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2）

“两个，”想着自己被对手打爆的惨状，戚宇轩也是郁闷，明明病秧子似的，打起球来疯狗一样，凶得一笔，不过他才不容许妹妹在面前揭短，只是状似随意地高傲补充，“靓仔的事你少管！”

“切，谁管你。到时候除非你蹲在我面前求我，还上供自己所有的零花钱，否则我肯定不给你在篮球场上找场子。”

“就你？小矮子一个。”

“你一米六很高吗？妈都165！”

“我这是年纪还没到，爸184，我必未来可期，等我上了高中，你得跳起来打我膝盖！泄气话反弹，在吵吵你饺子没了。”

“哼！”戚霁最终还是屈服于偷懒的诱惑之下，但安静了几分钟，又忍不住边捏小人，边在那乱指挥她那倒霉哥哥，“那你饺子馅给我包多一点！专家多说了肉蛋我一天要吃够半斤才算营养均衡的！”

“是是是，你250，我还能不知道？我就奇了怪了，搞得和你哪天吃够一斤蔬菜了一样，选择性膳食宝塔是吧？”

。

温黛手里捏着一根竹签，上面串着个女性小面人，她看两眼小面人，又看两眼满脸献宝似的戚霁，屈尊降贵一般缓缓开口：“所以，你做完了你哥哥两个高达、妹妹的一芭比豪宅公主、爸爸妈妈的萌娃三个，才轮到我？”

戚霁拨浪鼓似的摇摇头：“怎么可能呀？我这可是在那之后又练了好多遍，才敢给你捏的！”

戚霁记得，温黛的世界里信仰是一种力量，塑像也是信徒传递自己敬仰的一种方式，她知道自己在温黛面前不值得一提，但她还是想要尽己所能为对方提供一点力量。

你的信徒一直在虔诚地向你祷告啊，不要总是觉得自己是世界的孤岛好不好？即使你是异类，也从不孤独。我也不会因为变成异类而对你百般怨恨。

稚童的言语即使不开口，心意也通过稍显拙劣的面人传递到了神明的掌中，直白灼热得几乎要让她抓不住手里的竹签，只是温黛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依旧是坐在矮墙上，垂眸俯视她的小信徒。

良久，久到戚霁脖子都仰得有些酸痛了，终于听到温黛的一声冷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吗？我和那时候一样，不开心。”

说着，一把小铁锤出现在温黛的手里，狠狠抡起，烤干的、上好颜色的小面人如同它之前无数个失败的兄弟姐妹那样被砸了个粉碎，四散的碎片在头顶温柔光源的折射下，倒映在戚霁眼瞳里。

温黛跳下来，拎着戚霁的领子，眼底的刺骨玄冰几乎要冻伤戚霁的灵魂：“你不是一直想着承担信徒的义务吗？我养了你这么久，你确实不应该再这么无所事事了。戚霁，你凭什么这么命好？”

温黛有时候也在想，凭什么这个小鬼运气怎么好？总是傻乐得不行的模样？她配吗？

她也知道，不该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比自己还小不知道多少的幼崽发脾气，可这是对方自己贴上来的。被尖刺扎伤，鲜血淋漓，也是她活该！

上次也是一样，既然毫不犹豫接受自己名为馈赠实为诅咒的东西，就该好好受着，不要日后哭天抢地、满面怨容。

浅金色的瞳孔翻涌着恶意，毫不留情踩在面团碎块上：“可惜吗？生气吗？可无数比你优秀的、比你高贵的灵魂我见得多了，他们一个个不得好死，魂火熄灭。百般努力得不到应有的回报，戚霁，你能明白那份不甘心吗？”

那一刻，戚霁像是回到了她与温黛初次见面时候的场景，对方也是这样带着无名的怒火，轻而易举地、带着刻意地毁掉了自己的劳动成果，眼里是无法掩饰的嫉恨与气急败坏。

可是，戚霁低头看了一眼碎块，却连上次的不甘都荡然无存，与之相对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悯。

温黛眼眶泛红，邪异的纹理爬上面颊，周遭小片小片的空间剥落，仿佛是被风暴搅碎，恍惚间戚霁似乎听到奇迹的痛呼，但她此刻眼里却只剩下温黛——好像一条败犬，惶惶无路，拖着惨烈的身体冲着世界呲牙。

思绪还没继续，戚霁就被对方狠狠扔了出去：“同情我？你这个废物有什么资格。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