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节(1/2)
;贼不常有,而南面山群恒有,只使芟除不尽以致野草又生。臣妾昔日持水师重甲与之作战,十年无绝,非其兵戈装束之精良,亦不是他精通兵法谋略,只因方定新都,会稽又起,群贼丛脞,却不是一处势力。所谓欲速则不达,平山越当如是。”
陆逊因说道:“正是这样,纵是臣妾当时发丹阳山民充军补户以绝后患,不日异地又起,乃鄱阳彭虎之余部,与臣妾讨得贼寇并非同宗同源。其时昭仪非无杜绝之策,只是苦于北方战事未休,无暇细顾;现今形势不同,陛下若欲铲除贼根,只待将军此战告捷,可发少府监管东南山泽,许民自行开采,足其家室。山越贼兵中大半本由当地民户起,令他先就有好处可拿,必与山贼争利,又得官兵护佑,更不愿去家就贼,如是十数年而贼除。”
刘禅且点头称是,那姜维尚有几分疑惑,发书一封与魏延,细问他作战状况,又将孙权陆逊诸话附上,提醒他谨防临川建安等再有贼起。魏延正往渐水布防,得姜维来信,一面诧异他如此迅速,又看了陆逊谋划,暗道:“不想吴人当中也有才略如此者,奈何他既为我朝俘虏,又是前吴重臣,只得在陛下后宫终老,甚是可惜。”他虽多有自满,但平生也敬英杰,由是回信郑重,行文间全无先前傲慢言语。
原来山贼经与孙权持久作战,却也自成一种应对策略,那费栈又是吃过陆逊苦头的,深谙官府军突袭方式,以致起事前便依地形暗布下数百个据点,诸部将却可从容穿行;他山间来往不便,更以飞鸟徘徊于各大据点,数时辰内即能按战局进展部署妥当。这费栈夜里出来小作滋扰,疲劳守军,白天却藏在蜿蜒起伏的群山当中,更使汉军难于摸清行踪。
魏延倒不受他引诱,仍只照先头安排行进。亲卫且说:“现已入冬月,将军当可放缓以图,等过了这些时候,深山里只比江畔山麓更加寒冷,他必抵受不住,是时即可顺时而动,以期破贼。”魏延笑道:“自不待你多说。陛下发信问我时,你只以时机未到回禀他;只丞相处,我却不欲让他先知道状况。”
那亲卫自是心领神会:“倘将军把战场布置如实报给丞相,他必发人来问损耗几何,贼人几多,陈兵何处,又各自作何排布,将军必不能开心。”魏延给他说中要害,不免情绪上来,一面点头道:“丞相固然有雄才大略,诸事却管得太碎了些,如这样草芥之兵,乌合之众,更无需时时过问。从前他要倚益州偏僻之地北伐强敌,行事谨慎些尚还可说;如今中原在手,也把先头这坏毛病带了来?”
旁边那名亲卫因笑说:“将军却不必抱怨他,丞相是积习难改,他平时说话做事且任性惯了,一事不毕决不罢休。将军上回因见他又熬夜览阅各州户籍事,还一时心急和他拌嘴来着,事后也悔过了,怎都忘记了?只由着他便是。”魏延道:“我当不是不想顺他意思,他也别由着自己性子胡来。那事之后,我亲上前请罪,他倒不和我置气,只罚我思过三天,三天后我出来,他早把册子批完了,更不知晚上熬了多少时候。丞相这人,时而可气,有时候却也可爱得很,直叫人又敬又恼,又恨又怜,真不知道如何说他呢。”魏延说得一众人都笑起来,这便命人取了酒来,与诸亲卫同饮。
他几个一大碗下去,身上便热腾起来,却纷纷起哄要看魏延舞剑。那魏延也是个闲不得的,当即拍了佩剑要起舞,这时候外面却有卫兵来报贼人扰山,魏延啐一口,说道:“真个没消停的。”于是回剑取甲,使步军斥候再去往视状况。
再说魏延既回信,姜维这边即呈给刘禅查看。刘禅笑道:“如此文长是要年末再战了。他虽不谙地形,诸事却也暗合仲谋说法,果不愧是先帝倚重的大将。”姜维道:“兵者万变不离其宗,无非奇正二字而已,察其向背,动其根本,疲扰间袭围诸计俱出,所求到底不在于兵,而在治也。文长不急于求战,便是明白这个道理。”
刘禅点头说:“算起来相父那边也该知道了罢,不知他对此又有甚么见地?朕好生好奇,直想修书相询。”蒋琬遂道:“陛下待问丞相时,可把臣前几日提廖立事也一并附信询问,也免了下月再单独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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