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2/2）

林瑞也扬扬嘴角望向了车窗外——现在还没进山，全是街上的场景。

李睿阳倒是清楚杨意铭这话是什么意思，转头看了眼宋婷。

“你换发型了？”杨意铭笑完对宋婷说。

宋婷白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才看见？拉直了剪短了点，好看吗？”

杨意铭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说：“不错，挺显小的，很配！”

林瑞向前看过去，发现李睿阳多了些小动作。林瑞又看向宋婷——感觉怪怪的，好像嘴巴颜色没以前深了。

“姐才二十六，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说着，宋婷踩了油门加了速。

“我就小屁孩了？逻辑不通啊！”杨意铭说完摇晃了下身体，靠上了林瑞那边，“李睿阳，你这一路上不能睡觉，你要守着宋姐，别让她睡着了。”说完，杨意铭笑了两声。

李睿阳又动了下，匆匆看了眼宋婷，最后咳了一声，嗯了一下。

宋婷隔着后视镜瞪了杨意铭一眼，一字一句道：“我看你是找不到女朋友的，现在的女生都不会喜欢你这种。要林瑞那种，才讨女生喜欢。”

李栗激动了，擡手打着杨意铭挤眉弄眼，用口型说：“没发现吧！”

杨意铭笑了，搂着林瑞说：“说得挺对的。”

几个人没继续在这种无聊问题上打趣，沿路风景很美，绕山而行，山脚下就是河流，李栗开了窗户望着外面说：“我家就这么去的。”

杨意铭：“老家？”

“嗯，不远了，就在前面。”李栗伸手指着一个地方。

宋婷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打开按下开窗键吸了一口空气，说：“对了，李睿阳说过的，我们顺路给你们奶奶放个鞭炮，祭拜一下，也认认地儿。”

李栗听到愣了一下，看了眼李睿阳，低下了头说：“嗯。”

“还要你指路，李睿阳这人没良心，问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宋婷说着看向副驾驶笑话他。

李睿阳也看着她，风从外面灌进来，吹起了宋婷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宋婷眯起了眼睛，睫毛一闪一闪的，李睿阳余光瞄了眼后面，六只眼睛看着自己，他咳嗽一声又看向窗外。

宋婷把这一动作尽收眼底，笑骂道：“怂货。”

“当时，奶奶为了方便，葬在了路边，说是怕我们看不见她。”李栗踩着一堆烂草往菜园子里走，“这儿没什么人，草长多了，路也没了，嘿嘿。”

杨意铭和林瑞走在李栗后面，李睿阳和宋婷在后面慢慢走。

宋婷穿了件米色的连衣吊带短裙，外面套了件棕色的算款皮夹克，光了半截腿，还有一大半参在长靴子里面，这一身，走山路？

杨意铭回头看了她一眼：“美女，你认真的吗？”

“我怎么知道，李睿阳也不告诉我。”宋婷停了步子，看着面前的土坑无奈地用手扇了扇风。

“要不你在儿等吧！”李栗也喊。

李睿阳看着他们三兄弟说：“你们先去。”

杨意铭和李睿阳对视一眼，拿着一卷鞭炮转身把着急的李栗给轰走了。

宋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擡头看着李睿阳说：“你先去，我慢慢走。”

李睿阳看着宋婷，转身蹲了下去：“上来。”

宋婷后退一步：“不是，我穿的裙子，你是不是傻。”

李睿阳重新站起来看着宋婷，擡手就把她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她挤在腰上，狠狠打了个结。

“你想勒死我吧！”宋婷握住李睿阳的手抽了口气，“好了好了。”

“行吗？”李睿阳看了眼宋婷后面问。

“行吧，应该没人，反正里面穿了裤子。”宋婷扯了扯裙摆，看着李睿阳的后背趴了上去。

李栗他们已经到了，杨意铭和林瑞到了之后才发现，那里有两座坟，李栗站在中间拔草。

“这儿还有根香！肯定是我邻居他们谁来过。”李栗特别兴奋地指着那根烧没了的木棍子。

“嗯！”杨意铭对着他笑着。

林瑞猜到旁边那座应该就是李栗他父亲的，坟很简陋，连碑都没立，就这么藏在橘林后面，生怕吓着了人似的。

李栗眼睛看着看着就红了，拜了几下就站到一边去了。

李睿阳和宋婷没背多久，在快到的时候就放了下来。

宋婷到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站到一边去了看着外面，李睿阳看了眼李栗，拨了拨地上的垃圾跪了下去，给两座坟也拜了几下就让他们离远点。

林瑞和杨意铭带着李栗走远了，宋婷站到橘林里面还在等着。

林瑞沿着菜园路，避开菜苗，擡眼望了出去——除了山，还是山，不过，和培尖班教室里的山比起来，又多了分旷远的味道，又隐隐带着点压抑的重感。

只听到身后噼噼啪啪声响起，李栗掉了几滴泪，又马上就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