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喉(2/2)
男子脖颈处翻出了血肉,周围的血液虽然已经干涸成红褐色,还是能想象出当时死者被割喉的场景是多么可怖。
印归湖看着这具脸色青白的男尸,忽然感觉到一阵不适,脖子上早已愈合的伤口隐隐犯痛。
印归湖伸手想去按一下自己的脖子,却又觉得这种行为有些怪异,于是中途改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
司阵也注意到了印归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
其实,切创这种锐器伤在他杀中是比较少见的。
而且,看现场的这具尸体,除了颈部的伤口,其他部位似乎并没有伤口。这种单纯的切颈,在他杀中就更加少见了,一般情况中,杀人者会先击伤被害者的头部,或者扼颈使其昏迷再动手。
上一个现场的椅子捆绑,这一个现场的割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在故意针对印归湖。
“白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揭印归湖的伤疤,非要让印归湖血淋淋的伤口也暴露在空气中。
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印归湖还是努力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现场上,他顺着喷溅的血液痕迹,看到了死者身前不远处的草地上掉落着一个钱包。
钱包与死者之间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看起来不像是死者倒地时掉落的,更像是死者还活着的时候拿出来抛到自己身前的。
印归湖戴起橡胶手套,把钱包捡了起来,他打开钱包,就看到了里面的现金、银行卡和身份证都还在。
印归湖把里面的身份证抽出来,上面姓名一栏印着“唐成”两个字,他又拿着身份证上的照片对比了一下尸体的脸,很明显是同一个人。
“可以排除抢劫了。”印归湖道,然后把身份证放回钱包内,再把钱包放入了证物袋中交给了现场的痕检。
“有发现死者的手机吗?”司阵问正在工作的痕检道。
痕检摇了摇头,道:“没发现。”
兵子却开口说道:“我们查过他手机的定位信息,发现他在离开疗养院没多久后就关机了,我们已经派人在信号最后出现的地方排查了,但是范围比较大,找起来需要时间,而且也不知道关机之后会不会被丢到别的地方了。”
“你们就是特案部派来负责这起案子的吗?”蹲在尸体旁边的中年法医突然问道。
“是。”司阵应道。
法医站起身来,擡了擡下巴,道:“我先跟你们说一下,按我的初步判断,死者是由于失血性休克死亡的,颈部大动脉被切断了,只有一条切痕,凶器估计是手术刀,你们懂是什么意思吧。”
这是短期内第二次从法医嘴里听到“手术刀”这三个字了,印归湖和司阵对视了一眼。
上一案最后一名受害者丢失的心脏,也许能在这一案找到答案!
“所以说,凶手很可能有外科背景咯?”印归湖问法医道。
“对。”法医道。
印归湖还想追问细节,司阵和兵子的手机突然同时响了起来。
兵子走远了几步去接听电话……
司阵也拿出手机,对印归湖道:“是蒙校希。”
司阵按下接通键,那边蒙校希一惊一乍的声音传了过来:“队长队长,我定位到王昌正案件的嫌疑人了,你们快出发吧!”
“这么快!”印归湖惊讶道。
司阵也感到很意外,却还是很沉稳,他对蒙校希道:“定位发我,先去抓捕。”
现在曜安市的刑警全部都出警了,剩下的都是辅警,辅警没有配枪,也没有执法权。
协会调派特案部成员来这个案子,就是为了让他们在这些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在数量激增的凶杀案面前,效率最重要。
另一边的兵子也结束了通话,快步走了回来,印归湖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通话里说的是同一件事。
兵子掏出车钥匙,对印归湖和司阵道:“时间紧迫,我们出发吧,细节路上说。”
司阵点了点头,三人又重新坐上了来时的警车,往蒙校希发来的定位处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