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十二道黄铜炮(三)(1/2)
第38章 十二道黄铜炮(三)
何塞与一众人离去后,当夜发生的事还未尽。
红列和黑余当夜就去查看测试之门的情况以及毁坏程度。
现场果然如何塞所说,魔法阵法已破,五芒星台与铜像铜柜全部损毁,又在数十道黄铜炮弹的轰炸之下,这里完全成了渣滓碎片的废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站在废墟边缘,黑余讽刺红列刚才的殷勤:“我倒不知道你把领主的位置看得这么轻。”
“迟早要来一个领主。”红列说:“我们做事的方式,我们的环境,我们的追求,用无数发生过的事迹证明:我们需要被支配。”
夜寒露重,黑余抱起自己的手臂。
“所以才有了这样的规则。”红列带着怜惜又嘲讽地语气说:“既然如此,就要学会接受。”
“这个人是个意外。”黑余摇摇头。
“呵,每一位领主,都是一个意外。”
黑余眼睛里闪动着光:“一个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跟一个知根知底的人!”
“理智,黑余。”红列提醒道。
黑余低下头,调整了下心情,然后恢复成面无表情的脸。
她常年保持着不变的穿着与发髻,不施脂粉,眉头凝重,几乎没有笑。对她那模样来说,嘴唇有些发白了。
看黑余收拾那副嘴脸,红列心里讽刺地发笑,不过他没露出来:“我知道你看中了一位候选人。”
红列长得平凡,到了这个年龄,这种平凡成了四平八稳,知道如何说话做事,会让人产生信任的感觉:“找一个熟知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们找过几次,我们也是。这些人很快就失败了,逃走了,给我们制造更多的问题,留下一堆烂摊子。”
红列作结论道:“没用的。知根知底的人不是筛选领主的标准,只要通过测试,拿到信物才可以——这个人符合。”
红列说的是事实,黑余心里不赞同,冷淡地说:“测试之门选出来的人也有失败的时候。”
“比起那些逃跑的胆小鬼,至少他们用性命弥补了自己犯下的错。”
多人在附近走动,检查巡视,看看有无伤亡。所幸无人伤亡,只有一个过路者被吓得倒地不起。
炸弹造成的高温和火烧,没能将金钥匙完全烧毁,剩余部分遗落在测试之门上。
有人提着灯,晃到亮眼的东西,拾起了这把金钥匙,交给了两位族长:“你们看,金钥匙怎么会在这里?”
回去的路上。
何塞跟卢粟交流心得:“站在那里,我是茫然的,只知道按照应该要做的事情去做。有点发虚,好像太容易了?”
“你已经展示了你的资格,走进场的时候,他们只会用沉默应对,不代表他们真的认同。等你登上位置,你还会发现他们软弱极了,软弱到你以为他们无害。一不小心,他们做下的事情,会在一瞬间夺走人的性命。”说着他就担心起来,卢粟牵起他的手,紧紧握了握。
不论如何,何塞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简跟小六走在他们的后面,小六是雀跃的,不过,计算位置那档子事,他感觉出有什么不对,没有跟简多话。偶尔,偷偷看一眼简。
在旅店里,终于把他们盼回来的卡卡大声地问:“啊!老板!你顺利当上官啦!”
何塞咧嘴一笑:“当上了!”
“啊呀,那炮声好厉害!吓死他们了吧!”
何塞笑说:“吓惨了,还有人吓晕倒了,都不敢吱声,我一问他们话,他们就开始哆嗦,只会说好好好。”
卡卡听得高兴起来,他们终于不用漂泊无定了。
两人上楼,何塞垮下脸说:“卢粟,说这个有点矫情,可我真的没有开心的感觉。”
“嗯。”卢粟还不习惯他的耳朵多了一对东西。
他们走到何塞的房门前,卢粟正想安慰他什么。
何塞打了个呵欠,好像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唉,算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早点休息,我最近真是累死了。”
他独自进去,关上了门,摔了卢粟一鼻子的风。
……
门内的何塞没了刚刚装出的困倦。
他背靠着墙壁,慢慢滑坐下去,摊开手,点燃那朵不予人光明与温暖的火焰。
说他想得远也好,他是真的希望可以想远一点。
另一间房内,劳尔为卢粟点燃一盏煤油灯。
他询问卢粟:“大家都在问,什么时候能走?”
卢粟低头喝水,没有作答。
劳尔提起另一个话头:“底下的人都觉得殿下是为了放松。压力太大,反正之前也没什么进展。殿下扮作普通人的身份,跟情人调调情,玩乐玩乐。”
“嗯。”
“既然何塞有了结果,时间也差不多了,有很多事等着殿下亲自处理。”
“嗯。”
“我听说,伽宁国之所以一直保持着多妻的习俗,就是希望国王不要沉湎于感情。”这样的话几乎是劝诫了。
卢粟重重地把杯子搁在桌上,嘴上答应着:“嗯。”
劳尔深深皱起眉头,卢粟向来说一不二,大胆妄为,他说决定找何塞时,无人劝阻,每个人都认为卢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现在看来,此行不仅鲁莽、出格、意料之外,还竟是个天大的错误!
红族与黑族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立刻在族内搜查金钥匙失窃一案。
一个个可能会接触到金钥匙的族人被叫出来,监管在陌生的房间内,列阿察也在其中。
第二天清晨,他们在列阿察屋内搜到未知来源的财物,列阿察被单独提了出来。
列阿察想象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
认识的族人们站在他的面前,手上握着他犯下的罪行,即将审讯他。
列阿察没有多少意外。
族人们对他还不错,没有将他捆绑起来。
其实列阿察时常觉得自己的罪行就挂在脸上,随时都会被人发现。
不知道大家是太愚蠢,又或是太善良了,他的罪行如此明显,难道没有一个人起过疑心?
刚犯下罪行那一段时间,他经常忘了自己是谁。
每日去上工,他跟族人们打招呼时,觉得自己是在顶替着“列阿察”这个身份的人,模仿着“列阿察”过去的行为,爱好。
别人把他喜欢的菜式推给他,对他说:“这是你喜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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