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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国王眼里的风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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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国王眼里的风景

一路走来,卢粟和随从发现这里比许多地方都富饶肥美。

乌斯国天然拥有大片绿荫平原,四周飘荡着清冷的白雾,牛羊们移动肥硕的身躯啃食绿草。看来,哪怕是在寒冷的冬季,乌斯国也不用为饥荒、粮仓告罄等问题担忧。

他们一行人到了乌斯国宫廷时已是隆冬腊月。

门德尔没在宫廷里呆着,卢粟一队人马又被请到门德尔正在休憩的一所庄园。

在庄园大门口,没等双方的侍卫礼官验明身份,一位高大肥胖的中年男性骑着马过来了。

乌斯国国王门德尔见到卢粟说的第一句话非常不客气:“来了?希望我可怜的妹妹在死前把咱们乌斯国的宫廷教育都教给你了。”

“既然你已经来了,就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到处玩玩儿。”门德尔笑呵呵的,在马背上挥舞着马鞭,漫不经心的说:“你的父亲,你们伽宁国,在习俗和教育上,处处都跟我们乌斯国截然相反。乌斯国的宫廷可不容易相处。你要小心,一个不慎就不受欢迎了。”

卢粟从未见过这位亲舅舅,乍一听到门德尔的话,他也不想太客气。

“那么,舅舅,我该怎么做?”卢粟反问道:“怎么才能跟乌斯国宫廷的关系亲密一点?最好能像一家人一样。”

“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只要我们抱着一样的想法,穿一样的服饰,吃一样的东西,说同一种语言,你就会得到我有力的支持。”门德尔下了马,走近卢粟。

他大力地拍拍卢粟的肩膀,满意于他的高个与结实强壮的身体,门德尔尤为喜欢他的浅发色和眼睛。他伸手拨弄卢粟的

脸,卢粟也不躲避,门德尔很是高兴:“长得这个样子,明明是我们乌斯国人,你应该是我的儿子。”

门德尔指了指一个方向,示意他们要往那个方向走,继续说:“刚才我说的,你只需要在乌斯国的时候做这些事就行了。”

他停下来,盯着卢粟:“让你做这些,不会太为难你吧?”

卢粟没有立刻回答。

他无所谓穿什么衣服,做什么事情,可他不喜欢有人“让”他穿什么衣服、做什么事,哪怕是看似商量的口吻。

卢粟看了看远方,觉得自己也只好入乡随俗,于是他笑了笑:“不会。”

门德尔揉搓着冷得发僵的手指,点点头:“不会就好。我担心你们伽宁那个地方容易养出固执己见的人。对了,你的口音还得再练练。我们的语言私底下不常说吧?多说说就好。我会给你找一位老师。明天会有人给你安排服饰。”

这些话让卢粟的步履慢了下来。

走了一会,门德尔才意识到卢粟的迟慢原来是一种反抗。

慢待国王可是重罪,门德尔无意为难这个男孩儿。小孩子的勇气应该得到奖赏,卢粟赢得了门德尔的尊重——暂时的,不足以让他撤回刚才的要求。

门德尔拍他的肩膀,再次要求道:“走快点儿,还跟得上吗?”

他们来到了一处广袤的草地,即使是冬天,这片草域仍然青葱翠绿。

有侍从牵着马,等待着。

“今天赛马吗?”卢粟问。

“不,你才刚到,怎么好陪着我赛马。”门德尔挥挥手,赶走了这些牵马的侍从。

“这几天,我亲自领着你,带你到处看看。一个国王看到的东西,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大老远到我这来,也不是为了看普通人眼中的风景。我当然要为你尽点地主之谊。”

这话自然说得卢粟心潮起伏,他不动声色的转开眼。

“瞧瞧,这片优美的黑土地,一直以来都是王室享有。”门德尔肥胖的身躯让他蹲得十分艰难,他捏起一把黑土:“就如黑魔法擅长攻击,白魔法擅长‘生机’,但是各地的白魔法又有各自特别擅长的,比如伽宁国的白魔法阵法适合畜类繁育生长,乌斯国的能让土壤保持绝佳肥力。”

“我父亲狠心让阿汉娜,让我那可怜的妹妹去伽宁国——多野蛮的国度!为的就是让两国交换白魔法阵法。结果呢,没能实现最初的愿望。你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卢粟当然清楚:“阵法需要矿产和宝石,我们自产的矿产和宝石不足以同时供应两大类阵法。”

门德尔拍掉手上的尘土,站起身说:“黑魔法大陆那边倒是有很多矿产和宝石。可惜,他们不喜欢做生意。”

门德尔这样的人,他们的话从来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卢粟记住了门德尔这句耐人寻味的结语。

第二天,卢粟在自己的房间里,被一群侍从围绕,为他穿戴乌斯国服饰。

伽宁国气候炎热,服饰宽松,那里的人喜欢穿一身轻便的袍子,崇尚金色与其他鲜艳颜色的搭配。

而乌斯国气候寒冷,他们并不穿袍子,崇尚红色与深色。

一件件衬衫、马甲、裤子、高筒皮靴,窄袖紧扣,乌斯国的服饰穿在卢粟身上,比衣袍更具约束性。

卢粟不喜欢一件外套就有这么多排扣直抵脖颈,一只假领让他不得不扬起下巴,还有侍女为他系上宽大的腰带。

哪怕这些零碎的配件让他看起来格外笔挺。

等卢粟穿好衣服后,众仆人恭维他,连卢粟的仆人也赞同,乌斯国的服装真是适合他。

乌斯国的仆人仔细检查了一番,遗憾道:“我终于知道少了点什么了。如果您是咱们的王子,还会配上象征荣誉的绶带,再用纯金链带挂上勋章,看起来英俊漂亮极了。不过勋章可没有那么容易得到,只有当王子亲自赢了一场战争,国王才会授予一枚沉重的勋章。”

卢粟的内务官劳尔自豪地接过话:“我们与爱好和平的乌斯国不一样,伽宁国没有一个王子公主不经历战争的。如果赢得战争就能得到勋章,那我们王子浑身上下都要挂勋章了。”

毫无夸张的实话。

伽宁国尚武,认为勇敢即是高贵的美德,在他们的语言里,怯懦、胆小、哭泣是最具羞辱性的词汇。

每一位王子自小就接受残酷的勇士训练,为的是早早把心智不坚定的弱者从中淘汰掉。

公主训练程度不亚于王子,她们同样要进行马术、格斗、白魔法训练,豪饮啖肉,她们不会呆在精致的卧房内绣花,品宴,喜爱什么华服,热衷参加歌舞聚会。

因而伽宁国王位的更替总是伴随剧烈的震荡,未经受战争洗礼的王子公主可以说与王位无缘。

在镜前整理了过紧的领口和袖口,松了松腰带,卢粟还不怎么习惯约束性的服饰。

看到卢粟因为服饰的改变,整个人“焕然一新”,护卫们不忍王子殿下受此委屈,悄声建议:“殿下,如果觉得不舒服,我们找个方式不去穿它。”

卢粟摇摇头,拒绝了属下的建议,他略带真心的评价道:“感觉还不错。”

阿汉娜在私下总是穿着母国的服饰,偶尔会让卢粟跟着她这样打扮。因为母亲的记忆,他倒没有太抵触这身衣服。而且必须要承认,服饰的收紧会产生控制身体的自如感,这种控制感让卢粟感到安全。

卢粟等待着门德尔今日的召见,结果等来一个临时变动。

门德尔突然下令返回宫廷。

路上,门德尔告诉卢粟:“是我女儿,妮娅,她打猎回来了。”

卢粟猜,这大概就是门德尔找他的目的了。

民间都说妮娅公主长得很美,又有传言认为,妮娅公主其实长得不好看,因为她拒绝参与讨论她是否美丽的问题。

曾经有一名年轻的大臣自以为风流倜傥,不会遭受拒绝,因此一直追问妮娅公主,一定要她回答,她是否觉得自己美丽?

那时妮娅公主满十七岁不久。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忽然粲然一笑,回应了大臣的问题:“您是问我,我觉得自己美吗?还以为您是在问什么重要的话,看来您喜欢琢磨这些东西。”

“我现在心情很好,”妮娅公主摘掉长手套,扔给仆人,又脱去了外套,露出外套下的宫廷新装。

妮娅公主舒展着身姿,手指抚摸着自己光洁的脖颈,滑向丰满的胸脯,说:“我么,现在年轻,又是国王的女儿,自然是美的。不用说,任何一个人,年轻,又是国王的孩子,那必然是美的。”

“可如果我无缘无故把你绑起来,让你忍受一番非人的折磨,放干你的鲜血,跟酒混合,喝了。因为我听信谣传,认为饮用带有恐惧的血能永葆青春……”

说到这里,妮娅忽然紧盯着那位大臣不放,探究地打量着他,认真的模样仿佛确有其事。

然后妮娅公主皱起鼻子,摇了摇头:“我要这么做了,人们又不会觉得我美了,还会给我取可怕的外号,把我说成丑陋无比的疯妇。”

“所以美不美的事情,很难说。”妮娅公主又朝那位大臣微笑:“你觉得我该怎么回答?”

那位大臣缩着脖子,畏惧着离开,从此不敢出现在妮娅公主面前。

卢粟从没见过这小一岁的妹妹,但他听说过这个故事。

在伽宁国的宫廷与白魔法盟会里,不乏美丽又富有智慧的女人活跃其中。她们可能身兼数职,既是领主,同时也是魔力高强的白魔法师,她们从不掩饰自己的本性与实力。许多诗歌争相描绘传颂她们妖异惑人的美貌,旺盛的欲望,与肆无忌惮的手段。卢粟见过太多例子,有很多男人被她们眩目的光彩吸引,以为她们可以随手触碰。最后的结局是,这些男人都为自己的愚蠢买单,稀里糊涂的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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