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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裂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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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一条最难的道路?

卢粟想起那一回,何塞在船上的醉言。

他忽然发现,对于何塞,他还有很多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卢粟笑起来,这场表演没准儿很精彩:“如果计划成功,是很难找到理由反对。”

卢粟支持他,不是因为他对何塞的感情,而这确实是最适合他们的方式。

可甘达嘲笑出声,提努人也不太信任

这个年轻人。

这个计划存在一个最大的漏洞。

刚才简跟何塞一碰面,何塞揶揄地问他脸上怎么一夜过后就沾上颜色了,难道是甘达揍的?

简没多说,只说:“碰到过去的仇人了。”

简听完后,没办法出声法维护何塞的计划。

他想不通,惊讶,还有背叛感。

他一直认为这个位置是自己去拿的,没考虑过第二个可能。

简斟酌着用词,可他好像已经沉入谷底,声音虚弱:“你都不是魔法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通过测试,拿到信物?”

会使用黑金火焰这件事,何塞其实最不敢告诉的人就是简。

之前简的一番陈情够让何塞尴尬了。

如果简知道了,会怎么看他?

说不好那个场景。

他们眼下的关系是最好的。

何塞只能说:“你有可能通不过。而我不一样,不需要通过,我可以毁掉它。”

人群里保持着不解的安静。

除了卢粟,没人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他也不知道何塞到底能到哪一种程度,考虑黑金火焰的破坏力,或许真的可以。

卢粟出声支持道:“是,他可以。”

卢粟的应和,无形给何塞的话增加了一些分量,但那更多的是来自卢粟身份的光环。

简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打量,前一天晚上,何塞告诉他,说卢粟会走。

到了这天晚上,他们没了先前的陌路,反而亲密无间,有说有笑。

是卢粟告诉了何塞什么?

还是给了他什么?

何塞说能在十二点前拿到信物,足够甘达跟简在议会大厅之外准备好了。

期间,何塞乔装成卢粟的一名手下,跟着他进入议会大厅参加宴会。

议会大厅的内部是用根根扭曲的铜管作的装饰,排成矩形的木条交叉其中,火光照亮铜管一面,每个人的侧脸被这样带有金属质感的光泽映亮,光与影的界限十分刺眼,衣装华丽的人从中走过,宛如一行活动起来的铜像般,从满是灰尘的角落上扫起一抹抹闪亮的影子。

当地人时兴那种眼花缭乱的线条,以堆砌与精妙的结构线条为美。

议会大厅里,一座巨型钟表以内部齿轮的结构展示,成千上百的齿轮同步运转的节奏仿若是智慧最直接的证明。

何塞一进门,仰头看了一圈,觉得这里的装饰品味太适合简了。

跟着劳尔后面进入觥筹交错的宴席间,何塞见到了身份带来的真正威力。

卢粟告诉他的,大多涉及私人的感受,他看不出自己跟卢粟有什么区别。

他没注意卢粟极少提及他生活里有关公共的部分,如果说一个人的生活存在公共这个领域。

何塞看到了卢粟另一面的缩影形式。

卢粟没有因为是白魔法大陆的人就受到冷遇。

他对众人的恭维表现得很冷淡,大众依然热情不减,好像他有一些异于常人的要求是可以被包容的。

对面一位老太太用跟亲友一般语气,跟卢粟聊着近日的世道。

卢粟不是热络的性格,他甚至都没说话。

对话居然还进行得顺畅极了,就跟卢粟的不言语正是在体贴她一样。

在这位老太太之后还有一些人在等着,准备跟卢粟说上几句话,准备聊一聊天气、饮食、风俗人情。

厌恶的,嫌弃的,嫉妒的,黏糊糊的目光和小声的议论,围绕在卢粟的外层。

何塞注意了一会卢粟,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自己能跟卢粟这种人扯上联系真是离谱,只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差距来。

看得心烦,何塞索性不看了,开始满场乱窜。

在这里,何塞简直像个隐形人,没人拿正眼看他,何塞穿梭人群里畅快极了,正也因此,他偷听到了诸多还未见报的消息。

那些身份贵重的客人偶然走漏的低语,其中隐藏的真实性和重要性远超想象:黑魔法盟会预备接受白魔法的协约。

“奴役的条约!”多年前的一句话穿透时间的限制再次在何塞耳边炸响。

不可能!

何塞不相信黑魔法盟会竟然会接受!

绝对有阴谋!

可没有一个人会这么看,包括正在说起这件事的黑魔法师。

难道在多年以后,黑魔法师盟会改变了态度?

在何塞经历了元老院的晚间会议、竺莱国王下令逮捕白魔法师的行动、以及近期与米拉请来的白魔法师作战战败之后?

何塞不相信,只知道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回来了。

宴会还在进行,一些跳舞的,送餐的,喝酒的,一如既往。

他们即使在传播这样的讯息,也跟谈别的事务没什么区别。

有些黑魔法师们说起这事的时候,顶多表露出一些遗憾。

何塞清楚,自己信不信,在时局里一点都不重要。

大型钟表的指针毫不留情地指向十一点。

何塞从钟表之下走出,只要沿着这条无人的过道,转上几次弯,走过几次楼梯,就到了测试之门。

没想到卢粟也走了出来。

一眨眼一转身,这个人就不见了,卢粟还找了半天:“转头就不见你人影。要去了吗?我跟你去?”

“不,我要自己进去。”何塞还没有做好让卢粟看到他这一面的准备。

“何塞,也许是我的错觉,”卢粟叫住他,狐疑地说:“但我感觉,你好像想反悔你之前答应的事。”

何塞震惊得真心实意,连忙否认:“并没有!你怎么能这么说。”

十一点零六分。

“我可不能再耽搁了。”何塞拉上兜帽,在黑暗中方便遮掩行踪,一只脚已经踏出去,想从卢粟手中溜走。

“那就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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