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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逮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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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粟挑选着可以说出的内容:“克罗族找的援军来了,他们准备夺回自己的城市。刚才追击我们的哨兵,就是他们的援军。竺莱贵族都逃走了,还留在西维多的竺莱人一定会被抓住。西维多现在很危险,你最好不要再回去。我建议你立刻回竺莱。这里离最近的城市不远,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从这沿路回洲际城是最安全的一条路线。”

“就这样回去?我一个人?那我怎么跟马洛爵士交差?”

卢粟告诉何塞:“在某天晚上,马洛爵士经过暗巷时被心怀怨恨的人仇杀,挨了几刀,死了,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何塞听得一慌:“你干的?”

卢粟沉默。

事实上,不论卢粟说什么,何塞不可能全信。

药是卢粟端来的,他喝了,昏睡了一下午。

在他昏睡期间,西维多发生了许多事情。

可以用巧合解释吗?

偷鸡摸狗有助于你残疾复检?

不,他怀疑这全都出自卢粟的阴谋。

近段时间他跟卢粟形影不离,也看到卢粟闭门不出,然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何塞质问道:“我在街上听说有人盗走了黄金矿,是你吗?你一开始就冲这个来的,对吗?你利用我竺莱人的身份,为了盗取这个矿。你怕事后马洛爵士追究,你杀了他。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卢粟平静的看着他,他不会回答何塞任何问题。

他这样的反应让何塞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愚蠢的举动,既然他不相信卢粟,卢粟也没打算取信于他,他为什么要提问?

就如卢粟所说,他不应该提问。

何塞恍然大悟了。

一开始卢粟说,不要提问。

因为卢粟向来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要做什么事,最初的要求实在是良言忠告。

在西维多相处的这些天里,何塞可能在不知不自觉中把卢粟当朋友看。

可现在,何塞看卢粟的反应,他完全没这个意思。

哪怕他跟何塞讲了伽宁国的秘辛,哪怕讲了他母亲阿汉娜教他烧书的教育。

何塞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说的。

卢粟的鸽子找来了,他的部下在催促。

“我要走了。”卢粟再次说。

卢粟竟突然作了个决定,他把白鸽送给何塞,教给他一些指令:“和普通的鸽子不同,专门受过训练的鸽子会替你送信。”

不等何塞拒绝,白鸽已经按照卢粟的指示飞向何塞,鸟爪在他肩膀上蹦来跳去,找一个舒服的站立方式。

“哦!”何塞很惊讶,小心翼翼的,感到自己笨手笨脚,不知道怎么跟这种灵巧的生灵相处。

这只浑身洁白的鸟跟他对视,这让何塞莫名高兴:“它这就认识我了吗?”

“对。”

卢粟告别了:“再见。”

“行吧。”何塞回答说,没有说再见。

他张开双臂揽过何塞,同他拥抱,还跟他碰了碰脸颊,然后他犹豫着,犹豫着,鬼使神差的伸手握住他的脸,碰了碰他的嘴唇。

独自返回洲际城的沿途中,何塞听说了不少西维多的传闻。

竺莱百姓不知道原来西维多竟藏着一大片黄金矿,原本他们不太赞同竺莱国王蹂躏西维多的举措。

因为黄金矿的发现,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转变了想法,承认这的确是个英明的远见。

在一个旅店稍作休息时,为了打发无聊的夜晚,何塞加入了这个由四处游荡的旅人凑起来的聚会。

每个夜晚,孤独的旅人们喝得酩酊大醉。

这些人把西维多黄金矿劫案描述成一桩惊天大盗案。他们从未去过的西维多,也未曾见过那天的情形,但在他们叙述中,他们仿佛对当天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简直像是策划这场黄金大盗案里的主要角色。

何塞从他们面红耳赤的争论里,弄明白了西维多黄金矿“传闻”的来龙去脉。

人们都说,卷走西维多黄金矿的大盗就是伪市长特奥。

毫无疑问,在金灿灿的黄金目前,他背叛了竺莱国。

他和他的伙同们卷走了黄金,逃跑至海岸,乘坐了一艘船,从这片土地消失了。

然而没过几天,海上刮起了一场旋风。

伪市长没在别的国度出现,可能是遇了海难。

因此,那片海域埋藏着黄金的传闻,还引去了许多贪心的打捞客。

“那里是一望无际的深海域,鲨鱼就在那出现。我是去过的,天气最好的时候,经验丰富的老水手都不敢轻易进入那片深海域……”一个自称水手的男人说,他开始讲述他作为老水手的经历。

关于西维多传闻的讨论就此结束了。

何塞没再听那水手说什么。

他试着猜测卢粟一

系列做法:卢粟盗走了黄金矿,却让伪市长背上罪名,伪市长失踪可能跟卢粟有莫大关系。等何塞回到洲际城后,马洛爵士这个唯一会追究他们的大麻烦,业已提前解除了。何塞如果不想招惹事端,就不会说出他看到的“真相”,还会尽可能附和这些离奇的传闻。

他推论,西维多的矿产引发了一场黑吃黑事件,卢粟成功得手后迅速抹除自己的痕迹,他想从这场黄金矿劫案全身而退。

这个猜测是可能的吗?

转念一想,何塞觉得不大可能,卢粟的计划真如他所料,那这个计划里最大的漏洞就是他还活着。

卢粟完全没有必要让他活着,干掉他只是顺手的事,随意弃掷在荒郊野地,不会有人追查。卢粟专程转回西维多,一路上都有机会宰了他,可他没有,卢粟的做法像是专程来搭救他的。

为什么?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

还有、还有……

他想不明白卢粟和他的做法,猜又猜的心烦意乱,干脆不想了。

何塞喝完杯子里的酒,站起身收起他的物品,抱着他新得到的鸽子,离开了。

其实何塞更想问自己,为什么他会希望卢粟是个处心积虑的阴谋家?为什么希望卢粟做的每一件事都别有用心?

他不应该再去考虑一个不会再见到的人。

何塞带着那只鸽子风尘仆仆的赶回旅店,卡卡以为老板走这一趟商旅会带回丰厚的财富。

“没有,一枚铜板都没有,什么都没赚回来。”何塞狠狠摔上旅店大门:“这趟生意我还赔了本,损失了一袋金币……”

“做生意就是有得有失啦,老板。”卡卡了然的安慰他。

“最近旅店的情况怎么样?”

空荡荡的旅店说明了一切。

“只有老板找来的那帮人,他们走了以后就再也没人来啦。”

“为什么?”

“老板,您规定旅店除了住宿,别的都不提供呀,没人想住这样的旅店哇。”

“哦、哦,”何塞坐在旅店内朝窗外看,生机盎然的橄榄树似乎消除了他的疲乏,他叹着气:“算了算了,还是先学会做一个旅店老板好了。我好好经营这个旅店也挺好的。”

“踏踏实实的过生活当然更好啦。不过,老板,”卡卡提醒他说:“又该交税啦。”

“……”何塞头疼了:“都没生意,怎么又要交税了。”

“您开着店就是生意,有没有人来住,收税官可不管。”

何塞捂住脸:“我才刚回来,你觉得我有精力面对这么糟心的事情吗?你让我逃避一会。”

尔后,何塞爆发出一声痛苦:“怎么感觉我做什么亏什么……明天再说,明天再打起精神想想办法,来点优惠招揽旅客!”

前一天何塞决定做一个平平淡淡旅店老板,第二天清晨就被士兵逮捕入狱。

他被一根粗绳索反捆住双手,警卫将他推搡出旅店外。

大街上有一群面熟的和不认识的都以相同的方式羁押着。

这个清晨落着毛毛细雨。

一群人被士兵押解到审讯室外,那里嫌疑犯的队伍已经排起长队。

许久,门口的警卫让何塞报出姓名,职业与身份,然后何塞遵照警卫的指示,走进其中一间屋子。

在这间屋子里,何塞终于见到几张熟面孔人,小酒馆的老板罗伯,其他经常见到的酒友牌友。

他们当中有的人脸高高肿着,脸和眼睛有几条紫红色皮鞭印迹的纵横交错。

罗伯看起来老了许多,面色苍白,眼皮浮肿,身上没有挨打的痕迹。

他低垂脑袋,沉默着从小隔间的门内走出来,继续往外走。

这个过程中,罗伯朝何塞他们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不住摇头,激动地返回那小隔间。

站在门口,罗伯对着门内的官员,哆嗦着说:“听着,听着,审讯官,这些人都是经常来我小酒馆消遣的人,一群可怜的单身汉,他们白日里做做活儿,晚上在我那里喝喝酒,打打牌,消遣时间。”

“他们不奸淫掳掠,不偷蒙拐骗,怎么可能参与这种事情?我、我敢为他们保证,他们根本做不了这种事……不可能,绝不可能!”

无人应答罗伯的话。

审讯继续。

何塞被叫进其中一间小隔间内,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凳子,一盏油灯。

小隔间的空气不流通,还混杂了浓烈的酒和糖、以及各种人的气味,十分难闻。

何塞刚走进去就感到昏沉。

他在专门的受审凳坐下,没有椅背。

何塞双手依旧被反绑,坐的很不舒服。

面前的两位审讯官睁着熬成血红色的双眼,吞吐着烟雾,猛灌咖啡。

没有进行自我介绍,没有为何塞说明什么,他们例行公事般直接开始问:“认识不认识白魔法师?”

何塞当然认识,一个扮作女人就会很自信,扮作男人就很猥琐自卑的黑鬣狗,偶尔会帮何塞鉴别魔法工具,告诉何塞一些魔法方面的知识。

何塞回答说:“没有,不认识,我不会魔法,魔法师怎么看得上我们这样的人?高攀不上。”

像是听见了不符合预期的回答,他们从纸堆里擡起眼,看何塞。

这个举动让何塞心惊,他不禁犹疑,难道大家都说了黑鬣狗的事情,只有他撒了谎?

然而审讯官没说什么,继续问话。

这次是关于马洛爵士的。

马洛爵士身亡时,他还在西维多,何塞认为这是个安全的问题。有了刚才的虚惊,何塞决定老老实实回答。

“为什么马洛爵士会找你?”审讯官更换了一张纸。

“不知道。”何塞换了个姿势,放松了背脊,躬着腰坐。

被紧紧束缚的双手慢慢在失去知觉,越来越冰凉。

何塞有点不耐烦:“是他属下,一个叫哈尔的人找上我的。”

“怎么找上你的?”

“大家在小酒馆喝酒,就这么认识的。”

“资料上说明,你们是两个人去的西维多。你的同伴呢?”

何塞沉默了一会,说:“不知道,我从西维多回来的时候没见着他,应该、可能、在西维多那场骚乱中死了。”

“你怎么回来的?”

“逃回来的。那天我生病,喝了药,睡着了。下午才醒,觉得不对劲,出门看到西维多的大街出了大事,我一个人偷偷逃跑了。”

两位审讯官点点头。

有着大胡子的审讯官在桌子上磕了磕烟斗,何塞看着他装上新烟草。

大胡子审讯官重新点燃烟斗,烟雾从他鼻孔喷出,他说:“我们没有你同伴的资料,找不到,谁都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这人从哪来的。你刚刚说,这个人死了?你的同伴到底是谁?真实身份是什么?”

大胡子审讯官没有露出得意或是欣喜的神色,有的只是对接连揪出隐藏在阴影里的阴谋感到的生厌:“好好说说吧,何塞。”

何塞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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