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2)
第 62 章
在贤士依照醉蝶一行来到胤国的道路,前往胥国国都的几个月时间内,一切都显得那么风平浪静。
醉蝶陪伴在小太子身侧,也算是涨了不少见识,她也愈发地笃定:作为惩罚,为质他国对于她而言并不一定是一件多坏的事情,比起囿于一隅,见过苍穹辽阔的鸟儿,才能够学会飞吧?
因为和小太子的关系日益融洽,醉蝶的生活条件也有了很大的改善,至少有了一个能独处的单间,长期的,而不是因为怕她死在房间里晦气远远躲开的那种。
从高处横窗明瓦上投下来的月光,带着故乡没有清澈。
大约是因为胥国地处天下之南,夏日酷热,有能力的多用绢纱纸簟封窗,月光投下来,自然而然就带了几分朦胧;
而六国里唯一占据着漫长的海岸线又水运极其发达,拥有众多优良港口的胤,当地居民则多在窗户上镶嵌明瓦用以取光。
明瓦是一种半透明的牡蛎或者贝蚌的外壳磨成的薄片,透过这种薄片,月光倾泻下来自然而然就带着清泉般的透彻。
醉蝶披着外衣,坐在床上,仰头看着月光,心中默念着:
“快了啊。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和小太子再次共患难。”
胤国的贤士远道而来,起初胥国仿佛实际上的主人,伟大的胥国摄政王当然是高调地接风洗尘,引为上宾。
但是,要不要将这位名声显赫的贤士奉为一个国相,摄政王手底下的客卿们却有了不同的意见。
当然,对于这位贤士的才能,大家并没有异议。
“如果让这样一个胤国人成了胥国的国相,一个祖祖辈辈对胤国忠心耿耿的胤国人成了胥国的国相!我们怎么能保证他不会保留这对胤国的私心,然后才效忠于胥国呢!”
“笑话,如果胥国能够为他的才能奖赏,封地、食邑,国君都能赏赐给他,他为什么不会为我们的国家卖命?”
“王送了胥国国君的儿子去了胤国,换来谋士,难道不是一个‘千金买骨’的复现吗?如果我们总是任人唯亲,胥国如何富强?胥国的子民如何安居乐业?”
听着他手底下的谋士你一句我一句就要干起仗来了,吵闹的像个屠户档口一样,让楚穰(摄政王)不自觉地感到一阵烦躁,他用右手抚过额头,锐利的视线扫过争执得脸红脖子粗的谋士们,目光投注在角落里那个一脸病容的老叟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楚穰的视线,老叟晃悠悠地站起来,伴随着他迟缓的动作,周遭的噪音逐渐平息,众人的目光渐渐汇聚到他的身上。
对于这样的注视,老叟似乎早已习惯,只是恭敬地冲摄政王做了一个揖:“最初是我向王举荐胤国的师和颂,当然是认为他有奇才,即使举国听之也不为过。”
老叟似乎是病入膏肓了,身形笨拙地再次弯下腰,但是声音还是极为洪亮:“但是如果王不能用他,那么请务必杀了他,不要让他离开胥国国境。”
再擡头,老叟的眼里是与年龄不相符的锐利,像是藏在衣袖中的匕首,隐隐有寒光闪过。
。
师和颂毫无意外地被关了起来,被手眼通天、枉顾尊卑的摄政王,不分由说地绕过皇帝将他关起来了。
随行的仆从紧张地靠在自己的主人身侧,呈护卫态:“公子,我们……”
还没来得及说,便被师和颂擡手打断,他苦笑着说:“墨竹,噤声。不要因为胥国摄政王的行为,影响到胥胤两国的关系。”
说到这话,师和颂又忍不住回忆起他当着胥国国君被他们的摄政王抓起来,拉去囚禁时对方的神态。
伪装的怯懦固然唬人,两股战战的模样也确实迷惑了狂妄自大的摄政王。
但是终究不是真的,能够出一个君嗣把自己换来的能是什么等闲之辈?
比起摄政王,或许这位国君内心更渴望聘用他,更有甚者,这位君王心里早就有了谋划,只等借自己的口说出来而已,可惜还是棋差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带走。
毕竟他在天下的名声,还是源于自己对于律令、法条的推崇。
这是手里没有实权、兵权的胥国国君亟待解决问题中,很是有效的方法。
师和颂狼狈地倚靠在冰冷的牢房墙壁上,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差了一点啊,真不知道,是不是就要折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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