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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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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羊善神色便郑重几分,因向刘禅一揖:“陛下还记得仆呈与陛下那枚玉鱼么?”

刘禅道:“先帝遗物失而复得,朕自然贴身保管着。”一边自中衣里取了五只串做一处的玉鱼,映在烛火下碧幽幽的好看。羊善一笑,也向怀里探出一物,取来捧在手上,形制与刘禅所持一模一样,却是个铜鱼。

刘禅正疑惑着,刘永却先恭敬地向羊善行了一礼:“先生此物是从何处来?”

羊善道:“自幼随身,未曾失落。”刘永面色一变,乃低声道:“敢问先生表字?”羊善轻抚铜鱼:“殿下若好生问过孙府那周姓小弟,便已知我字是伯和。”

刘永颤声道:“是永疏忽了,未来得及细审他。”他既这样一说,诸葛恪也猛醒悟过来,往刘禅处看一眼,趋身过去接了铜鱼:“此物以鱼尾衔穗,本来颠倒;便是先生名姓,亦如同此鱼么?”

刘禅因将羊善姓名默念了两遍,沉声道:“先生既已归复汉家,何必再拜伪魏封号?”

此话一出,便是他亲口认定羊善身份。那面刘永尚有犹豫,诸葛恪已按不住俯身一拜,嘴上只说:“臣等迎接不及,致使天子蒙尘,有愧先帝匡扶汉室之志。”刘永因也复行一礼,只听那羊善说话。

原来那铜鱼本是汉帝随身之物,本是一对,其时灵帝刘宏意在立刘协为储,奈何外戚何氏势头正盛,何后每每倚仗其兄,气焰竟凌驾于董太后之上,遂将此贴身物事悄与了次子,以激励他暗中发奋。当日刘协以衣带诏讨贼,先帝在场受命,因持当中一个与先帝为证。后来先帝与太后遇合,八剑铸成,始有称帝之意,遂依铜鱼形制雕成八只玉鱼,又暗合鱼水之寓。章武三年,刘永与幼弟刘理一并前往永安宫受诏,沿途中太后乃提起这桩往事,又说玉鱼以荆州失陷而不知去处;不久先帝崩殂,那枚铜鱼也与其一道入葬,太后再不提玉鱼来历,是以便连刘禅也不曾知晓这段故事。此刻刘禅眼前的羊善,正是那前汉末帝刘协,他因受封山阳公,故将山阳二字颠倒为名,化作羊善,而表字仍是伯和,以其义恰与“善”相切也。

刘协见诸葛恪并刘永行礼,连忙搀起他二人,说道:“仆无力保有祖宗基业,致使国祚倾覆,先人蒙羞,如何还能忝称天子?甘陵王与将军皆是贵重之体,更不宜行此大礼。”说罢分别与诸葛恪、刘永还了礼,又转向刘禅道:“如今汉室光复,而山阳公已薨,仆心愿已了,只求得为一平民,便是饮食菽水也心甘了。”

刘禅忙道:“伯和兄弟岂妄自菲薄至此?伪魏借禅代之名行篡逆之举,尚能保有伯和天子之仪,效庙之礼,如何正当我大汉兴复之际,竟不能与伯和以一帝号相尊?”

诸葛恪闻言眉目一动,正要说话,刘协却先道:“陛下虽心存宗室,但求不忘社稷。昔日曹氏许仆载天子旌旗,实因其假借尧舜更代之意,不得不尊,而汉魏各行其是,原本无涉;今陛下为汉帝,仆亦为汉帝,岂复有二帝并尊之理?况时局未稳,其必有叵测之人妄以仆旧时身份与陛下为难,倘陛下不以汉业为重,轻则为板荡之祸,重则有倾颓之危,故仆求得为民,以绝他人觊觎。”

他这一番话正说到诸葛恪心底,诸葛恪不由暗暗点头,又听他道:“仆所以迟迟不与陛下说明状况,便是有此顾虑,甚或仆何以为人所替,又缘何西下,亦根源于此矣。”

刘禅因往诸葛恪处递去一眼,暗赞他有料事之明;诸葛恪心下明了,乃拱手道:“陛下所料不错,汉帝原不是他人挟持,本是有意引退。”又向刘协道:“先生虽自去帝号,然宗庙之礼不能废除,洛阳朝廷未有定论前,臣亦宜以君礼相待先生。”

刘协笑道:“山阳公已殁于封地,仆不过是一介游医,有感于万民疾苦,尽仆所能分放些药材,若能救得些贫苦百姓,待去了地下,祖宗感念仆利惠汉民之举,不责仆以汉室遭人篡夺之罪,便是交代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眼底更无一丝伤逝之色,刘永见四下里一时无话,乃上前道:“先生无故东辞,便是为着这一层着想了?”

刘协道:“一则为消除祸患,二则也是仆在宫中通了些医术,出来走走,理民疫疾,总是好的。仆在浊鹿城的时候便常常为百姓治病,早有行游天下的打算,奈何囿于封土,总不得行;如今既息了小人染指汉祚之念,且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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