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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被人欺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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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砚昨夜回得晚,见她睡了,便在书房胡乱歇一宿,这时进来,神情关切问道:

“你身子好些了?”

朱枫来说,昨日她请了大夫。

阮柔唇角牵了牵,“无事。”

她走到小几前,拿来昨天刚绣完的荷包,转身给他系在腰间。

沈之砚平日并不带这些,低头拿在手里看了看,流露些微惊喜,“给我的?”

成亲这么久,阮柔从没给他做过荷包,低低嗯了声,靠在他身上。

身边的男人如往常一样,一手环在她腰上,掌心温暖的触感拂过小腹,她的心头荡起一片涟漪。

刘太医来瞧过,她果然有孕了,但胎相不大好,许是先前避子汤的影响,又怀上得太快,近两日有轻微出血的症状。

不过刘太医也劝不必过虑,阮柔的身体底子一直很好,即便避子那些日子,进补及时,损伤并不严重,后来虞大夫改进的调养方子,亦是最为对症。

只要头三个月坐稳了胎,之后可保无虞。

于此,阮柔左思右想,还是打算先不告诉沈之砚。

从前私下避子,就已经很对不起他了,阮柔看得出,沈之砚也很喜欢孩子,若这个孩子保不住,她不想叫他知道,免得心生遗憾。

再说眼下赶着出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机。

“夫君要去吗?”

今日是中秋,朝中休沐,不过阮柔拿不准他的主意,“郡主府的及笄礼。”

发生了那样的事,但正如沈之砚所说,帐本已无用,裴琬莠偷走它,是欺骗、利用她,还是单纯地只是想报复沈之砚,其实阮柔并不在意。

或许从一开始,她对与秀秀的这份友谊,便抱了一丝疏离,没有全情投入,那么,伤害发生时就会相应小得多。

无论如何,今日她的及笄礼,阮柔还是会不失礼数,准时到场。

沈之砚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今日郡主府应该相当热闹,连烨王都专门派人送上贺礼,贺惜归郡主及笄。”

阮柔眉心一跳,她这两日苦思良久,才勉强记起,前世沈之砚侦办私盐案,还有后面的军械案,查的正是烨王。

眼下这也是朝中最要紧的一桩事,只是阮柔没想到,烨王竟会给秀秀送贺礼。

那么,是否真如近来传闻所言,秀秀其实不是裴相的女儿,而是长公主和烨王的孩子。

沈之砚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微微一笑,“连你也这样想,恐怕今日郡主府的门槛,要被好奇之人踏破了,这么说来,我也该去瞧上一瞧。”

连他也要去凑这份热闹,到了出门,两人却并不同行。

沈之砚难得在城里骑马,在马车旁勒住缰绳,伏身隔着车窗对阮柔道:“你先去,我还有点事,晚些来找你。”

目送马车远去,沈之砚眉眼冷沉下来,一刻钟前,白松拿来一封信,是阮仕祯写的,纸上寥寥几笔,只道有急事相晤。

沈之砚和这位岳丈大人几乎从无交集,忽然间避开阿柔找上他,心头无端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郡主府。

清晨的熹光拢在花园石径上,枝叶凝结的露珠坠落,染湿地面碎石,颗颗温润剔透,好似美玉。

秋风微凉,裴琬莠出来得急,身上只披了件杏黄色累珠叠纱长衣,足底的绣鞋踩在满地露水上,略微有些打滑,她跑得飞快,像林间纵跳的小黄莺,心情更是雀跃得快要飞起来。

“元哥哥,你总算肯来了。”

她霍地从男子背后跳出来,笑声如银铃。

翟天修转身,却是面沉似水,“秀秀,你闹够了没有?”

“我没闹啊。”裴琬莠抿嘴,露出小狐貍般的狡黠,两手背在身后,身子轻盈前倾,仰头看着他。

男子一身黑色武袍,高大如同山岳,眉眼英挺,透着冷厉不羁,在她靠近时,眼风锐利如刀,蹙眉退开一步。

“是你让裴相这么做的?”他嗓音低沉,挟着怒意。

裴琬莠低头玩手指,笑着装傻,“我叫他做什么了?”

“秀秀,你别任性。”面对她耍无赖,翟天修按捺住情绪,“我从没说过要娶你。”

“可我说过非你不嫁啊。”裴琬莠不加思索接话,随后放软了声调,“如今只剩你跟我了,咱俩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互惠互利,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她扯了扯翟天修的衣袖,哀求似的轻轻摇动。

翟天修挥开她的手,凌厉的鹰眼微微眯起,刀疤扭曲显出狰狞,他压低声音,缓缓一字一句道:“你以为现在就可以高枕无忧?”

他反手把少女推抵在廊柱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铁指如牢扣住她右边肩头。

轻薄纱衣不堪重负,皲皱透出浑圆香肩,男人拇指粗糙,指腹下是细微的突起,鸢尾花印在纱衣下清晰可见。

翟天修阴恻恻说道:“敢威胁我,你会跟秦献一个下场。”

花印是陈年旧伤,此刻在他大力碾压下,却传来阵阵刺痛,裴琬莠倒吸口气,倔强地瞪着他。

固执的眼神中,翟天修伸手警告她,“去让裴相取消婚约,否则……”

“你会后悔的!”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大步离去。

裴琬莠脊背死死顶着柱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俏丽的小脸上写满不甘,恶狠狠抹了把泪,冲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顿道:

“我、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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