻子堵塞,说话嗓音略带沙哑。
没睡好的脸上出现黑眼圈,如同熊猫脸上那小鸟眼圈一般的黑,加上感冒整个人不舒服,在宿舍内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烧了壶水,吃了几粒药后,趁着药物还没开始起作用,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又倒头眯了会儿。
听到手机在枕头下振动的声音,徐念妤被激灵醒,猛地打开手机看了眼消息,然后彻底放松闭眼。
所幸刚到依山调整一天,还没有繁重的工作,偷懒睡个半天绝不是什么大事儿,越想心中越放松,睡觉也踏实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